慕時年前腳從主樓出來,一人電話便鍥而不捨地打過來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怎麼樣?湯好喝嗎?」
慕時年,「這就是你的誠意?」
對方,「不是你說我之前那請柬沒誠意嗎?這不?怕你寂寞,送個人給你玩啊!」
慕時年,「你有病!」說完把電話一掛,低罵一句,加快步伐去後院的小洋樓,路過雕花石橋,七叔在那邊等。
手裏拎着什麼東西。
「時年少爺,老爺見您晚飯沒吃多少,讓我給您送點吃的過來!」
慕時年瞥了一眼他手裏拎着的食盒,「七叔,我不喝湯!」
七叔聞言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跟上他的步伐,「這次,不是湯!」
七叔送來吃的,在小洋樓待了半個多小時才離開,送來的夜宵慕時年動都沒動。
蘇安過來時看到食盒打開看了一眼,隨手端去洗手間倒了。
尹家的東西,還是不要吃的好,或許送夜宵的人沒什麼壞心眼,可誰能保證這送的過程中是不是食物脫離過視線,有沒有被其他人動過。
來帝都後,他們就跟走鋼絲似得,一日三餐吃的東西都不敢大意。
蘇安覺得,早些年闖江湖的時候都沒這麼心累過。
「查到什麼了?」慕時年進了房間關了門。
蘇安之前都沒再他身邊,保險起見,他將蘇安留在了外面,這幾天老頭子給他安排了幾個保鏢,他將蘇安混在了裏面,改頭換面地回到了他身邊。
「有一些!」蘇安神色肅然。
「十年前,尹家突然從海外k國撤資,聽說那次是尹南征投資失敗,是生意場上最嚴重的一次失誤,k國那邊的那家貿易公司也破了產,最後還是尹家花了大價錢擺平了那件事!」
慕時年坐在沙發上,手裏拿着打火機滑着玩兒,火光時亮時滅,目光深遠。
「時間,地點,都對得上,而且當時,尹夫人也在那裏!」
慕白揚失蹤就是在十年前,他們查到他最現身的地方就在k國。
蘇安看着眼睛突然亮得跟狼崽子一般陰狠的慕時年,心裏狠狠一咯噔。
查太陽紋,查到了尹家,查到了尹南征背後隱藏的勢力,又跟慕老爺子的失蹤有關係。
或許不是尹南征一個人,是整個尹家的人都有問題。
老爺子看似對他不聞不問,卻把七叔安排在他身邊,時不時地將他拖出來扔在風口浪尖上,看他如何應對。
他不知道老頭子是什麼想法,難不成看不慣他女兒,反倒是看着他這個外孫子順眼了?
扯淡吧!
慕時年點了一支煙,抽了一口,「這兩天讓人防着點,尹南征是條瘋狗,我替郁家搶了他手裏的那塊地皮,他若是察覺出來了勢必會反咬回來!」
蘇安愣了愣,「郁家那邊的人不會泄密吧?他可是保證過……」
慕時年想着那蠱湯,冷哼一聲,「你跟個瘋子講什麼信用?」
蘇安:「……」額!
「另外,喬思悅那邊怎麼樣了?」
喬思悅自從被尹志恆帶到帝都來之後一直在醫院養傷,找麻煩的人依然每天都會去,不過儘管如此,她身上的傷還是快養好了。
蘇安一聽就頭大如斗,「說來奇怪,她自從住進那家醫院後,身邊沒有再出現過什麼奇怪的人!」
但她脖子上紋上去的太陽紋還在。
慕時年眯了眯眼,「繼續盯着!我就不信對方一輩子不露面!」
挑他身邊的人下手,既能保住喬思悅的性命,又能成功吸引他的注意力,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麼?
……
入夜,帝都醫院住院樓。
喬思悅才入睡沒多久就被臉頰上一陣冰涼給冷醒了,一睜眼就看到旁邊有人站着,面罩遮住了大半張的臉,只露出一雙冷寒般的雙眸。
「啊……」
喬思悅被嚇地低叫一聲,自己用手捂住了嘴爬起來。
這雙眼,簡直能讓她做一輩子的噩夢。
「你,你怎麼……」
站在旁邊的人動都沒動一下,眼神輕蔑,「怎麼?我不能來?」
喬思悅的頭搖成了撥浪鼓,「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一隻藥瓶迎頭扔了過來,落在她的懷裏,「你最近是不是身體發癢,哪兒都癢,卻又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地方癢?」
喬思悅被他這麼一說,渾身瘙癢難耐被抓得通紅的地方又有了癢意,伸手抓了抓,「你,你怎麼知道?」
「我這不是來給你送藥麼?趕緊吃了吧,再不吃,明天你身上的肉就要爛了!」
啊?
喬思悅靈魂都抖了起來,原來他之前所說的毒,就是這個?
她一直以為這段時間是因為身體對某種藥物的過敏反應,跟醫生反應過,查了又沒查出什麼結果來。
原來是之前他給她吃過的那種藥物有了作用。
喬思悅又驚又怕,她越是害怕身上越是癢,抓着那藥瓶擰開,裏面就一顆藥,她直接倒出來塞進了嘴裏。
藥物如喉,不到一刻鐘,身上的癢意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是,什麼藥?」喬思悅坐着,雙腿蜷縮着,一雙手因為緊張抓在一起,內心恐慌瘮人。
「毒藥!」
喬思悅臉色一白,看着站在窗邊閒適靠站的身影,渾身顫抖不已,「我都已經知道錯了,你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
「呵,一句知道錯了就完了?」
喬思悅破罐子破摔,「那你還想我怎麼樣?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被剝奪了一切,男朋友,名聲,前途,如今還被下毒,她在這片沼澤泥濘里越陷越深,前途一片黑暗。
為什麼?
「你難道就不怕我把你供出來嗎?慕時年已經覺察到了!」人在一無所有的時候也很難得地有了孤注一擲的勇氣。
「是嗎?你若是敢說,我保證你明天會全身潰爛而死,而且死的異常痛苦,你要不要試一試?」
喬思悅:「……」
「你,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喬思悅渾身的汗水變冷,一陣涼颼颼地透心涼,病房裏早已沒有了人。
她看着室外漆黑的夜,笑得有些癲狂和絕望。
「沈若白,你這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