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見本章說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什麼都要搶

    鄭六如在電視前看記者快要採訪不下去了。讀書都 www.dushudu.com

    記者問最後一個問題:聽說你要去槓三的演唱會當嘉賓,對於這次合作,你怎麼看?

    梅川誠摯地回答:我用眼睛看。

    記者:好。謝謝。

    記者迫不及待地站起,跟梅川握手。

    接着又對鏡頭說:廣告過後,下一個特邀嘉賓即將登場。

    電視裏播出啤酒廣告,還是梅川的歌。

    鄭六如本來只是隨便看看,卻一口氣跟了下來。

    他挺喜歡梅川闡釋自己創作理念的話,可惜記者沒水平,居然沒問下去。

    如果是他採訪的話,他覺得自己跟梅川一定會有很多共同語言。

    他打開手機,開始搜梅川的歌,想看看他的歌詞。

    談吐那麼文雅深刻的人,創作出這樣低俗膚淺的歌詞,一定有他的用意。

    正查着,電視裏傳出記者的聲音:「接下來這位是最近因《鄰居》在奇笑點大賽奪冠的新人喜劇演員,范管。你的藝名叫飯管飽,挺特別的,是自己取的嗎?」

    「是的。」

    鄭六如抬頭,盯着電視,范管衝着鏡頭微笑,臉上已經看不出那天打架的傷。

    鄭六如的血一下沸騰起來。

    連我給你取的名字也要說成是你自己的嗎?

    你就這麼喜歡搶我的東西?

    記者:「很多人非常喜歡你在奇笑點大賽上的表演,請問你平時是怎麼搜集素材創作的呢?」

    范管有點靦腆,說:「其實也沒什麼秘訣。就是多積累,多觀察。我自認天賦不是很高,只能靠努力去彌補。」

    鄭六如看電視裏范管的樣子,有點恍惚。

    那麼真誠,那麼青澀,那麼靦腆。

    跟上次在會議室打架時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鄭六如想起章老師的話:被置於公眾視線下的人,都會本能地向大眾價值觀靠攏,變得更大方慷慨,更正面,更積極向上……

    這小子特麼的現在是在裝吧!

    記者:「聽說你度過了整整十二年的無名期,最近才開始在電視節目上出現,你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鄭六如盯着范管,想他會怎麼回答。

    以前他倆在一起時,一到月底錢花光的時候,范管就會找他發牢騷,說沒前途,轉行吧。我要辭職,你跟我一起辭吧。

    什麼?找到什麼新工作?沒有。一定要先辭了,才能有動力去找新工作。


    去他媽的。當初是覺得能當明星,能賺大錢才做這行的。結果混成這樣。

    他倆一起喝酒,喝到大醉,發了很多牢騷,說了很多刻薄的話,也罵了很多人,挑刺的觀眾,摳門的老闆,催房租的房東,還有看不起人的同事,完全沒關係的路人。

    總之想到什麼就罵什麼。

    等到第二天酒醒,說好要辭職的兩人又同時到了俱樂部里,相視一笑,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繼續上台表演。

    可能是慣性,可能是躲在舒適圈裏的虛假安全感,也可能是做了十二年,其他什麼都不會,年紀又大,出去找工作都沒人要,還不如死皮賴臉地呆在俱樂部里,發着可能有一天會火的美夢……

    鄭六如很想知道範管的答案是什麼。

    范管看着鏡頭,目光堅定,還帶着那絲靦腆的微笑,說:「夢想。」

    記者深受感動,順着范管的語調,重複了一遍:「夢想?」

    鄭六如笑出聲,先是小聲地笑,然後越來越大,笑到隔壁的傑西卡直搖頭。

    夢想?

    十二年前的范管說這句話沒錯,可十二年後,范管說夢想,就跟尿在雪地上的尿一樣,太陽升起,只留下一股騷味。

    范管也配談夢想!

    范管:「我讀高三的時候,一次模擬考結束,同學們都在討論要去哪個大學,只有我沒參與,後來一個女同學過來問我想去哪裏,我說我不讀大學。她問我那去幹嗎?我說去當脫口秀演員,我要上電視。同學們都笑起來。只有我真的這麼做了,父母當然不同意,可我一旦下定決心,就不會退縮,後來我拿着我媽給我的五千塊錢,來到這座城市,先從上培訓班、打零工開始,一點點積累經驗,最後在一家俱樂部里站穩腳根。夢想離我一直很遠,我抱怨過,生氣過,心冷過,可從來沒放棄過。」

    記者:「太了不起了。能再說說細節嗎?也許能給想進入這行的新人一些參考。」

    范管:「沒什麼。現在回頭想想很不容易。可當時年輕,根本沒想那麼多。一開始從鄉下過來,走在城裏,只覺得這裏的樓都很高,等紅綠燈的時候人很多,信號燈一變,黑壓壓一片人群從對面過來,大家穿得都很時尚,有些女生走過來好像電視裏的模特,比我還高好幾個頭。還有很多商店,我不怎麼喜歡去逛,反正沒錢買。上完課,打完零工,沒什麼地方去,就窩在出租屋裏。」

    「有時候媽媽沒寄錢過來,交不起房租,房東過來催房租,會把門敲得很響,有種獨特的節奏,不是普通的咚咚,是這樣:咚咚咚、咚咚咚!」

    「那時我就縮在屋裏,一句話不說,連電視聲音都調到靜聲,假裝不在家。一直等房東走了,才敢大聲喘氣。現在想起來,真是給他老人家添了不少麻煩啊。哈哈。」

    鄭六如看傻了。

    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好像有人趁他睡着,割開他的皮,剜去皮下的血肉,再胡亂塞了些垃圾進去。

    他整個人空洞着,風一吹,就寒進去,毫無阻礙。

    范管偷了他的段子,偷了他給范管取的藝名,還要偷走他的生活!

    這些都是發生在他身上的事!

    他跟范管合租的時候說過的事!

    記者聽得津津有味,問:「這段經歷對你後來的創作幫助很大吧?」

    范管:「是的。就是這段時間的沉澱,讓我學會思考喜劇創作的本質,建立了一套自己的方法和理念。」

    記者聽到「理念」有點慌:「能分享一些你的獨門密訣嗎?」

    范管擺手,謙虛地說:「算不上什麼密訣,只是一點個人的總結。用三個字做核心,就是比喻句。」

    記者:「比喻句?」

    范管沉了沉眉,讓目光更尖銳些,說:「對,就是比喻句。把兩個看似不相干的東西拼在一起,找出它們的共同點,挖掘出笑點。」

    記者:「能舉個例子嗎?」

    范管目光放遠,像在計算十除以三,然後說:「臍膏落馬,須臾蹂踏肉為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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