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宗里的消息,殷遠圖憤怒的砸碎手裏的茶杯。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好一個雲崢,我真是小瞧你了,居然處處跟我作對!呵呵,那咱們就好好鬥斗!」
殷遠圖萬萬沒想到,那橫插一腳,讓雲曦對自己愛搭不理的黑小子,居然就是雲崢。也真是夠膽,明知道自己對他有殺機,居然還敢湊到自己的眼皮底下來,真是狗膽包天啊!
「小子!我弟的失蹤肯定與你有關!就算無關又如何?你惹到我了!」
隨即又發出一張高級傳音符給在華凌城的金永和,「給我看住他,別讓他跑了,我馬上過去!」
雖然剛學會御劍飛行,飛長途還是不保險,可殷遠圖也顧不得這許多,他怕遲一步,雲崢又跑掉了。
四千里地,殷遠圖飛了兩天半,終於來到華凌城。
流雲派最近築基的殷遠圖修士駕臨華凌城,這消息迅速傳到華凌城每一個上的了台面的家族。城主府鐵城主親自出府迎接,兩人言笑晏晏,攜手並肩同行。跟着城主府發出消息,要於次日宴請流雲派殷上人。
「感謝鐵師兄的盛情款待!兄弟真是愧不敢當啊!」殷遠圖笑着道。
「哪裏哪裏!殷師弟來到鄙地,真是蓬壁生輝啊!師弟既然來了,可得多住幾日,讓老哥哥我多盡一份地主之誼!」
「師兄千萬別這麼客氣!」殷遠圖笑着道:「不然兄弟我真的要不好意思了!」
鐵長軍雖然是築基修士,卻不屬於任何宗派,他是景國國君景思賢的禁衛軍前軍官之一,後來退下來做了一城之主。景國雖有無鋒門扶持,但千餘年來,也積累了不少實力,在無鋒門裏,也有高層是皇室之人。
對於流雲派,大多修士都是有些瞧不上的!除了有一個金丹真人,其他實力,比一些強大的修煉世家與小宗門,也強不了多少,列入一門七派,實在是勉強又勉強。
不過殷遠圖的個人實力 不容小覷,二十五歲築基,便是在二等宗門裏,也是天賦驚人之列了。似他這邊資質,將來有三成幾率是可以結丹成為金丹真人的。對於這樣一個人,現在略微巴結一下,將來說不定便可以套套近乎了。
於是次日,城中各家均派人參加了此次聚會。城主府的小花廳緊靠後花園,此時正值丹桂飄香時節,濃郁的芳香沁人心脾。廳中的餐桌上,聚四時之嘉果,盛水路之奇珍,高朋雲集,群賢畢至,熱鬧非凡。
「諸位!請容本座為大家隆重介紹!」鐵長軍笑着大聲道。
殷遠圖微笑着站起身來,對着眾人微微頜首致意。
「流雲派殷遠圖上人!大家歡迎!」
「歡迎殷上人蒞臨華凌城,我先干為敬,您隨意!」柳家家主笑着過來敬酒。
「柳先生客氣了!同飲!」殷遠圖笑着道。
楊、鄧兩家家主也依次敬過來,殷遠圖都一一笑着喝掉,待雲南山過來敬酒之時,殷遠圖卻執着酒杯只是笑着。
「雲先生這杯酒,我可是有些不好喝呢?」殷遠圖笑着道。
「此話何意?」楊家主笑着問道。
「雲先生,令孫雲崢可好?」殷遠圖忽然問道。
雲南山吃了一驚,按說雲崢不過是個外門弟子,與殷遠圖這樣的築基修士應該是不搭邊的。可是聽殷遠圖說話,其中怕是有什麼隱情。
「雲崢這五年都在流雲派學藝,並不曾在家,是以老夫並不知曉他的現狀!」雲南山小心翼翼地說道。
「呀!原來殷上人與雲家還有這樣的淵源?」鐵城主笑着道:「那雲先生就更該敬殷上人一杯了!」
「一杯怎麼行?最少三杯!」
殷遠圖卻看着雲南山微微笑着,只是跟着說出來的話,卻讓他如入冰窟,也讓周圍的人一時震撼的說不出話來。「是極有淵源!」殷遠圖點點頭道:「雲崢殺了我弟弟!」
場面一時極為尷尬!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雲鎮威牽動着臉上的肌肉,勉強笑了笑道:「既是殷上人的弟弟,想必也是天資過人!雲崢不過剛剛入門,哪有哪個本事?這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吧!」
「是不是誤會?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確實跟我弟弟的死有關!現在,他已潛逃回華凌城,也還請雲先生,把人交出來吧!」殷遠圖轉着手裏的酒杯,淡淡地看着雲南山。
「這,」雲南山一時都回不過神來,「雲崢並不曾回來!」
「呵呵!看來雲先生是執意要隱瞞了!」殷遠圖笑着道:「四天前,一個黑衣黑臉的青年修士不是進了你雲府嗎?後來他去哪了!」
「你是說穆修士?他是雲崢?怎麼可能?」雲鎮威失聲叫道:「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不過是易容丹罷了,對於修士來說,不是什麼難事!」殷遠圖道。
「這這這,他就在家裏呆了一會,就告辭離開了!」雲鎮威說道。
「呵呵!那就是不知道了!既然如此,你們也沒什麼用了,是不是?」說罷,指上凝出一隻火球,向着雲家父子丟去。雲南山一聲大喝,靈力乍出,放出一道半圓形的氣罩,堪堪擋住火球的去路。
但所有人都看的出來,雲南山的靈力護盾在火球的炙烤下不斷消亡。雲南山額頭上的汗水咕咕而下,如小蛇一般蜿蜒而下,流入脖頸里。
畢竟殷遠圖是築基修士,只是隨手一招,雲南山到底還是抵擋不住,火球慢慢突破靈氣盾,最終連到雲南山的右手之上。雲南山一聲痛叫,右手已經開始燃燒起來。
眾人臉色都是大變,雲鎮威更是哭了出來。鐵長軍嘆了一聲,揮出一道清澈的水流,盤旋於雲南山的手上,片刻後,雲南山手上的火焰才完全熄滅。只是此刻雲南山的右手,已經焦黑一片,怕是廢了。
「殷老弟給我一個面子!」鐵長軍笑着道:「反正雲家在這裏,我給他擔保,在這件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他們絕不會離開華凌城。一旦事實確鑿,那時殷老弟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好,我給鐵老哥一個面子!」殷遠圖笑着道:「雲先生得罪了!只要你在三日裏,找到雲崢讓他來華凌城與我對質,若是與他無關,那我就放你們一馬!」
「行行行,我們馬上派人去找!」不待雲南山回答,雲鎮遠已經一疊聲的答應着。
出了這麼一檔事,宴會也草草結束。雲鎮威扶着雲南山,在眾人的疏離中出了城主府。
「父親,您要拿個主意啊!」雲鎮威顫抖着道:「這殷上人可是什麼都做的出來啊!」
「父親,您不為我們着想,也要為雲家上下六百口人想想啊!」
「好了!我知道了!回去!」雲南山澀澀的開了口。
隨即,雲鎮雄悄悄出了雲府,來到渡口過了南滄江,向着清河鎮而來。
待到他來到落岩村,卻不由得驚呼一聲。原本五間青磚瓦房,現在已經是一片焦地,許多村人正在廢墟里尋找能用之物,把這裏翻的更是一塌糊塗。
「這是怎麼回事?」雲鎮威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郭長生看了他一眼道:「怎麼回事?就看到的這麼回事呀!不知怎的失火了,就燒成這個樣子了!」
「那人呢?」雲鎮威失聲叫道。
「啊!在那呢!」郭長生下巴一抬,雲鎮威順着過去一看,村外大樹下,三座新墳墳土都沒有干呢!
「啊啊啊啊!四哥,你痛煞小弟了!」
「死了!怎麼可能?」殷遠圖拍案而起,怒聲道。
不過當三座新墳出現在眼前時,雲南山也不禁哽咽失聲,其他人也都是黯然,也有人把視線,悄悄地放在殷遠圖與他的隨從金永和身上。
「上人,哪有那麼巧的事?」金永和道:「這三座墳肯定是假的!這肯定你為了脫罪,製造出來的假象!」說罷,忽地一掌推出,擊在最邊一座墳堆上。
「不可!」鐵長軍叫道
「哎呀!」眾人也叫道。
金永和練氣七層巔峰的實力,推平一座墳堆不過是殺雞用了牛刀。土塊四濺飛出,一具白花花的新棺跌了開來,裏面是一具燒的面目全非的屍體。
「四哥啊!」雲鎮雄放聲大哭。
其餘人也不免心生戚戚。金永和撇了撇嘴道:「就算有屍體,也不能算是真的!」
殷遠圖低聲喝道:「蠢貨,閉嘴!」
「雲先生請節哀!」殷遠圖對雲南山說道:「我相信舍弟此事,與雲老先生無關,以後諸事,我都只找雲崢說話。」
「咱們就此別過!再會!」說罷,向着鐵長軍等人行了一禮,御劍而去。
「上人!」黃永和叫了一聲,殷遠圖已經遠的只剩下一個小點。
「死者為大!黃道友,你過份了!」鐵長軍一揮長袖,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哼哼,不過是幾個賤民罷了!死就死了!」黃永和低聲罵道。
一行人也不等黃永和,自行先坐船走了。等黃永和來到清河鎮碼頭,鐵長軍等人已經開船了。
無法,只能自己雇了一條船,獨自向着南滄江進發。
他只想着趕緊回華凌城去,跟殷上人好好解釋解釋,別讓殷上人厭煩了自己,卻沒發現,自己的船,已經被人偷偷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