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白把手放在手鐲上,腦子裏凝出指令:「度娘,幫我搜一下……《琅琊榜》。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是《琅琊榜》嗎?」
「xx你個xx,久不用你,你怎麼還是這副德性?我當然是想看電視劇。」
「呵呵,你還沒有這個權限。」
「那我什麼時候能有這個權限啊?」聽度娘的意思,不是沒有,是她資格還不夠,曲小白難掩心中興奮。
「攢夠一萬金,開啟新功能。」
「……xx你個xx!」一萬金!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那已經算是個比較天文的數字!曲小白忽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忙又問:「那我需要攢夠多少金才能開啟回家的路?」
「對不起,你還沒有權限知道這個問題。」度娘的合成音色永遠是溫柔的,用最溫柔的聲音說着最無情的話。
「我去……不是吧?我這是連第一關都沒有過嗎?」曲小白抓狂地在床上張牙舞爪,「啊啊啊……我可以拒絕玩這個無聊至極的遊戲嗎?不帶你們這樣的,通關遊戲不都是先給點甜頭的嗎?為什麼輪到我就什麼甜頭都沒有,還第一關就跟天關似的高難?我拒絕呀!呀!呀!」
「晚了。當初幹嘛手賤去抓那個獎?」度娘聲音溫柔語氣冰涼。
「我哪裏知道你們玩兒真的?再說了,這不是那種坑爹的捏造出來的情節嗎?誰信會是真的?」
「現在信了嗎?」
「我信你個鬼。」
「信什麼鬼?」聲音乍起,林裴推門進來,手裏握了一卷畫布。
曲小白心說,你老先生還敢進來,膽子挺正啊,就不知道一會兒楊凌進來,你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淡定從容。
林裴進來,走到她窗前,笑吟吟地:「楊夫人,你剛才是在自言自語嗎?」
「閒得無聊,我在讀話本子。」如果說自己是在和一個叫度娘的搜尋引擎說話,林裴大概會把她當怪物吧?如果說自己是在自言自語,林裴則會把她當傻子吧?
這麼賠本丟人的話,她才不會說。
「先生有什麼事?」
「我是齊晟的先生,又不是你的先生,以後還是不要先生先生的叫了,叫我名字吧。」林裴嘰里呱啦,「我已經畫完了一幅畫,你看看是否滿意,如果不滿意,我好趕緊修改。」
「這麼快呢?快給我看看。」曲小白興致大好,立即坐了起來。
林裴把畫布打開,一頭交在曲小白手上,另一頭握在自己的手上,將五尺長的畫布打開,一副美人圖躍然畫布上。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琚。先生畫功神乎其神!哦,對了,你不讓我叫你先生,那我叫你名字也不太好啊。我們家楊凌會喝醋的。」
曲小白猛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病從口入禍從口出。不過好在楊凌沒有在。
「知道我會喝醋,還敢給我醋喝?」
說曹操曹操到,怕什麼來什麼,曲小白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楊凌,你回來了啊。」這種時候,自然是要捨得一身剮,賣萌賣蠢都使得。
楊凌走到床前,把曲小白手裏的畫布扯了出來,扔給林裴,「離開業也就三天了,你們主子那麼大的鋪面,一張兩張的畫哪裏能夠?還不出去繼續畫去?」
俗話說,泥菩薩也有三分尿性,何況林裴不是泥菩薩,他也是慕府里傲嬌無比的人,「我主子也沒有讓我畫什麼美人圖,都是你妻子去求我的。我現在忽然不想畫了。傻子,你愛找誰畫找誰畫去。」
楊凌瞥他一眼,沒有搭理他,轉而坐在床沿,把曲小白的腦袋扳正了,修長手指微微一動,就把曲小白頭上的紗布給解了下來。
曲小白頭上的傷已經開始有結痂的跡象,楊凌攤開手掌,露出一個小瓶子,拔開瓶塞,一股藥香撲鼻,「什麼藥啊,這麼香。」
「去疤痕的藥罷了,一個藥而已,有什麼香的。」楊凌淡淡的,用食指沾了藥粉,往她額上傷處輕輕抹勻。
林裴道:「漓影香草,祛疤聖藥。」
「你倒是識貨。不過,這和你也沒什麼關係,如果不想作畫,就滾出我家裏。如果還想繼續畫下去,就出去畫。」
「楊凌,你說話客氣點,人家林先生畢竟來者是客,且還是我求來的。」曲小白嬌嗔地道。
尼瑪的,你個傻子,換個人能有他畫的好嗎?曲小白忙又安撫林裴:「林先生,你別介意,他這人啊,大概是一時恢復神智,還不太適應。」
楊凌的手忽然一重,曲小白「啊呀」一聲,嚷道:「疼!」
林裴看楊凌的目光也不知是嘲笑還是什麼,把手上的畫布摺疊整齊,涼聲道:「神經病。」
說完,頭也不回地出門去了。
曲小白掙扎着要下床去追,楊凌給她敷藥的手停下,搭在床沿,「他和疤痕,你選一個。」
曲小白瞧着他那一張倨傲的臉,換了別人在她面前這樣,她早就會忍不住上去揍一拳了,但楊二傻子……她莫說是揍他,甚而還覺得他這個樣子很帥是怎麼回事?
人家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曲小白啊曲小白,你這還沒進入戀愛中,就已經智商為負了嗎?
「疤痕不想要,可是畫想要,楊凌,凌哥哥,通融一下嘛。」曲小白握着他的胳膊不住搖晃,語氣嬌嗲堪比蜜糖。
「想要不留疤,就老實點,別動了。」她這個樣子實在讓人吃不消。楊凌語氣雖冰,心早就扛不住了,骨頭都被她嗲酥了,「放心,他不會走的。」
曲小白驚訝:「你怎麼知道的?」
楊凌道:「我就是知道。你還要不要抹藥?我辛苦去采的藥,確定要浪費?」
「不!怎麼可能浪費!」
傻子才會為了個畫師連自己的臉都不要了。當然,若是魚與熊掌能兼得,那還是兼得的好。
既然楊凌篤定他不會走,那她就可以安心抹藥了。
說起來楊凌也不是沒騙過她,但她就是莫名相信他的話。
楊凌見她乖乖躺好,嘴角便忍不住微微上挑,依舊用食指指腹沾了藥粉,輕輕塗抹在她的額角傷處。
藥粉沾到傷處,涼嗖嗖的,他的指腹則是軟軟的,輕柔的,這種涼而柔軟的觸感,就像是有個小爪子在她心上撓痒痒,令她心癢難耐。
楊凌抹完了額角的傷,又把身上的幾處明傷也抹了藥粉,用紗布把抹了藥粉的傷處包紮好了,扯過被子來給她蓋好,「躺着,不許再亂動,留疤就不好看了。」
楊凌說完,起身往外走去,曲小白伸手,堪堪拉住他的一角衣袂。
衣袂上滿是塵土。
曲小白心裏微微一酸。「你幹嘛去呀?」
那樣子就像是一隻小奶狗在撕扯主人的褲腿子。
這楚楚可憐的模樣,鐵漢也能被柔化了。但楊凌不是普通的鐵漢。
他扯住衣袂,扥了出來,「夫人,」他拖着無奈的腔調,「我要去洗個澡,換件衣裳,然後,去給你做藥膳。你躺着百~萬\小!說發呆都行,只要別下床。」楊凌的語氣淡淡的,一點也不像他的動作那樣輕柔。
「你這語氣,是還在生我的氣嗎?」曲小白不依不饒地追問。
楊凌只覺得,曲小白這樣子真要命。不自覺地撩你,又下意識地避開你,想要愛你,又因為一些不知名原因不能愛你……看來,是要逼她做個選擇了。
「這很重要嗎?」楊凌淡聲反問道。
曲小白怔然望着楊凌,蠕了蠕唇,「不重要嗎?」她像是在問楊凌,又像是在問自己。
楊凌沒有回答她,一扯衣袂,徑直出了房間。
曲小白歪在靠枕上,怔了許久,門縫裏依舊衣袂飄飄,偶還傳來林裴的聲音:「你們怎麼那麼笨?我看都看會了!」
林裴果然如楊凌所說,沒有走。
小丫鬟們嬌滴滴地逗他:「林先生,您來給我們做個示範吧。求您了。」
「也好。你們好好看着。」
擱在半個時辰以前,她都能排除萬難去看看林裴走台步是一種怎樣的風情,但現在她不敢。
她默默地、乖乖地等着楊凌。
然而,楊凌沒有等來,只等來了一碗藥膳。
端藥膳來的是毛小桃,曲小白看着毛小桃將藥膳及幾樣小菜擱在床頭小桌子上,不由問道:「怎麼是你?楊凌呢?」
毛小桃回答:「郎君親自烹的藥膳,做完以後,就吩咐奴端過來,他似乎,出門去了。」
「出門去?去了哪裏?」曲小白心裏掠過一絲慌亂。他這才剛恢復身份,就已經迫不及待出門辦事去了麼?
毛小桃木訥地搖搖頭:「奴不知,只聽見郎君吩咐陳安備馬,想來是出門了。」
曲小白眉心微微蹙起,乜了一眼桌上的食物,道:「你去問問陳安,他去了哪裏……算了,你把陳安找過來吧。」
「夫人,郎君走的時候,讓奴一定照顧您把飯吃下。您先吃飯,等吃完了,奴就去問陳安。」
毛小桃蠻會說話,把監督她吃飯說的這樣委婉,她心知肚明,身為一家主母,也不好太任性,只好道:「也罷,我正餓了。」
毛小桃忙端起粥碗,「我餵您吃粥吧。」
「自己來就行,我胳膊腿又沒壞。」曲小白把粥碗接過去,湊在嘴邊,一股淡淡的藥香入鼻,倒是不難聞,楊凌的手藝了得!
就着小菜,喝了一碗粥,毛小桃收拾了碗筷,道:「奴這就去找陳安,夫人您稍等。」
曲小白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