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落了東西在這裏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曲小白一臉怯怯的表情。楊凌安撫她:「你不用怕,有什麼說什麼就是。」
他們兩個抱得緊緊的,崔堅瞧得一陣不適。
「落了什麼東西?」
「我表哥送我的一支髮簪子,就是跟他頭上那支一模一樣的,我一直很珍視,現在給弄丟了。」曲小白一副難過的樣子。
「有人看見你的馬車多次出現在案發現場,幹嘛去了?」
「瞧熱鬧呀。那麼多的人,不都是瞧熱鬧去的嗎?」
「但,一次沒瞧夠,又去第二次嗎?」
「第一次因為害怕,沒瞧着就匆匆走了。第二次去,是因為我的髮簪,正是遺落在了天師廟,我去廟裏找髮簪去了。」
「你是什麼時候把髮簪遺落在廟裏的?」
「也不是我遺落的啦,還不是我哥,他那天非要去逛天師廟,我的髮簪在車上,就被他給弄丟了。我覺得廟不都那樣嘛,就沒有去。」
曲小白雖然是一副怯怯的模樣,答的話卻也沒有什麼疏漏,崔堅又把目光睃回到楊凌的身上,「昨晚上半夜你在什麼地方?掌柜說,你並不在客棧,出門去了。」
「我去鎮上的綠怡居喝花酒去了,綠怡居春香姑娘可作證。」
曲小白猛然從他懷裏蹦了出來,瞪大了眼睛:「什麼?表哥!你怎麼又去喝花酒了?你……你不是……你不是都……你怎麼這樣啊?我……我不跟你好了!」
說着,大眼睛裏沁出淚珠來,可是怕把妝給哭花了,淚珠就只在眼眶裏打轉,也不落下來,瞧着,更讓人心疼了。
崔堅抽搐着嘴角,這尼瑪都叫什麼事兒!
楊凌忙又把她扯回到懷裏,柔聲安撫她:「我們不是,昨天晚上才在一起嗎?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去那種地方了,我也不會再碰任何姑娘了。」
「可……可是,回去如果姑姑姑父要讓你成親呢?要讓你傳宗接代呢?」
「他們有好幾個兒子呢,想要抱孫子,大可以去找那幾個兒子。我只守着你,我也不要什麼後代了,這還不成嗎?」
「表哥,你待我真好!」曲小白眼眶裏那兩滴淚珠抹在了楊凌的衣服上,她一下子抱住楊凌的腰身,把臉埋在了他懷裏。
「表哥,我也一輩子守着你,再漂亮的姑娘我也不要了。」
崔堅:「……」容我先出去透個氣,太傷眼睛了。
「沒有官府的命令之前,你們不要離開鎮子。聽到沒有?」
曲小白扁嘴:「我們就算是想出去也出不去啊,到處都是你們的人!」
崔堅狠狠瞪了她一眼,她忙又往楊凌懷裏躲,崔堅實在忍不住了,拔腳往外走,「奶奶的。」文人模樣的人大爆粗口。
楊凌瞧着人都走了,走過去把門關上,回過頭來瞧着曲小白,不由哭笑不得。
曲小白卻是一臉嚴肅,「那個春香怎麼回事啊?」
楊凌好笑地瞧着她,她這算是吃醋了嗎?
「快說,怎麼回事?」
楊凌忽然把她往胸前一攬,嘴唇準確無誤地落在她唇上,深吻,直親吻得曲小白透不過氣來,才放開她,「不過是個臨時的擋箭牌,慕南雲的人,你瞎吃什麼乾醋?」
他眉眼裏全是笑。
曲小白仰頭凝着他,嘴唇被他親得盈潤微腫,「我不管,你說過的,你一輩子只我一個,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人,再漂亮的,也不能看一眼,一輩子只能有我一個。」
楊凌輕輕把她揉進了懷裏,嘴角浮出了一點笑意,眸中亦是溫柔笑意,「我這一生,自然只你一個,碧落黃泉,永不相負。」他聲音暗啞柔和,聽進耳中,好聽極了。
曲小白抱着他腰身,「我不會離開你的。」
如果有一天,命運讓她不得不離開,她也不會離開的。誓死。
楊凌明白她這話的意思。因為明白,才不僅僅因為聽見她這話而高興,他更多的,是心疼她。
「好了,下去用早餐,我都被你折騰餓了。」曲小白嘴角抑制不住的甜蜜笑容,拉着楊凌往外走,走下樓梯,剛好遇見楊春。
楊春打量他二人一眼,態度很不耐煩:「表哥,你是打算帶她一起去京城嗎?這還一時一刻都不能分開了。」
「兄長,你也沒吃飯吧?咱們一起去吃飯。」
「不了,吃過了。剛才看你們在裏邊問話,官兵不讓進,我就自己先去吃了。你們自己去吃吧。」楊春拿捏出冷冷淡淡的態度。
「哦,那我們去了。表哥,咱們走。」
曲小白拉着楊凌就走,楊春瞧着他們的背影,道:「表弟,她不過是個孩子,望你自重,不要帶壞了她。」
曲小白回過頭來,「兄長你再說什麼呢?」
楊凌拉着她,「走了,莫搭理他。」
曲小白一蹦一跳隨在他身後,往大堂去了。
楊春的身邊,走過來一個呂筱筱。「你弟弟看起來和他的表哥更親哦。」
楊春淡淡瞥她一眼,「這和姑娘有什麼關係?她和誰親,也是我們兄弟三個人的事,不勞外人來關心。」
他扭頭往房中走,呂筱筱道:「公子又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我也沒有壞心啊。就是覺得好奇,問問而已。」
楊春回頭睨了她一眼:「好奇這種心態,會害死人的,姑娘且珍重。」
「你小子怎麼說話呢?怪不得你弟弟情願跟別的男人,也不願跟你這個哥哥在一起!」呂渾氣不過,冷聲道。
呂筱筱忙攔他,「哎,呂渾,不要瞎說,讓這位公子誤會了,那可就是挑唆人家三兄弟的關係,大罪過大罪過。」
楊春站住了腳步,「兩位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公子眼又不瞎耳又不聾腦子又不傻,就看不出來,你那弟弟和你的表弟之間,有什麼不正常嗎?」呂渾趾高氣揚,傲慢挑釁。
楊春似是還在疑惑,不明白他的意思,「你到底想說什麼?」
呂筱筱嘆了一聲,「唉,這位公子,我也是實在看不下去,所以才跟公子提個醒兒,你那弟弟,昨晚三更半夜,被你的表弟抱着,在這院子裏,可是做得讓人……哎呀……真是沒眼看,兩個人又是親又是抱的,後來,還進了房間去……」
呂筱筱捂着臉,一副害羞模樣,「這實在是有礙觀瞻啊。」
楊春的臉一下子脹紅,拔腳就往大堂走,走出去兩步,又站住,回過頭來,道:「姑娘,昨晚看到的事,萬望替我們保密,在下這廂,謝過姑娘。」
他抱拳深深一禮之後,這才急急往大堂走去。
一到大堂,楊凌和曲小白正對面而坐,吃着一碟子包子。
楊凌愛吃的包子,曲小白每次必點包子。
楊春衝到他二人面前,卻又不知該怎麼做,怒氣沖沖地瞪着他兩個,曲小白悠悠抬頭,看着他:「兄長,你這又是怎麼了?誰欠了你八百吊嗎?」
「要不要坐下一起吃?」楊凌搭了他一眼。
「木易凌,你告訴我,你到底跟他是怎麼了?」
「怎麼了?我們很好啊。兄長你這是怎麼了?」曲小白一副茫然模樣。
「你不要裝傻,人家店裏的客人都瞧見了,你們……你們摟摟抱抱的!木易凌,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男子!」
曲小白慌神地看着他,倒是楊凌,很淡定,「表弟這是聽了誰的舌根子?反倒是陌生人的話你信,親人的話你不信了嗎?」
楊春被他堵得沒話說,惱怒地瞪着他,半晌,才又說了一句:「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勸你自重!木易凌,你今天就回我房裏睡!」
「我為什麼要去你房裏睡啊?兄長,你不要像個神經病似的疑神疑鬼好不好?人家說風你就是雨,人家說讓你去死難道你也去死嗎?拎清楚點好不好?」有了楊凌撐腰,曲小白看似也淡定起來。
其實都不過是演戲。
楊凌道:「不知易安表弟你聽什麼人說的,不如,找了他過來對峙。」
楊春瞪着他,「你既然說,沒有的事,那就別跟他一起住了,我再給你開一間房。如果你不肯,那就肯定是和他有事!」
「兄長!」曲小白嚯地站了起來,「你到底要怎樣嗎?」
「喂喂喂,吵什麼吵?沒看見官爺在這裏辦案嗎?」大堂里的官差吼過來了一句。
楊春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但終究不甘,壓低了聲音道:「今晚要麼跟我住,要麼另開一間房,你休想再和他住在一起!」
「我就不!」
「不然你就回老家去,不要跟着我!」
「那你把我送回去啊!」曲小白沖他嚷嚷。
「小點聲!不是不讓你們大聲喧譁嗎?」
楊春似乎被氣着了,壓制不住怒氣,大步走到官差面前,問道:「官爺,請問,這案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案?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啊?」
「費什麼話,到結案的時候,自然能放你們走!我跟你們說,太爺沒發話,你們要是擅自離開,就是死罪!到時候出了事,可別怪爺沒提醒你們!」
「官爺,您也看到了,再不走,我們這就出事了!」楊春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