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沈慕然離開沈國平家中後,隨即便去了臨山市醫院看望於德平。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沈慕然和於德平也是很相熟的,而且於德平當初在成州任公安局長,也是沈慕然特意推薦的。
雖然於德平說不上是沈慕然的親信,但是毫無疑問,是非常被沈慕然認可和信任的。如果不是沈慕然,或許於德平現在依舊還只是個某地副局刑警隊長。
官場上就是如此,在能力的前提下,很多時候有個伯樂也是非常重要的。
沈慕然對於德平車禍這件事持有一定懷疑。
雖然那次車禍是被定性為一種精神失常、報復社會之舉,而肇事者也已經畏罪自殺,但是沈慕然總是覺得這起車禍,是一起有預謀的謀殺事件。
尤其是沈慕然在看過當時交通監控視頻後,就更加確信這一點,於德平遇到的車禍就是蓄意而為。
「你是沈……局長?」看到突然來到醫院沈慕然,正在病房照顧於德平的寧雪也很是驚訝。
寧雪與沈慕然並不是太熟,不過她倒是知道,沈慕然以前是成州公安局長,所以才張口說了一聲沈局長,意識到沈慕然早已高升,她才又補充了一句:「沈廳長,您不是不在東嶺省了嗎?」
「我剛調回來的,以後在省檢察院工作。」沈慕然說着,就將手中的禮品放在一旁。
「原來是這樣,不過東西您一會兒還是拿回去吧。」寧雪說到這裏,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病床上依舊昏迷的丈夫,「現在他也用不上的。」
即便沈慕然是個女人,看到嬌柔的寧雪臉上露出的惆悵,也是不由心生憐意。這個寧雪是個很不錯的人,只是命有些苦。
「你有什麼需要和幫助,可以儘管對我說,我一定會全力幫你解決的。」沈慕然說到這裏,又看了看病床上的於德平,「醫生有沒有說於局長什麼時候醒過來?」
寧雪搖了搖頭,卻又很是努力地笑了一下,「我正在聯繫國外的康復機構,進行康復治療的話,他……應該可以醒過來的。」
「國外康復機構,這需要很多錢吧?」
「錢的問題已經差不多解決了。」寧雪點了點頭,這會兒才注意到沈慕然的身體似乎有些不同,忍不住問了一句:「沈局長,您懷孕了?」
「哦……對,已經七個月了。」沈慕然的臉紅了一下,她每次回答這個問題時,都顯得有些不太自然。
「恭喜你。」
寧雪笑了之下,便沒有再去問什麼,不過她心裏大約卻知道沈慕然的孩子是誰的,只是她並不想去證實什麼。
「謝謝。」沈慕然鬆了口氣,她還真有些怕寧雪會追問自己,「總之如果你有什麼困難和需要,儘管來找我就是,另外我會查清楚於局長的車禍原因的。」
寧雪聽到這裏,不由抬頭看向沈慕然,「您是說我丈夫的車禍不是偶然?」
「絕對不是,所以我這次過來,也是想了解下車禍之前,於局長有沒有在查什麼案子或者事情?」沈慕然很希望能夠從寧雪口中掌握一些線索。
「這個確實有一件事。」
寧雪想了片刻,便將於德平因為青縣大王莊村民與方圓地產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因為這件事,他說市局齊三科和市中心區的張振江,存在製造偽證,官商勾結的問題。」
「還有這樣的事情?」沈慕然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在重回東嶺省之前,她也是對東嶺省一些問題情況進行了深入了解。
可是關於青縣大王莊與方圓地產的這件事,卻似乎被東嶺省給壓了下來,並沒有進行相關上報。
即便是後來孟何川子好領導形象出面,為青縣大王莊村民討回了公道,相關人員也是受到了相應處分,可是這件事卻始終都沒有進行相關任何上報。
沈慕然在醫院待了近兩個小時後,臨走前又要將一張銀行卡塞給寧雪,那是沈慕然自己的積蓄,不過寧雪卻堅持沒有收下。
本來沈慕然是準備在醫院多待一會兒,趁着自己還沒有開始工作,幫寧雪照顧下於德平,可是現在她卻非常想見一下齊三科這個人。
臨山市公安局長齊三科,沈慕然對這個人有些陌生,即便她曾經是省廳的廳長,可是之前也並沒有聽說過齊三科這個人。
原因很簡單,沈慕然之前在東嶺省時,齊三科在臨山市局,僅僅只是個市局治安科的副職而已,根本就沒有什麼存在感。
齊三科能夠就任臨山市公安局代理局長,是被孟何川特意破格提拔的。畢竟一直以來,齊三科在市局治安科也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表現。
同樣的情況,還有臨山中心區的區長張振江,雖然一直在臨山中心區工作,可是顯然同樣是沒有什麼作為的一個人。
這就讓沈慕然不由懷疑,孟何川在提拔重用齊三科、張振江這類人時,是不是存在某種目的性?
「沈廳……沈院長,我真沒有想到您要過來,讓您久等了。」
沈慕然在市公安局等了一個多小時,齊三科才匆匆而回。看着齊三科一腦門的汗,沈慕然冷聲問:「齊局長,你這是去幹什麼了,這麼久才趕回來?」
「我……我在其他區分局指導工作……」
「哪個區分局?」
「高新……不對,是臨山區分局。」
沈慕然是什麼人,一聽齊三科這話就知道是在說謊,「確定是臨山分局?」
「對,就是臨山分局,主要是就旅遊區治安工作做了一些指導。」
齊三科這臨山市公安局的局長,在沈慕然的面前一點兒底氣都沒有,先不說沈慕然是什麼家世,就說之前沈慕然在省廳的「凶名」,就足矣讓齊三科緊張了。
「那好我現在就給臨山區分局打電話,問一下你齊局長指導的治安工作到不到位?」
「這……」齊三科一聽這個,腦門上的汗都淌了下來,他去什麼臨山區分局,明明是受人之邀去城郊會所休閒去了。
因為怕沈慕然找自己麻煩,齊三科自然不敢如實說這些,畢竟這會兒還是上班時間,可是誰想到這沈慕然竟然如此較真。
「怎麼了,不想讓我打這個電話?」沈慕然對齊三科的表現非常不滿意,一個市公安局長張嘴就是謊話,還能指望這種人幹什麼!
「不是,主要是……」齊三科吞吐了半天,才苦着臉說:「沈院長,對不起我說謊了,我是下午有點私事要處理,所以……不過這也是……」
雖然齊三科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出自己去幹什麼了,可是卻還是不經意地在沈慕然面前坦白從寬了。
沈慕的確很有審訊這方面的天賦,三言兩語就能讓齊三科為自己爭取坦白從寬,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辦到的。
類如齊三科這種人說白了就是一小人,小人得志忘乎所以,於德平這正廳政委,之前就不怕於德平放在眼裏。
雖然沈慕然現在也是正廳,而且還是省檢副職,卻是輕而易舉就壓住了齊三科這小人,當然這其中也有沈慕然家世的原因。
「我這次過來,是要了解一件事情。」
沈慕然懶得再多什麼,齊三科的秉性她已經看透了,話題也隨之移到了別處,「這件事就是之前方圓地產與青縣大王莊村民的衝突事件。」
「這件事不是已經解決了,而且是孟何川書記親自負責解決,另外我也是要檢討自己的,檢討自己沒有了解情況就胡亂抓人,孟書記也對我提出批評的。」
齊三科生怕沈慕然繼續多問,這會兒也是學聰明了,一副虛心主動承認錯誤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