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酒飲盡,柳夫人目光嗔怪的賞給了柳大少一個白眼。
「不怪你怪誰?怪為娘咯?」
柳大少臉色一囧,連忙向前走了幾步,一臉賠笑的提起酒壺為柳夫人續上了一杯酒水。
「得得得,娘親你說的對,怪我,都怪我行了吧。」
「本來就怪你,你不是去書房思考其它的事情了嗎?
倘若你不回來的話,為娘我會被罰上一杯酒水嗎?」
「嘿嘿嘿,是是是,孩兒錯了,孩兒錯了。」
柳大少滿臉堆笑的賠笑間,隨即轉身同樣齊夫人斟滿了一杯美酒。
「岳母大人,小婿給你斟酒。」
「好好好,志兒你有心了。」
「應該的,應該的。」
柳大少把酒壺放在了石桌上面,澹笑着走到了任清芯的身邊,探身從托盤裏抓起了幾顆堅果。
「老頭子,岳父大人。」
柳之安微微抬頭,隨意的瞄了一眼柳大少。
「嗯?何事?」
「志兒?」
柳大少指尖靈活的捏開了一顆瓜子,樂呵呵的衝着擺在石桌上的酒罈示意了一下。
「老頭子,岳父大人,剛才丫鬟們送來的這幾壇美酒,滋味還不錯吧?」
「廢話,窖藏了一百多年的陳年佳釀,滋味能不好嗎?」
齊潤點了點頭,輕笑着附和道:「百年佳釀,當真是好酒,好酒啊!」
「呵呵呵,你們滿意就好。」
柳之安提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水,笑眯眯地抬起頭衝着柳大少看去。
「混賬東西,不得不說,你倒是真挺捨得的呀。
似這等年份的陳年佳釀,那可是真真正正的喝一壇就少一壇。
平日裏,怕是你小子自己都捨不得放開了喝吧?」
聽到自家老頭子似乎是玩笑着話語,柳大少轉頭瞄了一下自己的小妹柳萱。
他看着正在淺笑着陪着齊韻,齊雅,聞人云舒她們姐妹喝酒的小妹,神色無奈的苦笑了幾聲。
「哈哈,哈哈哈,沒有辦法。
本少爺我不捨得也沒有辦法,關鍵是老頭子你的好閨女她捨得啊。」
看到柳大少一臉無奈的表情,柳之安樂呵呵的轉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小棉襖,舉起酒杯對着齊潤示意了一下。
「親家,看來咱們一開始想錯了,合着並非是你女婿這個混賬東西有多麼的孝順。
咱們能上這些百年佳釀,原來是託了萱兒這丫頭的福氣啊。」
齊潤聽着柳之安的調笑之言,側目看了一下柳大少,笑呵呵的碰了一下酒杯。
「親家,都一樣,都一樣。」
「乾杯。」
「共飲。」
柳大少眉頭微挑的瞥了一下柳之安,笑吟吟的拍了拍身邊佳人的香肩。
任清芯神色微怔,眼神疑惑的揚起玉頸看向了柳大少。
「大果果,咋過了?」
柳大少剝開了手裏的建國後,伸手指了指佳人翹臀之下的石凳。
「丫頭,往旁邊挪一挪,為兄坐下來歇歇腳。」
任清芯忙不吝的輕點了幾下臻首,立即起身站了起來。
「哎,大果果,你坐吧。」
柳大少見狀,直接伸手搭在了任清芯的肩膀上面,手臂微微用力重新將其給按坐了下來。
「丫頭,你不用站起來,咱們一起坐。」
柳大少此言一出,直接引得涼亭中的眾人為之側目。
齊韻,三公主,女皇,雲小溪她們一眾姐妹們不約而同停下了喝酒動作,紛紛目含促狹之色的朝着柳大人,任清芯看去。
正在與齊夫人淺笑着低聲談論着什麼話題的柳夫人,下意識的瞄了一下柳大少,眼底直接流露出一抹欣慰之色。
反應最大的人,自然是任清芯了。
當她一聽到柳大少的話語,玲瓏曼妙的嬌軀情不自禁地顫慄了一下,嬌顏之上瞬間染上了一層澹澹的紅暈。
「啊?一……一起……一起……」
「怎麼,不想陪着為兄我一起坐嗎?」
「我……不是……那個……」
任清芯語無倫次的看着柳大少,下意識的觀察了一下涼亭里眾人。
當她見到眾人臉上古怪的神色之後,本就已經緋紅的俏臉。
頃刻之間,再次嫣紅了幾分。
隨後,她輕輕地挪動了一下自己的翹臀,含湖不清的悶聲說道:「大果果,你坐吧。」
柳大少笑吟吟的甩了一下身上的大氅,側身坐在了任清芯讓出來的半邊石凳上面。
「丫頭,吶。」
「大果果,啥子?」
柳大少直接伸出右手托起了佳人的玉手,澹笑着把左右裏面剝好的幾顆果仁放在了她的手心裏面。
「為兄給你剝的,吃吧。」
任清芯嬌軀不由自主的輕顫了一下,美眸含羞的快速瞄了柳大少一眼,俏臉緋紅的輕點了幾下臻首。
「哎,謝大果果。」
柳大少淺笑着倚靠着佳人凹凸有致,溫香如玉的嬌軀,再次從托盤裏面抓起了幾顆堅果。
「清芯。」
此刻,任清芯正在用碎玉一般的貝齒咬着一顆果仁。
聽到心上人喊自己,她連忙轉首看了過去。
「哎,大果果,咋過了?」
「清芯,咱們認識的時間不短了吧?」
任清芯輕點了幾下臻首,柔聲回道:「嗯,妹兒跟大果果你,咱們已經認識小十年的時間了。」
「小十年的時間,確實不短了。」
「是呀,一晃眼的功夫,就已經過去那麼久了。」
柳大少澹笑着看向了佳人,隨手捏起一顆果然塞進嘴裏,然後把手心裏那些剛剛剝好的果仁又放到了任清芯的玉手之中。
「小十年了,那丫頭你還記得咱們之間第一次見面時候的場景嗎?」
聽到心上人的詢問,任清芯眼前一亮,面帶笑顏的用力地點了幾下臻首。
「嗯嗯嗯,妹兒當然記得了。
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是在潁州城的南城門外面。
當時,妹兒我剛剛長途跋涉的來到了潁州城外面。
妹兒我人生地不熟的,就去找大果果你詢問情況。
我記得可清楚了,當時大果果你剛一看到我的容貌之後,你的反應別提有多瓜了,就跟瓜娃子……額……額……嘿嘿……」
任清芯說着說着,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話語戛然而止,俏臉尷尬的看着柳大少的訕笑了起來。
柳大少眉頭一挑,似笑非笑地看向了任清芯。
「丫頭,你倒是繼續說呀,瓜娃子什麼呀?」
看着心上人似笑非笑的表情,任清芯屈起右手上的纖纖玉指,輕輕地撓了左手的手背,俏臉窘迫的憨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你笑什麼呀?你倒是接着說唄?」
任清芯可憐兮兮的看了柳大少一眼,翁聲說道:「大果果,妹兒錯了。」
柳大少樂呵呵的把堅果的外殼丟在了石桌上面,提壺為自己倒了一杯百年佳釀。
「臭丫頭,你繼續說吧。」
「大果果,後面的事情你自己又不是不清楚,你讓妹兒我說什麼呀?」
柳大少頷首輕飲了一口杯中的百年佳釀,微眯着雙眸細細的回味了起來。
美酒入腹之後,他澹笑着轉頭看向了佳人。
「說一說咱們第二次見面之後的發生的事情唄。」
任清芯聞言,微微蹙起黛眉,眼神有些失落的與柳大少對視了起來。
「大果果,咱們之間的事情,你都忘了撒?」
此刻,任清芯不僅僅只是眼神有些失落,就連語氣中也充滿了失落之意。
見到佳人的神色變化,柳大少自然清楚任清芯的心裏在想些什麼事情了。
他看着佳人滿是失落之意的美眸,輕笑着搖了搖頭。
「傻丫頭,為兄當然沒有忘了,為兄我只是想聽你重新提及一下,咱們之間當初所發生的那些往事而已。」
】
任清芯只感覺眼前一亮,將信將疑的反問道:「真……真的?」
柳大少笑吟吟的點了點頭,直接把手裏的酒水一飲而盡。
隨後,他側身低頭湊在佳人白皙如玉的耳垂邊輕聲的滴咕了起來。
隨着柳大少的滴咕聲,佳人俏目之中的失落之色,逐漸被欣喜之色所取代。
片刻之後。
任清芯動作隱晦的用手肘頂了一下柳大少的手臂,喜笑顏開的提起酒壺為他重新斟滿了一杯酒水。
「大果果,既然你什麼事情都還記得一清二楚,那你還讓妹兒我舊事重說一遍幹啥子?」
「呵呵呵,為兄就是想聽你親口再說一遍咱們之間的往事。
畢竟,那些往事,是獨屬於咱們二人之間的故事。」
柳大少此言一出,任清芯剛剛平靜了下來的臉色,瞬間又變得嫣紅了起來。
她美眸含羞的掃視了齊韻,三公主她們姐妹等人,連忙移開了目光,恨不得直接把頭埋到了自己波瀾壯闊的胸口裏面。
「大果果,你……我……」
柳大少輕輕地轉動着手裏的酒杯,澹笑着握住了佳人的皓腕。
「清芯。」
「嗯……哎!」
「在座的又沒有外人,你害羞什麼呀。
「我……我……」
「清芯呀。」
任清芯連忙掙脫了自己的手腕,俏臉緋紅的悶聲說道:「妹兒在,大果果你說。」
「清芯,為兄沒有忘記那些事情吧?」
「嗯,沒有忘記。」
「哈哈哈,為兄我記得那麼清楚,那你應該不生氣了吧?」
任清芯抬眸輕瞥了柳大少一眼,默默地頷首示意了一下。
「大果果,我一直都沒有生氣撒。」
「真的?」
任清芯目光幽怨的白了心上人一眼,抬起自己的蓮足踢了一下柳大少的小腿。
緊接着,她又動作隱晦的屈指在柳大少的腰間輕輕地掐了一下,壓着嗓音聲若蚊蠅地滴咕了一言。
「壞人,這些事情咱們私下裏說好不好?」
柳明志眉頭微挑,輕輕地拍了一下佳人的手背。
然後,他直接運用內力給任清芯傳音道:「好芯兒,順着為兄的話題往下說就是了,為兄不會讓你害羞的。」
聽到心上人的內力傳音,任清芯嬌軀驟然一顫,急忙轉首朝着柳大少望去。
柳大少羊裝不經意的看了佳人一眼,澹笑着舉着酒杯朝着嘴裏送去。
任清芯無聲的吁了一口氣,目含柔情的看着柳大少用力的點了幾下臻首。
「大果果,當然是真的了,妹兒我真的一點都沒有生氣。」
「清芯呀,為兄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任清芯黛眉輕挑,十分配合的問道:「哦?什麼事情呀?」
「清芯,如果為兄我記得沒有錯的話,當年咱們第二次見面的地方,應該是在為兄我的書房裏面吧?」
任清芯想都不想,就淺笑嫣然的輕點了幾下臻首。
「嗯嗯嗯,沒錯,妹兒與大果果你第二次見面之時,就是在你的書房裏面。」
「哈哈哈,看來清芯你記得很清楚啊。」
任清芯提壺為柳大少重新斟滿了一杯酒水,從手心裏捏起一顆果仁朝着櫻唇中塞去。
「大果果,正如你剛才所說,那些往事,乃是獨屬於咱們之間的故事。
妹兒我,妹兒我自然不會忘記撒。」
佳人的這番話語,說的十分認真。
似是在回答心上人的問題,又似是在給心上人傾訴自己芳心中的一腔情意。
兒女情長。
大抵,便是如此了吧。
「丫頭,雖然那段往事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了,但是為兄我每每回想起來,卻依舊是歷歷在目。
為兄我記得十分清楚,當為兄我第二次在書房裏見到你之時,我的反應可謂是要多驚訝,就有多驚訝。」
「沒錯,當時你看到妹兒我的時候,直接愣了好久呢。」
「哈哈哈,清芯呀,為兄我也是沒有辦法。
畢竟,你這麼一個小毛賊,突然跑進了為兄我的書房裏面,容不得為兄我不驚訝啊。」
「大果果,妹兒我也不想跑進你的書房裏撒。
只可惜,妹兒我當時實在是已經走投無路了,不得不找個地方躲避一下。
我也不知道,那個房間就是大果果你的書房撒。
同樣,妹兒我更不清楚,會在那裏與大果果你再次相逢。」
柳大少默默地長吁了一口氣,把又一次剝好的堅果放到了佳人的玉手之中,澹笑着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緣分如此,緣分如此啊。
那你可還記得,為兄當時都問了你什麼問題嗎?」
任清芯淺笑着點了點頭,嬌聲說道:「當然記得了,你先是問了妹兒我是怎麼來到你的書房的,然後又問小妹我為何要去北疆潁州。
當時妹兒我慌亂不已,也只好老老實實的回答大果果你的問題了。」
「除了這兩個問題之外,為兄記得我還問了你一個問題,你應該還記得把?」
「嗯嗯嗯,妹兒當然記得了撒。
大果果你詢問妹兒,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是怎麼一路舟車勞頓,跋山涉水的趕到潁州城這邊的撒。
於是,妹兒我就老老實實的告訴你,是一位前輩給了妹兒給了我一個包袱。
包袱裏面有銀票,金子,還有大量的珠寶。
因此,妹兒我才能一路安安穩穩的趕到了北疆潁州。」
柳大少有意無意的瞄了柳之安一眼,低頭輕飲了一口美酒,澹笑着看向了與自己貼身而坐的佳人。
「丫頭,那你還記得,當時給你那一包金銀珠寶的那一位前輩。
他跟你說話之時,是什麼樣的口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