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幽徑園,頂閣上,涼亭中。599小說網 www.xs599.com
雖然亭中賓客不多,氣氛倒是十分熱絡。
初雲親自領着張玉冰和王素素帶着各自的男伴女伴向夏冬敬酒。
馬玉憐則在楊魏氏旁邊敲邊鼓。
兩女希望楊魏氏意識到風少對張玉冰和王素素十分看重,為陳許冰井務的籌備掃清障礙。
在場諸人都在禮節性的相互認識。比如馬珂潤做中人,向楊菲介紹授衣,然後由楊菲做中人,向授衣介紹楊魏氏之類。
她也把「陳風」和「郭妙」介紹給其他人。
郭妙是郭青娥的化名,現在是馬玉憐的朋友,由陳風負責招待。
早先郭青娥全權負責連山訣一事,在汴州以郭妙的身份籌備新建洞真宮。
後來她的弟子守一道人鍾儀心成為洞真宮宮主後,這個身份就沒再用了。
知道洞真宮究竟是幹什麼的人並不多,楊魏氏等人顯然不了解。
不過,洞真宮畢竟是在籍在冊的皇家道宮,哪怕是前任宮主,也沒人敢不尊敬。
總之,大家彼此介紹,讓不認識的人相互認識,了解對方的身份和大致的地位。
雖然人數不多,很快分成了一大圈子和幾個小圈子。
大圈子以夏冬為中心,初雲、馬玉憐和楊魏氏環繞。
其中一個小圈子以楊菲為中心,馬珂潤、授衣和張冰玉湊在一起。
還有一個小圈子以王素素為中心,以及楊渭和小鏡子。
最後一個小圈子自然是躲在角落的風沙和郭青娥。
幾個圈子之間互動頻繁,並非完全固定。
比如楊渭就總往楊菲那裏湊,兩人好歹是親戚,他一口一個姑姑叫得很歡悅。
偶爾也會壯起膽子向楊魏氏敬酒。
楊魏氏瞅了個機會找授衣敬酒攀談,主要打聽三河幫在兩淮流域的情況,同時歡迎三河幫來許州設駐地,她保證督促振武武館全力配合,許諾從官到商一路放行。
另外,還邀請授衣年後去陳州看看。
張玉冰從中看到了機會,猶豫半晌,硬着頭皮湊上來敬酒,提了提冰井務的事。
她現在手上沒人也沒錢,空有一個名分而已。心下琢磨能不能藉助三河幫在陳許設立駐點的機會,為陳許冰井務設立據點。說白了就是想要點錢。
至於人,有錢還怕沒人嗎?
授衣笑了笑,表示她獲得了幫主的授權,正打算在許州成立一家商行,專營陳許水運,三河幫與陳許往來商貿,只認這家商行。
張玉冰完全沒聽懂這是什麼意思,心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以為她找藉口推脫。
倒是楊魏氏聽得雙眼劇閃,馬上表示陳許商會願意全力挹注,要人給人、要錢給錢、要船給船、要商鋪給商鋪、要碼頭給碼頭。
簡而言之,要什麼給什麼,只是希望陳許商會能夠在此家商行中佔得一定份額。
授衣同意陳許商會佔有一定份額,話風一轉,歡迎陳許冰井務也佔有一定份額。
楊魏氏聽了微微一笑,點頭贊同。
張玉冰聽得一臉懵逼,忍不住小聲問道:「一定份額是多少?要花多少錢啊?」
授衣和楊魏氏相視一笑。
授衣道:「三河幫將會為商行提供貨運貿易,保障水運通暢等。希望陳許商會提供市場、貨物和商埠,保障在地安全等,當然也希望冰井務負責為商行保駕護航。」
張玉冰還是沒懂,打量兩女,想問又不敢。
楊魏氏笑道:「只要冰井務願意為商行剪除一些未知的麻煩,尤其是來自朝廷的麻煩,那麼就可以佔有一定份額。說白了,一切投入由我們出,你可以坐享其成。」
張玉冰傻了眼。世上還有這種好事?真的假的?
授衣聽出楊魏氏話里有坑,提醒道:
「不光拿錢,既然冰井務佔有商行的份額,那麼對商行的人員、產業和決策也應該享有所佔份額相應的權利。」
這話雖然拗口,張玉冰倒是聽明白了,心道這跟空手套白狼有什麼區別?
她的臉蛋一下子漲起潮紅,顯得十分興奮。
授衣繼續提醒道:「冰井務作為朝廷下派的官署,本身不好直接參與商行運營,你最好再成立一家甚至多家商行,又或者通過別的什麼人或者家族占其份額。」
張玉冰容光煥發,這個她懂,因為她娘家跟王素素的王家一樣,也做着類似的生意,使勁點頭,顫聲道:「這家商行,大約是什麼規模呢?」
楊魏氏對這個問題比她更加關心,立時轉頭去看授衣。
陳許商會對此家商行的投入,完全取決於三河幫對陳許投入多少關注。
現在淮水流域只有三河幫能夠暢通無阻。三河幫越重視陳許,陳許貨貿越暢通。
授衣淡淡道:「這些細節,讓底下人詳談就是了,我目前只能說,起碼保證陳許兩州於淮水流域的日常貨貿往來。」
楊魏氏喜形於色,立時拍板道:「我現在就可以做主,起碼保證商行在陳許至少擁有一座專屬碼頭、相應倉庫和比鄰之街及上鋪面。如有需要,可以隨時擴充。」
現在陳許的貨船根本進不了淮水,換句話說,哪怕運過去一船貨都是賺的。
目下淮水流域急缺民生物資,物價飛漲,碼頭、倉庫和商鋪又都是現成的。
這筆買賣只賺不賠。
授衣笑道:「那就這樣定了,諸如具體份額等細節我會派人磋商。」
張玉冰徹底呆了。這可是一座碼頭一整條街啊!還有街上的店鋪!
與之相關的家族,以及靠碼頭商鋪吃飯的商行幫會少說也有十好幾個。
恐怕哪一家都跟她娘家的實力差不多,就這麼隨隨便便地決定了歸屬?
難怪大家打破腦殼都想參加幽徑園年宴,原來上層都是這麼談生意的。
授衣舉杯碰了碰張玉冰手中的酒杯道:「玉冰小姐是不是也該派個人呢?」
張玉冰被玉盅相碰的脆響驚醒,難掩激動神情:「我,我親自參加好了。」
楊魏氏抿唇一笑,低頭喝酒。
授衣含笑道:「那都是些很專業的繁細瑣事,可能也免不了因為一些利益發生衝突,就讓下面錙銖必較吧!咱們不要參與了,免得傷了彼此的和氣。」
這番話令張玉冰想起她曾經在恩客那兒的所見所聞,不禁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原來她也成為了以往仰望而不可及的大人物,俯瞰下面人像螞蟻一樣爭來斗去,她則於其他大人物坐在一起談笑風生,笑看風雲。
這時,磬音劃破夜空,聲傳四方,餘聲不息。
附近一座高閣隨之響磬,另一座高閣跟着響起。
隨着一聲聲磬音纏綿相接,蕩漾共鳴,遠近十幾座高閣好像因此聯結為一體。
幽徑園高閣上,樂聲忽起。
一眾美艷的舞伎好似成群的彩蝶飛上高閣。
奔舞於挑台,環繞着涼亭,不乏駐步輕舞。
薄紗彩裙,赤足短衣,舞姿盈飛奔放,玉臂雪腿盡展,極致浮艷,窮盡綺靡。
涼亭好似一朵芬芳嬌艷的鮮花,彩蝶紛逐,忽聚忽分,忽單忽雙,忽駐采之。
流於挑台的香暖之風使發飄、使裙飛,使春光頻繁乍現,盎然春意直入眼帘。
似乎預示着嚴冬將過,暖春將至。
……興風之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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