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險越大,獲益越大。一筆閣 www.yibige.com」
風沙肅容道:「既然想讓柳姑娘承擔要命的風險,我自然會付出買命的價錢。除此之外,可以安排一條退路,不至於真把柳姑娘推上絕路。」
柳艷臉色一陣陰晴,少許後問道:「我更想聽聽什麼退路?」
她當然明白賺再多錢也要有命花的道理,所以更關心退路的問題。
風沙道:「想必你也發現了,江湖上已經有人盯上水道,無論你怎么小心,總歸還是要冒上很大的風險。」
柳艷緩緩點頭。
胡爺和伏劍能夠設下香餌鈎她上鈎,別人自然也可以。
「接下來三天,每天中午都會有一艘貨船在這附近靠岸停泊一個時辰,然後駛往山區。只要你能上船,那就安全了,打着三河幫的旗號,路上不會有人查驗。」
風沙頓了頓:「唯一的風險在於柳姑娘到底信不信得過我和伏劍,如果信不過,自然一切休提,柳姑娘隨時請便。」
柳艷思索良久,輕聲道:「胡爺想讓我主動露面,吸引所有人的視線,掩護你做一些不願讓別人知道的事情。」
「柳姑娘果然冰雪聰明。」
風沙揚起八卦眉:「不錯,重點在於吸引所有人的視線,並非真想陷柳姑娘於險境。只要目的達成,我並不在意如何達成。」
柳艷咬住下唇,重重點頭:「一言為定。」
人家能夠找到她一次,自然也可以找到她第二次,其實並不用她點頭就可以達成同樣的效果,頂多費些手腳罷了。
現在親自找來懇談,已經給足她面子,如果還不知趣的話,那就是給臉不要臉了。
「此事若成,算我欠柳姑娘一份人情。貨船的事,伏少會安排妥當,你上船之後只用說是風少的朋友,那就是船上的貴賓。」
風沙面露微笑:「對了,我姓風,大家都管叫我風少。將來柳姑娘討人情的時候,千萬別找到胡爺頭上去了。」
柳艷呆呆點頭。
加上這次,她也僅是和這位風少見了不過兩面,然而給她留下的映像實在太深刻,也感覺太神秘,恐怕這輩子都忘不掉了。
……
回到客棧,已是早晨。
冬天晝短夜長,這個時候不見月光,天色反而更加黑暗。
風沙體質單薄,儘管兩女這一晚上拼命暖他,還是凍個夠嗆,回房後燙了澡,剛睡沒多久,腦袋開始暈沉沉的脹痛起來,發出痛喘的聲音。
繪聲趕來一看,不禁嚇了一跳,伸手去摸主人額頭,竟是十分燙手,趕緊去到隔壁把伏劍叫來服侍,她則着急出去找大夫。
「接下來兩件事,就交給你了……」
風沙撐開眼睛,硬坐起來:「有孟凡透風,花娘子會在鼓牌巷找到一批質量上乘的……少女,她肯定會心動,可是沒辦法偷偷運走,尤其瞞不過三河幫……」
伏劍愣了愣,忍不住道:「所以柳艷……」
「不錯。柳艷一現身,花娘子的機會就來了。記住三點……」
風沙吃力的說道:「第一,這批少女必須被花娘子搶走。第二,不能和你我扯上任何關係。第三,一旦這批少女進到潭州城,儘快搶人回來,動靜越大越好。」
其實就是通過花娘子之手,把這批少女的來歷洗上一道。
如此一來,不管幕後之人究竟是誰,再也沒辦法繼續推着宮天霜當槍尖,起碼扎不到雲虛身上了,等於切斷了釣他進漩渦的那根魚線。
至於最後能否查到四靈頭上……他還巴不得呢~只要他被不夾在當中,四靈和隱谷無論怎樣起衝突,他這個實際上的中人只會左右逢源,佔盡便宜。
伏劍當然不明白這件事背後的深意。她甚至連主人來通山的原因都不太清楚,一開始還以為是來散心的,後來又以為是來看看她在通山做的怎麼樣。
到現在其實仍舊雲裏霧裏,不過要做的事情總算弄明白了。
主人希望以柳艷造成的動靜,來掩護花娘子搶走一批少女,然後再把人給搶回來。
風沙說了一陣有些撐不住了,往下縮到被子裏,勉強道:「一切倚靠你了,記得掩飾身份,只能通過傳信給柳艷安排貨船,千萬不要漏了底。」
他要切斷這批少女和自己的聯繫,然而絕不能切斷柳艷的行蹤。
連山訣如果斷了音訊,造勢的過程就會被打斷,隱谷肯定抓瞎,也不符合他的利益。通過三河幫送走柳艷,隱谷就會心知肚明。
伏劍見主人雙眼緊閉,臉面熱紅,趕緊打來一盆淨水,給主人額上冷敷。
過不多久,繪聲請來了大夫。
伏劍把她拉到一邊悄聲叮囑幾句,然後退走辦事。
每當失去意識的時候,風沙都會遭遇強烈的精神反噬,病情更是加重了這種反噬。
時時刻刻處於煉獄般的煎熬之中,仿佛萬鬼噬魂,魂魄被一點點撕成碎片,又嘔吐出來重新凝聚,然後再被撕碎。
周而復始,永無止境。
不知過了多久,風沙終於清醒過來。
一睜開眼睛,發現整個世界似乎和以往大不相同,前所未有的清澈清晰。
色彩更鮮艷,層次更分明。
繪聲跪伏在床邊,雙手撐着下巴,腦袋不由自主的上下微晃,顯然正參着瞌睡。
風沙居然能看清她凝脂般細膩的臉頰上最細的絨毛,忍不住伸出指尖輕輕觸摸。
繪聲一下子清醒過來,下意識握住主人的手,居然不再那麼燙了,不禁喜道:「感覺好點了嗎?」
風沙盯着她,像是看見一件新奇的玩具,雙眸的幽光忽然開始璀璨的閃爍。
繪聲鼻息瞬間急促,兩頰漲起莫名其妙的潮紅,眼神更在迷離中朦朧,嫩唇微分,不由自主的發出來自靈魂的低吟。
她感覺自己的七魂六魄正被主人輕輕的撫摸,連最隱秘的角落都沒有遺漏分毫,徹底通透無餘。
整個人軟綿綿的似乎骨頭都酥爛了,不由自主的癱在地上,激得嬌軀輕顫。
風沙忽地垂目斂神。
繪聲如夢初醒,一時間竟是羞難自禁。
風沙則是喜難自禁。沒到到一次着涼發燒,居然突破了久未突破的瓶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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