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以置信的看向黃滿堂,說:「這位先生,我攤位上可是有二十多件陶器!你確定這位小姐能做主!」
「能,」葉伊伸手,「今天的所有買賣都有我決定。一筆閣 www.yibige.com開價吧!」
攤主再次看向黃滿堂。
沒有黃滿堂的答覆,他不敢和葉伊談價錢。
他擔心葉伊不能做主,好不容易談成的交易會被黃滿堂一句話就否決。
黃滿堂看出攤主的顧慮,說:「今天的事情,由她全權做主。」
「哪怕最終的成交價超過——」
攤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黃滿堂說:「黃某像付不出幾百萬的人嗎!」
聞言,不僅攤主倒吸了一口涼氣,旁邊的圍觀者們也都發出低呼。
居然是黃滿堂!
僅僅幾年時間就從省內發展到全國、如今甚至能給沒人知道來歷的酒中仙做事情的黃滿堂!
頓時,所有人看黃滿堂和葉伊的眼神都帶上了恭敬。
攤主也不再猶豫,和葉伊拉手議價。
拉手是古玩行約定俗成的一種議價手法,攤主提議拉手,本是有故意刁難小姑娘的意思,沒想到葉伊竟然主動伸手,並且手指細膩光滑,反倒是攤主有些自慚形穢。
「其實也不是一定要拉手,」他說,「我是做泥土活的,手指粗糙,會……」
「古玩行只有真假沒有尊卑,我們拉手吧。」
葉伊主動握住攤主的手。
攤主於是食指翹起,在葉伊手上敲一下,然後抬眼看向一旁的黃滿堂。
葉伊眯着眼想了一下,中指抬起,在對方手上連敲三下,最後用拇指碰了一下對方的拇指。
男人有點意外。
這次涉及到的物品數量大價值高,因此議價的時候食指代表百萬,中指代表十萬,無名指代表着萬,攤主本想出價百萬,但是葉伊卻砍了他三十萬的錢並且用大拇指碰了下對方的大拇指,意思是七十萬是最終價,不可能更改,能成就成,不成就算!
攤主略有不滿,說:「我這些可都是緊俏貨,要是能運去國外,價格翻五倍是最起碼的!」
「前提是能到國外去,」葉伊說,「你的這些東西都是晉朝以前的老物,很難運出國門,更不要說在國外找到買家。何況這些陶器多有殘缺,到手以後我還得請專門的修復師給它們做修補。算起來,我的出價已經很高了!」
葉伊的話很有道理,攤主也是無話可說,只是不甘心的問道:「能不能再給點?就當是辛苦費!」
葉伊搖了搖頭。
她想要的只是攤主的某一件陶器,剩下的所有陶器都是添頭,屬於可要可不要的玩意兒,所以咬死了七十萬的價格不肯再加。
攤主其實也知道自己的這些陶器沒啥吸引力,他僵了幾分鐘,看葉伊的態度確實堅決,而其他的客戶也沒有一個人願意問價,只能點頭,說:「得,就這個價格成交吧!」
「那我們——」
葉伊正要說「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老紀派來陪葉伊和黃滿堂逛市場的那個助理走了過來,對攤主說:「這邊的規矩,你懂的!」
「誒,明白!」
攤主將東西一件件的收起來。
葉伊卻不明白他們的意思,看向黃滿堂:「什麼規矩?」
黃滿堂說:「這邊的慣例,買賣談成以後要去管理處交易,同時也要付一部分的佣金。」
「原來如此。」
葉伊並無不滿。
地下市場買賣的都是不乾淨的東西,組織方自然也要抽取佣金,不然就是活了。
……
……
聽說黃滿堂帶來的小姑娘一口氣買了七十萬的東西,正和幾個老友喝茶的老紀也聞訊趕來,趕在黃滿堂和葉伊進交易中心前,低聲問黃滿堂:「老黃啊,你家小姑娘買了什麼東西?一口氣七十萬!好大的手筆!」
黃滿堂心想,七十萬算是什麼大手筆,師父平日裏動不動就做幾千萬上億的合同,也就你們這些土包子少見多怪。
不過面子上,他還是要做出表示的。
「是啊,她做事風格一向如此,下手果斷,雷厲風行!」
「聽起來,你對這丫頭是非常的滿意,」老紀看了眼葉伊,說,「可惜她長得實在太漂亮了。」
「漂亮不好嗎?」
葉伊反問老紀。
老紀說:「女人生得又聰明又漂亮,未必是一件好事。」
葉伊笑了笑,不置可否。
說話間,大家走進了交易中心。
交易中心的外表很破,乍一看好像用廢鐵皮做成,走進以後卻是眼前一亮,佈置竟然非常豪華。
整個房間走法式休閒風,刻意做舊的真皮沙發旁是洛可可風的茶几,茶几的桌面是一塊天然黑色山水大理石,屋頂掛着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吊燈用一百多根水晶垂珠構成,這些水晶串珠長可垂地,打開後,好像一根水晶光柱,將整個房間都照亮了。
「這個水晶燈倒是講究,」葉伊說,「掛在客廳或是別墅的天頂會更合適。」
「從朋友那邊臨時借來的,」老紀乾笑着說,「這地方鳥不拉屎,只能拿別人的現成貨頂用一下。」
「確實很不錯。」
葉伊挑起一根水晶串珠,玩了一下。
老紀說:「小姐喜歡這盞燈?我可以把它——」
「我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
葉伊走進房間,在沙發上坐下。
不再刻意壓制氣場的她愜意地翹起二郎腿,對老紀說:「蘇打檸檬水。」
「啊?!」
老紀一愣,隨後主動接過助理送來的檸檬水,放在葉伊面前。
在這張傾城國色的面容之前,他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
攤主也是愣住了。
葉伊在攤位前和他談生意的時候,他雖然感受到她的不同尋常的氣質,但也只覺得她長得比較漂亮。
沒想到——
在水晶串珠燈的璀璨燈光映照下,她的容色竟是如此的驚絕無雙!
美得讓人甚至不敢用力呼吸!
「咳咳!」
黃滿堂咳嗽兩聲,說:「還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聞言,心思飛到爪哇國的兩人都回過神,略帶拘束地坐下,將陶器一件件的拿出來,擺在山水大理石上。
水晶燈光下,陶器自然散發着悠悠歲月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