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綰綰心猛地一沉,薄唇不禁有些泛白,面色凝重的說:「去你家,現在,立刻,馬上。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明月被她這個樣子煞到了,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身子。
「綰綰,出什麼事了?」
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喏喏的說。
夜綰綰抿唇,眼中的暮色幾乎快要凝結成冰。
「明月,先去你家,等我看過對方給你的錦袋再說。」
她現在只期望,那個算命,只是一個普通的算命的。
但心底隱隱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事情正如她所想。
一切,似乎已經開始脫軌了。
她凝重的樣子,讓明月明白,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發生的,是關於自己的那個錦袋的。
「綰綰,你能給同我解釋一下嗎?你這樣,我很慌。」
夜綰綰斂眸,緩緩搖了搖頭:「一時,我也解釋不清楚。這件事,算是機密吧。若是與你無關,我不能告訴你。明月姐,先帶我去看錦袋吧。」
明月想起她現在是警局工作,腦中不由腦補出了一些東西。
她歪着頭想了一會,略帶小心的說:「那個,是不是跟你最近辦的案子有關?那個錦袋裏面其實是一些定位器、竊聽器之類的東西。為了監控那家人,等到沒有人的事情,去偷東西什麼的?」
夜綰綰腦子頓了頓,有點不太能理解她說的東西,眸色轉了轉,疑惑的說:「明月姐,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我在的是,重案組。」
這下換明月驚住,她的嘴,不受控制的微微張開,愕然的好像下巴都要掉了一般。
許久,她身子抖了抖,哆嗦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會是我想的那個重案組吧?」
夜綰綰努努嘴,十分淡定的點頭:「嗯,就是你想的。專門管殺人放火的。」
明月愣了一秒,雙眼忽然一亮,一下蹦了起來:「意思就是,我那玩意跟連環殺手有關咯?走走走,我們快走,去我家,我拿東西給你看。」
她突然而起的興奮,把夜綰綰嚇了一跳,還未回神,人就被她拽了起來。
走到餐廳門口,忽然被服務生叫住。
兩人太激動,忘記買單了。
明月扔掉她的手,又轉身去買單,風風火火的,夜綰綰一點反應都沒有。
兩人坐上車後,夜綰綰才緩過一點勁來,非常不解地問:「明月姐,你怎麼那麼激動?」
「怎麼能不激動?你說多可是大案子,桐城這麼大,這些事情,我只能從報紙上看到。寫的也不齊全,弄的就像假的一樣。我從小就喜歡看這些。書本上的東西,已經不能滿足我。如果跟我有關係,你可要把所有的東西都告訴我。一點細節都不能放過。」
此時的明月,像個追星的孩子,見到了自己偶像那般,興奮的坐立不安。
讓夜綰綰訝然的是,竟然會有喜歡這些東西。
在她看來,血腥。暴力的東西。
一般的女生,不都應該唯恐避之不及嗎?
夜綰綰心頭不禁嘆氣,果然,她身邊的,都不是一般的人。
在明月的極度興奮之下,兩人到達了目的地。
「我現在和我父母一起住,等婚禮之後,就搬家,所以將租的公寓退了搬回來了。這會,我爸媽應該在家,一會他們說什麼,你聽着就好,千萬,什麼都不要答應。」
夜綰綰看着明月一臉鄭重的叮囑,心下疑惑,嘴動了動,想問會遇到些什麼。但看着她凝凝的眼神,感覺還是不要的問的好,木木地點了點頭。
上樓的時候,明月也在不停地叮囑着。
夜綰綰再三表示,自己記住了,對方似乎還是不放心。
夜綰綰只得用討論房子來轉移話題。
明月父母家在老城區,離閻烈的房子很近。周圍綠化很好,進來時,她就感覺心頭舒暢了不少。
老式的小區房,最高只有七層,沒有電梯。
明月父母家,正好在七層。
爬上來的時候,夜綰綰止不住地喘着粗氣,好似要斷氣一般。
明月也比她好不哪去。
「我……我從來沒想過,自己的體力那麼差。」
她扶着樓梯扶手,不住的深呼吸,讓自己舒服一點。
明月聳聳肩,面上帶着無奈:「做咱們這行的,本來就累,哪裏有時間去鍛煉?能好好的睡一覺,就不錯了。」
更何況,以前夜綰綰還只上夜班,那臉色,跟鬼有得一拼。
夜綰綰也很無奈。
兩人把氣順勻了,明月才拿鑰匙開門進去。
一進門,就有人迎了上來。
明母對於明月這麼快就回來了,有點小驚訝:「月月,不是說最早都要下午才回來嗎?」
說着,她頭一偏,就看到跟在明月身後的夜綰綰。
「咦,這是你朋友嗎?看着好小,真的是你同事嗎?不會是你在路上拐騙的小朋友吧?來給你哥做童養媳?」
夜綰綰眨眨眼,有些發懵抬手指了指自己:「我?童養媳?」
明月聳聳肩,用眼神示意她不要理會。
「媽,這是是同事,夜綰綰。人家今年都快25了,你這說的什麼話啊。」
「25?」明母不僅又是一驚:「明月,你這小朋友,可真是長了一張蘿莉臉啊!不過,這年齡,配你哥也正好。現在不是就流行什麼大叔配蘿莉嗎?」
夜綰綰算是聽明白了,明母是在為自己兒子操行終身大事了。
聽着對方前衛的話語,嘴角不禁抽了抽,略顯尷尬的笑了笑:「阿姨,我有對象了。」
她一說完,果然就見明母臉上露出了一點失望的神色。
「你真的不考慮同我們家明夜相看一下?你看,你們連名字都那麼配呢。」
明母不甘心,又說了一句。
明夜?
這個名字,倒是讓夜綰綰小小驚訝了一下。
她愣了一下,笑着搖頭:「阿姨,我相信您兒子,會找到意中人的。您不要着急。」
「哼,靠他,我都不知道得等到什麼時候。他就一個不會拱白菜的豬。都不知道生他下來幹什麼。」
夜綰綰聽着明母傲嬌的話語,嘴角不由抽了抽,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明月似乎已經習慣這種事情,她抬手扣住明母的肩膀,把轉了個遍。
「媽,我們有正事,就不陪你玩了,你自己玩會。」
她說着,將明母推到了沙發上坐下,還從桌上給她拿了一個橘子放在手中。
「嗯,乖乖的。」
說完,她一溜煙跑到夜綰綰面前,一把拽住她的手,拖着人快步離開。
夜綰綰離開時,覺得自己應該沒聽錯,明母十分感慨的說了一句:「哎,真是兒大不由娘,都不知道我養這倆孩子來有什麼用。」
她的嘴角不禁又抽了抽。
進了明月的房間,她的腦子還是有點轉不過來。
「那個,阿姨一直都是這麼活潑的嗎?」
明月一邊點頭,一邊彎腰去抓床底下的東西:「我媽被我爸寵的,一直很像小孩子。所以說話就那樣。而且我哥三十歲以後,還從來沒有提過女朋友的事情,她就有些着急。
發展到現在,我哥33了,她一見到單身好看點的女孩,就準備推銷給我哥,整個人好像魔怔了一般。也是因為這個,她瘋狂的迷上了算命之類的東西。
上次那個算命,雖然是我婆婆帶去的,但我心裏明白,人肯定是她找的。」
她說着,終於把東西從床底下撈了出來。
「給你,就是這個。」
明月撈出來錦袋的時候,略微驚訝了一下。
錦袋在床底下呆了快一個星期,竟然一點灰都沒落。
夜綰綰不用接過來,只看了上面的圖案,心瞬地一沉,整個人的氣壓一低。
明月驀地感覺屋裏的溫度似乎低了兩度,她抬頭看向夜綰綰,只覺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綰綰……」
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問什麼。
夜綰綰抿唇,從她手上拿過錦袋,「他給你的時候,說了什麼嗎?」
「他說,這個是用來給我保平安的。我肚子裏的孩子,與我犯沖,婚期前後,我可能會因她受傷。這個可以擋煞,保我們母子平安。」
夜綰綰冷笑,「還有呢?」
「讓我不要打開它。哦,還有就是讓在逢三的日子裏,放一碗糯米在床底下。」
這一條,是以前沒有的線索。
夜綰綰聞言,腦中飛快閃過一個想法。太快,她一時沒有抓住。
她鳳眸微微一眯,盯着自己手中的錦袋看了一會,抬眸,清冽的聲音,緩緩到:「你想看看,裏面是什麼嗎?」
明月遲疑了一會,眼中浮上糾結的神色,咬咬唇,還是選擇了搖頭。
這下換夜綰綰驚訝了。
「為什麼?」她挑挑眉,聲音沉了三分:「你以前,不是不信這些東西嗎?」
明月有些無奈的點點頭:「以前確實不信。但是這個算命的,就讓我相信,如果不照他說的做,就會出事。綰綰,我現在不是一個人了。我不……」
敢賭。
她話還未說完,夜綰綰就已經罔顧她的意見,將錦袋打開,把裏面的東西倒了出來。
當她看清錦袋裏的東西時,驀地一怔,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一般,說不出話來,呼吸也變得有些困難。
骨頭!
她竟然在夜綰綰手心之中,看到了一小把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