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烈失笑。一筆閣 www.yibige.com
這不是他第一次聽夜綰綰這麼說自己了,無奈的搖搖頭。
「綰綰,我是警察。」
夜綰綰癟癟嘴點頭,不服氣的嘟囔:「我知道。」
你還是閻王呢。
後一句,她在心裏小聲的嘀咕,還想,看來閻烈果然就是做這個的料,不管是在人間還是在下面,都是和死人打交道的。
「那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裏?」
閻烈又掃了一眼,覺得這裏有用的東西基本沒有了,想了想,扭頭問葉簡:「屍檢報告出來了嗎?」
葉簡搖頭:「法醫那邊還沒有來電話,但是我想,基礎的屍檢,應該已經做出來了。」
「那就帶我們過去吧。」
葉簡「嗯」了一聲,微微頷首,轉身示意他們跟過來。
車子大約行使了二十分鐘後,來到了警局。
「這是離案發現場最近的分局。屍體在現場做了初步屍檢後,送到了這裏。」
葉簡一邊介紹,一邊領着兩人到了法醫室。
做屍檢的法醫認識葉簡,在他進屋時就迎了上來。
「發現了什麼?」
葉簡也不同他廢話,直接開口詢問。
對方還沒有寫報告,而是指了指檢驗台上的屍體說:「目前,我可以確定了,做這一切的人,是個老手。」
屍體的每一寸傷口,都是剛剛好,完全沒有多餘的傷痕存才。
兇手,最差也是醫科本科生。
「從切開上來看,是很鋒利的小刀造成的。而放血的口子,精確的切到了動脈,沒有一毫米的偏差。我覺得,哪怕是我,都做不到。至於腎臟摘除的切口,傷口也十分完美。一點都沒有破壞到周圍的組織。這是一個專業人士。至於做什麼的,還真不好說。大概的範圍,就是醫生一類的。」
夜綰綰在他們談話時,湊到了屍體跟前看了看,聽言突然來了一句:「也可以是屠夫。」
屠夫?
這兩個字一出,在場的人都不禁愣了一下。
「為何這麼說?」
法醫開口詢問,只是他的眼中帶着點點不悅的神色。在他聽來,這個解釋簡直荒誕。
夜綰綰抬手,想要摸一摸傷口。
不想,法醫動作更快。
在她手還沒有碰到的時候,就已經快步衝到她的身邊,一巴掌狠狠的打掉了她的手。
「啪」的一聲巨響,連一旁站着的人聽着都疼。
「你做什麼?」
夜綰綰還未回神,閻烈就已經衝到了她的身旁,一把將人護住,冷聲質問眼前人。
怒氣騰騰的威壓,一瞬斥滿整個房間。
法醫只覺自己的心臟好像被人猛地揪住一般,壓得他快要喘不過起來。
「我……我……」
他怔住,許久回不過神來。
夜綰綰揉了揉自己被打的手,輕輕扯了扯閻烈的衣角:「沒事,他不過就是不想讓我碰屍體罷了。就是你們所謂的保護證據唄。我還沒有帶手套。」
閻烈自然明白,但是看到她被打,眼底依舊帶着點點怒氣。
「有話用嘴說,不要動手動腳的。」
法醫抿抿唇,沒有說話。
夜綰綰則是絲毫不在意的同他笑了笑說:「讓我碰一下屍體就好。不會留下的我的指紋和體液的。不破壞證據,這是基礎,我知道的。」
法醫冷呲一聲,很顯然不相信她說的話。
夜綰綰也沒有多言,只是將目光轉向了葉簡。
葉簡明白,同她點點頭後,轉頭同法醫說:「讓她碰,出了問題我來負責。」
「葉簡,你這是胡鬧!」
「胡鬧不胡鬧,等她碰過以後,你再檢查一遍屍體,就知道了。」
法醫很顯然同葉簡很熟悉,聽言後,氣鼓鼓的哼了一聲後偏開頭,傲嬌的偏開頭:「我不管了,你們愛咋咋的吧。出了事,你們自己負責。」
葉簡應下,表示自己會負責了。
夜綰綰聽他們溝通好了後,便抬手去摸傷口了。
她其實沒有碰上去,而是用一縷靈力去撫摸傷口。
那是最直接的觸碰,可以感受到死者是生前,最後接觸到的東西。
「那個,可以把之前那幾起案子的屍體,給我看看嗎?」
法醫聽了,只覺她有點得寸進尺。
「小丫頭,你要玩破案遊戲,我建議你去網上找那種模擬的玩,這是命案,真真切切的命案,死的人,也是真真實實的人。」
夜綰綰嘟了嘟嘴,忍不住長嘆一聲。
「這真是很多年沒有聽到過教導了。」
悠長的聲音,輕飄飄的,好似天際飄來了一般,讓人有種虛幻的感覺。
在場的人皆是一愣。
夜綰綰不管他們有什麼反應,深深吸了一口氣後,沉聲道:「我從來沒有把這個當做是玩笑。你們要是想早點破案的話,就把屍體拿給我看。多耽誤一分鐘,說不定會多死一個人。」
「你……」
法醫覺得她就是在無理取鬧。
不過葉簡卻是心口一緊,抬手一把拽住了對方的手腕:「帶她去看其他是屍體。」
「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葉簡,你很清楚這次的案子有多重要,你就這麼任一個乳臭未乾的臭丫頭在這指手畫腳!?」
葉簡搖頭,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她不是乳臭未乾的丫頭,她的輩份,還在我師父之上。」
法醫挑眉:「你……」
葉簡點頭,打斷了他的話語:「儘快吧。你很清楚,我們現在耽誤不起了。」
法醫深呼吸,目光還是猶疑的看着夜綰綰,總覺得很玄幻。
「你要明白,在我們這一塊,並不是按年齡來排輩的。」
法醫深呼吸了好幾次,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後,沉沉的點了點頭:「其餘的屍體不在這,在總局,你們跟我來吧。」
他說完,脫下白大褂,拿起車鑰匙轉身先走了。
夜綰綰聳了聳肩,抓起閻烈的手跟了上去。
上車後,法醫出聲說了一下前面幾具屍體的情況。
之前的三個受害者,分別被挖去了心臟、肝臟、肺葉,但是血液還在。而那之前的受害者身上,傷口也很乾淨。但沒有這一次這麼利落。
他對比過所有受害人的傷口,似乎每一次都有一點進步。看起來,像是一個做實驗的學生,正在一天一天進步一般。
夜綰綰沉吟片刻,詢問葉簡,為什麼會認為這個案子,自己幫得上忙。
葉簡幾乎沒思考,答案脫口問出:「你不覺得這個案子和虞城的案子,很像嗎?」
夜綰綰搖頭:「你忘記了,我在查虞城案子時,是用什麼做基礎的嗎?」
葉簡稍作思量,有些遲疑的說:「生辰八字?」
「不止,還有那些人死亡的時間。」
萬物生長皆有規律,從時辰之中,可以判斷出相對應的五行。
但這次的案子,不論是死者的生辰八字,還是他們出事的作案時間,都沒有任何的規律可言。
而且在這一次的犯罪現場上,也沒有任何同風水一類有關的東西。
她發現的東西,還沒有閻烈看到的多。
葉簡聞言一怔,覺得自己可能理解錯了對方的意思,低聲詢問:「你的意識是……」
「眼下我還不能給你肯定答案,等我看過那剩下受害者的屍體,我就可以給你結果了。」
夜綰綰說完後,車上陷入了點點沉默,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壓抑。
而閻烈則是又在認真的翻看葉簡給他的資料。
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在這之前被他忽略了。
大概一個小時候後,一行人來到總局。
總局的氣氛比之間分局還要壓抑,行色匆匆的人們頭頂都好像烏雲蓋頂一般,臉上看不出一點生氣。
夜綰綰進門後,就覺得有點不太舒服。
「煞氣還真重。」
她小聲嘀咕了一句。
葉簡正好聽到,低聲解釋,由於這次的案子,上面十分重視,這裏還來了一些別的「能人異士」。
夜綰綰一聽,就知道又有一些邪門歪道來了。
她輕嘆一聲,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法醫帶着他們,快步走到了停屍房,將受害人的屍體拉了出來。
夜綰綰用靈力,一一探了他們的身體。
觸感回饋後,她眼中的神色又沉了沉。
閻烈一看,便知她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東西,輕聲問:「怎麼了?」
夜綰綰咬了咬唇,眼中的神色變得意味不明。
「現在呢,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們想先聽哪一個?」
法醫還是覺得夜綰綰不太考慮,輕嗤一聲道:「你可以一起說。反正這些消息對我們而言,都差不多。」
夜綰綰也不在意他的態度,只是小臉又繃緊了一點,幽幽道:「我在這些屍體上,感覺不到一絲多餘的怨氣。他們都是橫死的,不過與什麼靈異事件都沒有關係。你們不如去往器官販賣那方面去查查。至於壞消息呢,就是這幾個受害人,和不久前死的那個受害人,沒有任何的關係。簡單的說呢,就是他和他們不是一個殺的。」
她的話一說,三人心頭皆是一驚。
「你肯定!?」
葉簡回神,眸底滿是愕然。
夜綰綰點頭。
「我肯定。」
這幾個人身上,兇器給人的感覺都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