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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辰的心情不佳。
而作為妻子的宇智波晴自然也看出來了,但是她也沒有什麼辦法去勸慰自己的丈夫。
作為從小便在一起長大的兩個人,晴對於宇智波辰十分的了解。
她知道如果這件事情可以告訴她的話肯定就會說了。
伴隨着成長人總會有所變化。
如果宇智波辰緘口不言,其實也不是隱瞞,而是知道這件事對於她沒有什麼好處。
就連他曾經夢到過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有高樓大廈,有鋼鐵巨龍在地面飛馳,這樣的秘密他都已經告訴了宇智波晴。
可以說宇智波辰對于晴沒有什麼隱瞞。
但除了一件事以外。
隨着時間的流逝,宇智波晴的肚子也漸漸變大了一些,可以看得到一些細微的輪廓,但被松垮垮的衣衫所遮掩。
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菜餚被端上了餐桌。
宇智波晴難得非常用心做的菜,而且糖也沒有放的很多,相反依照着宇智波辰的口味多添了一些鹽。
餐桌上有一些平靜。
只有電視機傳來了嘈雜的聲音還有閃動的畫面。
「你曾經說過,世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永恆。」
餐桌上,懷孕五個月的女子輕聲開口道,她聲音輕而溫柔,因為她清晰地發覺了宇智波辰不久前哭過。
她很難想像除了離別,還有什麼可以讓這個渾身欲滿鮮血都不曾動搖人流下眼淚。
她還記得很久之前,那個深陷風之國半年之久然後再一次見面的那一瞬間。
少年如同墮入黑暗中的厲鬼。
轉眸之間鋒芒而至。
而現在過了更多的時間,卻反而變得更加脆弱了幾分。
因為羈絆的深沉,讓他漏洞百出。
「我知道。」
宇智波辰和富岳的第一次見面是在火影辦公室。
三代目火影讓宇智波富岳前來認人。
而讓宇智波辰認可富岳這個哥哥確是在這個餐桌上,富岳帶着那個時候還只是女朋友美琴來到了他的家中,交給了他影分身的捲軸。
富岳對待宇智波辰的幫助還有許多。
甚至如果沒有富岳,這個在木葉無依無靠的小鬼恐怕會餓死在家中,或者重新走上偷竊的道路。
誰讓他的父母把他拋棄了呢。
隨後晴把時間留給了宇智波辰自己,她看的出來自己的丈夫此刻需要的是一點獨處的時間。
第二天醒來之時只看到了一個窩在沙發里,不知何時睡去還沒有醒來的人。
春風輕柔,陽光滋潤。
紛紛落落的櫻花落滿了輕輕綠地,湛藍的天空籠罩在人們的頭頂。
今天來到墓園的人並不是很多,零星的哭聲淹沒在了微風之中,讓人心頭難免有一些哀傷。
宇智波辰拉着一個五六歲的孩子,黑色的頭髮,明亮的眼睛,清秀的臉頰上還有兩道淺淺的法令紋。
不像其他同齡孩童還處於一個玩鬧的階段,宇智波鼬顯得格外的安靜。
這是上天賜予他的天賦,讓他可以專心致志的做好眼前的每一件事,進而取得成就。
「今天不是春分。」
「叔叔怎麼想起來帶我來掃墓呢?」
被宇智波辰拉着小手的男孩眨了眨漆黑的眼睛,抬起頭來不解的問道。
春分掃墓踏青是這個世界人們的一種習慣,當然也不代表不是這一天便不能來到墓園。
然而宇智波鼬開口詢問自然有他的緣由。
宇智波辰微微沉默了一下,心裏想着這個孩子有點過分聰明了,但還是沒有想開口說實話。
搖了搖頭輕聲道。
「就是想念你父親了。」
三月。
櫻花盛開的季節。
落英繽紛,微風拂動,粉紅色的花海微微搖晃,地面已經鋪了一層如胭脂般的花瓣。
陽光穿透虛妄,清澈的天空、柔嫩的顏色還有青草的碧綠交織在了一起。
而面前正是一塊樸素的石碑,上面簡單的寫着逝者的名字。
宇智波富岳。
宇智波辰的話音落下。
眼眸清澈的孩童怔在原地,一雙眼睛睜的很大旋即迅速的變得通紅,蒙上了一層水霧,緊握着自家叔叔的手掌也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
宇智波鼬哭了出來。
沒有任何前兆,猶如五雷轟頂般大腦一片空白。
因為,這是與自己父親如同親兄弟般的宇智波辰,第一次帶他來為他的父親掃墓。
以前包括春分,中元節叔叔從來都沒有來過。
從斷奶之後便從未再哭泣的男孩其實並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至少腦海中已經失去了那個影子。
但從一開始就失去和得到再失去是並不一樣的感受。
…
宇智波辰深刻的記着這個孩子倔強的表情。
經由他手訓練的時候,挫折跌倒,遍體鱗傷,宇智波辰從來都沒有因為他是故人之子而手下留情,反而給宇智波鼬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但是這個男孩都一一接受了下來。
已經年滿五歲的宇智波鼬甚至已經達到了忍者學校畢業的條件,他已經掌握了比三身術更加高級的b級忍術影分身。
然而他還沒有到達入學的年齡。
好成績的背後是血與汗的付出,宇智波鼬好幾次想要哭出來,但是最終都在叔叔的目光中強忍了下來。
因為他說過。
「我想讓媽媽笑出來。」
所以他不能哭。
但此刻,宇智波鼬的身旁沒有他的母親,只有宇智波辰。
小男子漢不能在他的母親身旁流淚,但卻可以在叔叔的身旁哭了出來。
因為他知道宇智波辰會給他保密。
如同其他探望親人的家屬一般忍不住掉下來了眼淚,宇智波辰站在男孩的身邊沒有阻止,也沒有開口去安慰。
看着跪倒在父親墓碑前失聲痛哭的孩子,有一些沉默,內心也有一陣刺痛。
六月的細雨。
徘徊在陰沉的天空不願離去,小雨下個不停,淅淅瀝瀝的將城市的塵埃沖刷乾淨。
一個坐在輪椅上的橘色頭髮的青年,目光透過窗子眺望着幾乎與視線平齊的陰雲。
籠罩在這個國家的頭頂。
嘩啦——
衣袂擺動。
一道穿着漆黑紅雲大氅的身影快速從樓頂墜落,然後翻身。
啪——
腳步踏在一處開放的平台。
紅色的長髮微微飄動。
高聳入雲的大樓中的一間房間內,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年輕人緩緩操作着輪椅轉過了身。
望着身後衣衫不沾一滴水的長門。
地面上淤積着一層淺淺的水漬。
「你說要介紹一個人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