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驚訝自己居然聯想到了魔族!隨即便自我嘲笑的搖了搖頭,笑話自己連神話都想出來了。怎麼可能,神魔只是神話,就存在也消失了太久太久……現在儼然變成了神話!
另一邊,此時殷君仇的外表與內心早已失去控制,仿佛一個遠古的惡靈,身披戰甲,等待着血雨灑落的洗禮。雖然說神秘血海再次無故出現,奪走了殷君仇身體的控制權利,但此時也只是外表被血海變化,而思想之中,殷君仇仍在激烈的反抗着。
但從未接受過思想能力訓練的他,心智被奪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雖然血海還沒有完全取得寄主的控制權,但與殷君仇抗衡之餘,一股威壓依舊狠狠的壓制着白衣女子。好似生怕她逃掉一樣,就如同餓了許久的餓狼,在惡狠狠的盯着食物,準備隨時亮出鋒利的牙齒。
女子跪坐在地上,幾次強行撐起身子都被那可怕的威壓給壓制下去。他能感覺的到,這並不是實力高低的問題,而是一種血統上的屈服,一種低物種對高物種的臣服……
隨後女子艱難的移動了一點,但威壓也依舊緊緊跟隨,將其死死壓制。此時女子明白,這股神秘的氣息,肯定是朝着他來的。
「這是什麼原因?」
女子緊盯着依舊沒有任何動作的殷君仇,在腦中仔細思索着。
然而這時,殷君仇的身體發生了最後的變化。殷君仇原本清澈的右眼,猛然一翻,變得空洞無神。果然,殷君仇與血海的較量中,殷君仇敗下陣來。
殷君仇此刻,再次暴走!
殷君仇上下動了動微微僵硬的身體,抬起頭,一雙冷漠閃着殺意的左眼,冷傲的盯着不遠處的女子。
「妖……吾必殺之!」
殷君仇含糊不清的從嘴中突出幾個字,隨後邁開步子,伸出已經受傷的右手。只見那雙還未變化,依舊焦黑的手臂,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恢復着生機。右手抬起,朝着已經變化的左手手臂一抹,一把由血色霧氣凝結而成的巨大寬刃劍,便握在了手中。
女子一面運用元力對抗壓迫,一面緊盯着眼前的怪異男子。雖然他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他知道,對方已經動了殺氣,怎麼樣都無法避免一戰了!
當務之急,是擺脫這壓迫感十足的威壓。
女子艱難的站起身子,雙手結印,一股氣息猛然從其身體內涌了出來。其身後的三條巨大的尾巴,一上一左一右護在女子周邊,朝身前微微彎曲,好似遮陽傘一般,遮蓋住了女子的身體。
女子手中結印飛快,最後手掌動作猛然一頓,低聲喊道:「玉染月!」
話音一落,一股無形的能量在三條尾巴上互相鏈接,成點成線最後形成了一道面狀的的防護罩,將無形的威壓一點點過濾出去。
此時,殷君仇的大劍已經朝着女子揮下,帶着破風的聲音,砍向女子的面部。威壓減小後的女子,雖然動作比之前要緩慢,但相比之前被壓迫的不能行動相比,已經好上太多了。手掌從腰間一抓,一條雪色的鞭子便握在了手中。兩手抓着鞭子朝着面前一橫,擋住了殷君仇襲來的一劍。
擋住這一攻擊,女子更加確信自己的想法,隨即嘴角一笑朝着瘋魔似的殷君仇道:「你果然是鎖定着我的元力,如果將元力外放最小化,你的威壓也就失去作用了!」
女子說罷,一腳踢向殷君仇。
殷君仇也不躲閃,挨上這一腳,便倒飛了出去。砸在木屋前的幾個木質箱子之上,瞬間箱子碎裂一地。
此時的殷君仇早已沒有了痛覺,摔倒了,依舊機械性的爬起來。再次舉起長劍,攻向了女子。
「哼,雖說小爺我是術者,但單論體術來看,你依舊是太弱了!」
女子冷哼一聲,揮鞭隨手舞出一個鞭花,『啪!』的一聲抽在地面。接着便揮鞭迎擊,朝自己襲來的殷君仇。一條雪色長鞭,揮舞的是虎虎生風,活靈活現!掄,纏,掃,掛,好不熟練。而失去意識的殷君仇雖然落在下風,但憑藉着那一股好似與生俱來的戰鬥技巧,加上那無盡的嗜血戰意,竟然也沒有讓對方得到半點好處。
就這樣兩人激鬥半晌,竟是沒有分出勝負。
女子本就是自傲之人,既然其引以為傲的魅惑之術對其沒有作用,而元力礙於那無形壓迫也不敢過於使用。便決定要靠體術來決個勝負!
女子靈貓一般,靈敏的一個閃身向後急速退去。但手中長鞭卻不閒着,順帶纏住了殷君仇的腳腕,順勢一拉將其拉到在地。
接着手掌從身上掏出三枚半月狀的陀螺,朝空中一拋。三枚脫落噌噌幾聲,陀螺的周身彈出數支半月形狀的鋒利倒刃。
「陀舞!殘月!」
女子長鞭一甩,纏住空中的三枚陀螺。自身原地一轉,接着鞭子的甩動,將三枚帶着刀刃的陀螺甩向了殷君仇。
三枚陀螺飛速的旋轉,其上的刀刃劃着空氣,攻向了殷君仇。
這時,殷君仇體內苦苦阻擋血海的恬兒,感覺到了外面的恐懼氣氛。隨即一道封印打出,暫且擋住了陀螺片刻。接着便傳音雷鳴,打算叫醒外面的雷鳴制止住殷君仇。
恬兒發現,血海此時不知受到什麼影響,涌動之大無法想像。如果任由這股血海肆虐的話,殷君仇無疑將喪失人格,變成一具真正的行屍走肉。
外面,雖然陀螺被恬兒的一道封印略微阻攔,但很快便擊碎了那層薄薄的屏障。並且速度絲毫不減的朝殷君仇旋轉而去。
喪失了思想的殷君仇哪裏知道躲閃,見陀螺襲來,竟然要伸手去抓。如果陀螺擊中的話,這手必然會被絞成粉末。
就當陀螺將要擊中殷君仇的時候,突然天色一陰。三道雷劫從天空猛然劈下,砸在了陀螺之上。
三枚陀螺受到影響,頓時朝四周飛去,一枚划過殷君仇的臉頰,其餘兩枚則擊在了殷君仇身後的房子牆壁之上,竟然將牆壁轟出兩個大坑。
原來,是雷鳴緊急之時,釋放了雷電之力,救下了殷君仇。雷鳴趴在地上,見殷君仇沒有受傷,隨即高舉的手臂無力的垂下。
「竟然又變成這副模樣!」望着殷君仇,雷鳴吃力的說道。
殷君仇的臉頰,一絲鮮血順着傷口流下。好似被女子激怒,受不了受傷的侮辱。殷君仇歇斯底里的喊叫一聲,然後一隻眼怒視着傷了自己的女子。
就這時,天空之上一道詭異的元力猛然砸下,好像空氣擠壓一般,竟然轟隆一聲,將殷君仇按在地面之上!接着這股元力余勢未減,又『轟隆』一聲,以殷君仇為圓心,地面凹陷進去,形成了一個小型圓坑。
女子一抬頭,見山崖頂上站着兩個男子。又低頭看向地面凹陷處,已經被震暈的殷君仇,搖了搖頭:「唉,又沒得玩了!」
隨後,長鞭一甩纏住崖壁上的樹木突石,幾個甩身,便上了崖頂。
其中一男子一頭短髮,帶着白色頭巾,一身制服的身體瘦的不成樣子。這名男子望着攀岩上來的女子,當看見女子身後三條尾巴無規律的搖擺時,表情一愣問道:「狐千裘,你在搞什麼,怎麼會被土匪擄走?」
而另一名長相俊俏,個頭不高也是穿着白色制服的男孩,站在男子身旁嘿嘿一笑:「我看是千裘自己的主意,對吧?」男孩說完,望着狐千裘一身塵土,並且破碎的衣服咂咂嘴問道:「不過,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狐千裘收起身後的尾巴,化作先前披肩的模樣,望着山谷地下一片狼藉,無奈地搖了搖頭。接着便朝着短髮青年平淡道:「你們來這裏做什麼,我難道還用得着你們來救援?」
「你……」
短髮男子頓時皺起了眉頭。
而一旁的男孩連忙打哈哈:「這不是老師派遣嗎,你的事情都掛到傭兵團了!」
狐千裘當然知道,隨即也不再言語,轉身就要離開。
「下面的是土匪頭子嗎?實力很差,但樣子卻像是修煉了某種魔功,最好滅了,還地方平安!」短髮男子望着山谷下,暈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殷君仇,便伸出了手掌。
「別動手,算了,我們回去!」狐千裘出聲說道。
男子眉頭一皺,哪裏愛聽狐千裘的命令,便要動手。卻見狐千裘眼神一變,一股精神波動席捲向了男子。
「你想魅惑我?」
狐千裘沒有說話,之瞧男子眯着眼睛,手掌微微顫抖,好似不聽自己控制一樣。果然是在和狐千裘抗衡。
一旁那男孩,嘆了口氣,一拍自己的腦門連忙勸到:「我說兩個預備會長大人,算了吧,好嗎?」
短髮男子見男孩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便一咬牙,收回了欲要擊殺殷君仇的手掌,一甩袖子,朝着山下走去。狐千裘見男子離開,也收回了精神力,邁步朝山下走去。
留下青年一人在那發愣,然後青年連忙喊道:「兩位學長等等我啊!」說罷,急忙追了上去!
此刻,留下一片狼藉的山寨。
地面凹陷處的殷君仇身體逐漸變回原本的樣子……
第一卷:封塵石——01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