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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兩天,寧縣頗為熱鬧。墨子閣 www.mozige.com
李榮寂那不成器的犬子踢到鐵板,被人一巴掌扇腫了臉,回去後更是被打斷雙腿丟進醫院。當老子的不聞不問,表現安靜。
寧縣這片小池塘,巴掌大小,儘管李榮寂全力封鎖消息,仍然從內部透露出來。能壓李榮寂一頭,在本地倒算一樁新鮮事。
在大家為此津津樂道的時候,翌日寧縣首富宋卿宴請全縣,舉縣同慶,似是有大佬赴宴。
據寧縣上流內部所傳,打李晨光之人,與宋卿宴請的乃為同一人。當下眾人震駭,紛紛猜測,是不是哪路巨貴到此,連宋卿都動用這般陣仗慶迎。
「能讓宋卿宴請全縣,用最高規格相迎,要麼是一方富甲,要麼是某位世家闊少。無論哪一種,在寧縣都屬於頂尖。」
「闊少?哼,來人的名頭可不是一般闊少能比,便是豪門世族的少爺千金見了此人,也要禮敬三分。」
當下就有人不屑一笑,出口反駁。
「他是誰?」
寧縣數不清多少年,不曾有身份驚世之人親臨了。
「他是誰,很快你們就知道了。管好自己的子女,別有眼不識泰山,惹到那尊大神身上。若不然,誰來了都不好使。」
在寧縣眾人熱議朝天的時候,當事人江魚正在酌茶小飲。
「小魚,媽給你西紅柿雞蛋面,記得你小時候,最是喜歡。」蘇暖依雖然年過三九,卻風韻不減當年,成熟嬌美。
拋開臉龐上飽經歲月滄桑的皺紋,不難看出蘇暖依年輕時何等美艷驚人?
江魚滿目皆暖意,微笑着接過茶點,笑道:「老媽,從我回來後,您一直在廚房忙碌,該休息一下了。你兒子的肚子都被撐圓了。」
蘇暖依美眸中儘是溺愛,端直的坐在江魚身旁,輕輕撫摸江魚的臉龐:
「咱們的寶貝兒子,如今長大了呢。」
這個風韻依舊的美嬌娘,從看見江魚後,在廚房中默默垂淚,又哭又笑。江雲安多少年來,已經沒看見蘇暖依像今天這麼高興過。
他摘下眼鏡,笑罵道:
「臭小子,一回來就把你媽惹哭了。」
江魚笑着開口:「老媽這不是高興嗎?」
久別重逢,江魚本以為會對自己的便宜父母感到生疏,直到見面時,才發現是自己多慮了。或許是這具身軀的緣故,江魚面對父母,有着一股血脈般的親近。
江雲安上下打量江魚,自己與這個兒子時隔幾年不見,今日相逢,竟是感覺到江魚舉止穩重,鋒芒內斂,遠不是當年能比。
「爺爺呢?」
江魚隨口一問。
蘇暖依溫柔笑道:「爸昨晚帶着你二伯他們趕回雲城了,現在江家逆境崛起,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們處理。」
說着,蘇暖依一臉愁容:
「今年江家發展太快,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一定會有人對江家不滿,奈何爸死活聽不進去我的勸說。」
江魚揚起笑容,胸有成竹道:「老媽大可放心,只要我一日還在,就沒人敢打江家的注意。別說雲城,就是江北漠南兩省一眾富豪,見了你們的兒子,也要盡須低眉呢。」
江雲安板起臉色,呵斥道:「小魚,不要亂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江北能人輩出。單憑雲城,便有夏、袁、黎三大勢力。其中夏家,可是冠有江北半富之稱。」
蘇暖依也沒好氣的掐了江魚一把:「可不許亂說。」
江魚報以一笑,不在解釋。
終有一天,他們會發現自己的兒子,早已站在炎夏之巔,俯瞰眾生。
倒是蘇暖依心中好奇,她曾聽老爺子親口說過,自己夫妻生了一個好兒子,到底怎麼回事?話中之意,似是在側面讚許江魚。
加之江家最近一年,仿佛魚躍龍門,忽然間便成為雲城一流家族,財產過十數億。這些,必有原由,難道自己這個兒子,真有什麼了不得的能耐?
胡思亂想的蘇暖依連忙搖頭,越想越離譜,江魚今年十九歲,還是學生年紀,能有什麼身份?除非,她背後的燕京蘇家在暗中幫助。
蘇家若是出手,別說雲城,就是讓江家坐上江北第一,也是等閒。
「不可能的,蘇家那些人薄情寡義,滿眼利祿,又怎麼會顧及親情?」
蘇暖依嘴角自嘲,二十年過去,自己居然還對蘇家抱有幻想?
臨近傍晚,江雲安鄭重打扮,換了一套西服,髮鬢整理的一絲不苟,精神奕奕:「今天我們也在宋首富的宴請之列,馬上就到飯點了,趕快過去吧。」
蘇暖依皺眉問道:
「奇怪,我們夫妻二人素來與宋首富沒有糾葛,好端端的,他怎麼會宴請我們?」
為此,江雲安同樣百思不得其解,他自然聽說宋首富為了迎接某個大佬,宴請全縣。無論怎麼說,他們夫妻打整江福珠寶店,多少算個老闆。
卻是聽見江魚笑着說:
「宋卿請我,當然要請二老,否測我還不屑過去呢。」
江魚低頭撣平身上皺褶,漫不經心開口,平淡的語氣,就好像『你吃了嗎』一樣平靜。
江雲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問道:「什麼請你?」
江魚笑道:
「我就是寧縣熱談的那位大佬,也是今晚宋卿宴請的主角。」
聞言,江雲安一愣,臉色不悅道:
「小魚,你什麼時候學會了口出狂言了?我江雲安的兒子,必須是腳踏實地,光明磊落之人。如果你靠自己努力,未來成長到與宋首富平起平坐的地步,我無話可說。」
「但你小小年紀,還未步入社會拼搏,哪兒來的底蘊讓宋首富親自待你?」
看見江雲安較真,蘇暖依連忙開口:「你凶什麼,那點臭脾氣,二十年了,你還不改?」
江雲安搖頭,不再多言。
寧縣白金酒店,宋卿名下產業之一。
江魚陪同父母抵達門口時,不少人已經到場,楊浩,杜衡,周婉茹三人站在門口等待。下了車,江魚嘴角淡笑:
「爸,媽,你們先進去吧,我還有事情沒有處理。」
江雲安點頭,陪伴蘇暖依率先進入。
江魚微笑着走到楊浩三人身邊,這時他才發現,還有一名身材清瘦、風度翩翩的帥氣青年。他身穿意國手工西服,腳上一雙白色皮鞋,輕蔑開口:
「李晨光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讓這種人打了?」
李子文端着紅酒杯,搖頭道。
楊浩在身旁賠笑:「文少,您昨晚可是答應過我的,要出面架這個梁子。」
李子文冷哼:
「我李子文說到做到,待會兒你們四人敬我一杯酒,這事就算應了。」
楊浩臉色欣喜,往前兩步走到江魚面前,壓低聲音:「老江,只要我們敬文少一杯酒,你和李晨光的事情便算了了。這個機會千載難逢,文少很少出面幫人辦事的。」
李子文居高臨下,高傲問道:「你就是那個江魚?」
江魚似笑非笑:「你老子沒有告訴你,我是嗎?」
李子文動作一滯,這句話什麼意思?
看見對方的反應,江魚心中就知道,宋卿並沒有告訴宋子文自己的身份。否則宋子文早就嚇得屁滾尿流,絕對不敢用這種口氣跟自己說話。
「老江,你說什麼?」
楊浩着急起來。
杜衡也側面勸說:「老江,服個軟,這事就算翻篇了。」
江魚輕聲道:
「李子文算什麼東西,也敢讓我敬酒?就算他老子宋卿來了,也不配讓我江魚親自過去敬酒。」
一話落下,眾人呆滯。
楊浩懵比,杜衡呆住,周婉如不可置信……
李子文抬起頭來:「你剛剛說什麼?」
他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在寧縣已經有多少年沒人敢這麼跟自己說話,而且還將宋卿都一起罵了進去。
江魚平靜開口:
「沒聽清楚嗎,你現在打電話問問你老子,看你老子敢不敢讓我江魚過去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