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神樹駐地?未免也太......」
未免也太壯觀了~連姝驚嘆得合不攏嘴,被眼前的畫面震驚到極點。筆下樂 m.bixiale.com
旁邊一直被困在神跡之中的蘇輕語更是驚訝,那雙明亮的水眸瞪得圓圓的,顯得尤為嬌憨。
「好大的樹啊~」
阿寶拉着火火往裏面跑,他們的笑聲和驚嘆聲在樹冠下的遮蔽空間中發出空曠的迴響。響聲驚起滿樹的飛鳥,成群結隊四散開來。
順着外圍枝幹抬頭看去,那高大的樹冠直衝雲霄、枝葉掩在雲層之中看不到盡頭。
然這樹木的高大還不是最為惹眼的地方,最吸引人的還是它這一望無垠的遍佈廣度。
「來之前曾聽說過這樹冠覆蓋了千里的地域,本來我還覺着誇大其詞,完全想像不出這樣子,但真的看到了才覺着還真是自己孤陋寡聞。」
連姝想看清這林子的全貌,於是飛到高處懸空往下觀望,然千里之遙哪裏是一眼就能看得到邊界的。
落到地上後連姝的驚嘆之色還是一點不少,高處的風景比下面更妙,雖然無法得以窺見神樹本體的全貌,但連姝已然能了解何為數萬年的經營。
「這駐地的神樹本體是神樹最初紮根的地方,數萬年的積累可不是白來的。」
御瑾笑了笑,走上前將歡快的兩個小傢伙攬入懷中,一個閃身就離開了那神樹樹冠底下。
剛剛離開,兩個小傢伙站過的地方就插上了一排整齊的樹葉,明明是一捏就碎的樹葉此時像刀片一樣深深插在地上。
可以得見,如果兩個小傢伙不離開,現在那些樹葉怕是就扎在他們身上了。
連姝這才收起臉上的驚嘆和讚賞,拿出隨身的古樸長劍,嚴陣以待。
阿寶還未發覺剛剛的危機,倒是火火,一雙杏眼盯着地上一排來勢洶洶的葉片,手中彈出個小火星子將它們燒了個粉碎。
「神樹,壞!」
火火本來還為見到這麼壯觀的神樹高興,覺着自己漲了見識。沒想到這讓他頗為崇拜的神樹下一秒就想要他們的命,真討厭。
想到這裏,小傢伙乾脆凝出一個大火球,眼見着就要丟到那樹冠上去。
御瑾連忙攔住他:「這裏可不能被你燒了,我們還有用。」
明明這麼討厭的樹還不能燒它,大人可真是麻煩。
火火受了火團伏在御瑾的頸窩,滿臉都寫着不高興。
阿寶是個溫室里的花朵,論危機敏感度比時不時還出來戰鬥一下的火火差遠了。但是他對情緒的感知卻是比在場任何人都敏感。
這不,小夥伴心情不好了,阿寶就伸出小手手和他勾手指哄他開心。
御瑾都還沒來得及開口哄火火,阿寶就已經勾着他的手指和他相視一笑了。
「小孩子的心情變化好快啊~」蘇輕語輕聲感嘆。
連彥偏頭看到她卷翹的睫毛下亮閃閃的雙眸,想着她肯定是喜歡這兩個小孩的。
「若是喜歡孩子,待事情塵埃落定我便同你成親吧。」
成親?說實話,蘇輕語對這兩個字沒有什麼概念,她連什麼叫喜歡都是連彥一手教出來的。
對上她迷茫的眼神連彥扶額嘆息,他都忘了,她可能連什麼叫成親都不知道。
不過,雖然不太清楚成親的含義,但蘇輕語還是乖乖點了頭,反正連彥說的什麼都是對的。
連姝上前,用手中的古樸長劍在最外圍的樹冠上砍了兩根枝丫。
她撿起枝丫,手心還能感覺到那上面蓬勃的生機之力。
「這枝丫上的生機之力不少,但多是流於表面,細探可以發現內里其實是空心的。」
連彥和御瑾倒是不覺得奇怪。
「這也是正常的,畢竟神樹的本源力量已經挪移到了朱鳳宮中,內里的那些東西應該早就被它一滴不漏帶走了。」
話是這麼說,但連彥還是往裏面走了一段重新折了一段枝丫帶出來,中間也有那飛舞的葉片攻擊他,但最後都只是將地上多切了個洞。
他一手拿着自己折來的枝丫,一手拿着連姝砍斷的枝丫,兩手同時感知。
「我取來的這段生機之氣更加濃郁,且內里還附着着一層殘留。看來越往中心那樹上殘留的生機之力就越盛。」
「應當是受了樹幹的影響,力量從樹幹之下的根須吸取,由內到外分佈的能量肯定是多少不一的。」連姝想當然就這麼想,也這麼說。
御瑾也很能理解這種狀況,但神樹絕對不屬於這種。
「姝姝你忘了,這生機之力是從神樹身上溢散而出的,更濃郁的地方應當是在它靠近外圍的葉尖,而不是靠近樹幹的中心。」
阿寶手中的小綠芽也點了點頭,在花盆裏的小綠芽還發出了一道熒光給他們看。
「這是我散出生機之力的模樣,那些熒光就相當於生機之氣,城主大人說得沒錯,正常來說這生機之氣確實應該更着重凝聚在外圍。」
連姝抱起花盆細細觀察,那些被小綠芽具象化的『生機之氣』確實是在外圍附着得更多。
「那這是為什麼?為什麼越往裏面生機之氣越濃。」
連彥沒說話,御瑾倒是想起了一個可能。
「正常情況下外圍的生機之氣更濃郁,但如果中心處有什麼東西一直在吸取樹上的生機之氣呢?」
連彥挑眉:「你是說那樹中心有東西?」
御瑾聳聳肩,還將靠在他肩膀上的火火嚇了一跳。
「總要去看看才知道,不是嗎?」
說得是,雖然一旦走入神樹本體的樹冠之下會遭受到它的葉片攻擊,但不得不說,那個葉片攻擊的力度實在是太弱了。
蘇輕語拉着連彥的衣袖,小心翼翼踩着地上的碎葉往裏面走。
「阿彥,我們越往裏走就越黑,你說這裏面會不會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啊?」
姑娘家的在黑暗的地方總是會覺得害怕的,連彥索性將她的手直接握在掌中,用掌心的溫度安慰她。
「有我在,就算真的有什麼東西也翻不出什麼花樣。」
許是他掌心的溫度真的驅散了蘇輕語內心的陰霾,她突然不再害怕行走在黑暗中的感覺。
旁邊的連姝倒是一點不怕,御瑾抱着兩個小朋友,哥哥拉着大嫂。她就拿着把劍在前面開路,是不是揮上兩劍甩開擾人的傷人葉片。
「畢竟是縱橫千里,又有茂密的樹冠遮掩,這樹底下的陰暗還真讓人忍不住心尖發顫。」連姝沒說的是,特別是在周圍時不時吹來一陣無名風的時候。
御瑾以為她害怕,快走兩步和她並肩同行。
「不過是黑了些,沒什麼好怕的,姝姝要是不喜歡不如帶着火火和阿寶先回靈府之城?」
連姝偏頭淡淡掃了一眼,哪怕光線越加昏暗,但她還是將御瑾眼中的關心看了個全。心裏暖暖的,又有說不出的頹喪。
「不用了,說好了出來見見世面,還什麼都沒遇上就躲回靈府之城算什麼。」
「妹妹說得是,你這修為一時半會兒也上不來,關在家中修煉始終還是不如在實際打鬥中積累經驗來得好。」
連彥就吃過這種虧,他是主神的兒子,也是在父母親身邊如珠似寶寵大的。小時候母親總心疼他不讓他吃苦,父親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最後的結果呢,就是他第一次出去砍低等妖獸就折戟,還帶着傷回來。挫敗極了!
以他當時的修為他完全能把那隻妖獸解決,結果反被咬了一口,是何等丟人現眼。
從那以後他才明白了實踐的重要性,也一直踐行到了今日。
連姝覺得真不愧是親哥哥,所思所想竟和自己十分契合。
「哥哥說得對,就是要多多實訓。」她當年在修界時那修為不也是她一點一滴積攢起來的,闖秘境、挑靈獸......
「你可別害我,我要成長的。」
御瑾無奈,他也是擔心姝姝的安危,下意識就像將她放在最安全的地方。
「知道了,那姝姝你小心些。」
不管是在修界、仙界還是神界,都注重強者為尊。所謂打鐵還需自身硬,自己能力本事上來了才是真的好。
既然說到修煉,御瑾便同連姝聊起了近來的長進。
「我最近成長挺大的,雖然不能和你跟哥哥比,但父親、母親對我都是傾囊相授,這麼好的老師又能教出多差的學生呢?」
她嘻嘻一笑,手腕轉動又是輕柔的甩開了迎面而來的凌厲葉片。
但這次的葉片同之前的有些不同,它們撞到劍身上撞擊出了叮鈴的劍響。
「這葉片好像比之前的更堅硬了許多。」她不好草率的下論斷,於是提着劍主動進攻,本來稀稀拉拉的葉片在她的主動進攻之下成堆的殺將而來。
果不其然,那些葉片撞到劍刃上或是那劍風上時碰撞出了叮鈴的清脆聲響。
連彥笑道:「這聲響,好似你砍的不是葉片,是那堅硬的玄金。」
可不是,這哪裏是葉片該有的聲音,分明就是再堅硬不過的玄金才有的聲響。
「看來這中心處確實是有蹊蹺。」
幽暗的樹叢中,幾人默默對了個眼神,都在猜測着裏面到底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