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小院方桌處,有四人圍坐。
「原來這方世界竟如此浩大,大燕之南、有無盡之海,無盡之海之南,便是大乾皇朝。」
歐陽修雅、陸鹿一番忙碌後,酒菜湊齊,江炎與幾位好友邊吃邊聊,講了最近這些時的經歷,也打碎了這幾位三觀。
「不止如此的,按照我的猜測,咱們所處這方世界應該更大,人族棲息之地外,有靈族,妖族,羽足…以及真靈佔據之所。」
「想來,如今無法遇到,應該是被天險阻隔。」
江炎喝了杯酒,輕輕轉着酒杯,慢條斯理。
「真是嚮往,不知我將來可有這番機緣,去其他大陸走一走,看一看。」
歐陽修雅雙眼熠熠生輝,很是嚮往。
「這個…大概很難。」謝珺接話後,語氣轉而說起如今形式:
「還好,江炎此時歸鄉,若他晚來一段時間,我大概就撐不住了。」
一直以來,作為四人小團體中修為最高的那個,謝珺支起羽翼,為另外三位遮擋風雨。
只是,外界風高浪急,以她紋境修為,漸漸也有些支撐不住了。
若非如此,今日大道宗執劍堂弟子根本不可能上門。
現今,江炎回歸,且為極境巔峰武者,誰也無法繼續為難他們了。
「公子,你這次回來。大概就不走了吧?」陸鹿殷勤為江炎加菜,目光之中,流淌着些許期待。
「還是要走的。」江炎回應一句,不等陸鹿失望,繼續說道:
「大燕皇朝這邊,黑潮湧動,危險無比,只剩了三州之地。」
「按照我的估計,危險不會平息,反而會越來越多,用不了多久,人族棲息之地便會再被壓縮。」
「此地,已經無法多呆了。」
他停頓了一下,平靜的說:
「所以,我要離開,你們也同樣如此,要與我一同返回大乾皇朝。」
江炎身負功法修改器,最能感知天地之間凶煞之氣的變化,以目前大燕皇朝這邊形式,荒野中估計誕生了不知多少尊強大至極的怪異。
一旦,它們湊到一起,合力攻擊三州之地,估計用不了多久,這裏便會徹底淪陷。
他並非萬能,無法阻止這個結局。
「江炎,外面真的如此危險?」謝珺挑了挑眉,語氣躊躇:
「如今,人族雖然只剩三州之地,但卻有眾多大宗駐紮,高手無算。」
「眾人合力,這片區域還能鎮壓不住?」
「難!很難…」江炎沉默幾息,搖了搖頭:
「此乃滅世大難,並非一方地域、一方世界可以抵擋,我等在其中浮沉,目前只能暫時逃離。」
「妄想對抗,只是以卵擊石。」
滅世大難?
聽聞此言,眾人一個個面色沉重。
「哈…你們也不必如此,我已找到了脫離此方世界,前往母河下游的方法。」
江炎見氣氛凝重,笑了笑:
「只要操作得當,必能庇護爾等度過此劫。」
咚咚咚!
咚咚咚!
酒酣之時,敲門聲響起。
謝珺主動開門,卻見門外站着一位不速之客,她眉毛一挑:
「閣下是誰?」
「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門外。
一位黑袍金髮老者站立,他面色蒼白,氣息浮動的厲害,似乎之前受過某種重創,面生的很。
「在下,大道宗內門長老黃無極。」
「此番前來,是替我那不肖子孫黃玉望賠罪的。」
老者踏前一步,深深鞠躬,姿態擺的很低。
「黃玉望借我之名,行賄執劍堂,欲安排諸位前往清秋山前線,此乃我黃家大錯。」
啪嗒!
他右手一翻,將一枚黑不溜秋的事物托舉而上,大聲喊道:
「此事,黃家認錯,黃家認罰,這枚太白金晶、便算賠禮,請前輩一定收下。」
黃無極表情嚴肅,態度誠懇,聲音悠悠,傳入了院中。
作為極境武者,他對江炎的實力了解更深,知道這位想要殺他,念頭轉動之間,便可做到。
此番前來賠罪,真乃真心實意,無論江炎提出何種苛刻理由,他都會辦到。
嘩啦啦!
嘩啦啦!
江炎摸出一隻空酒杯,將之倒滿,慢慢走出門外,看向了黃無極。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他的目光,旁人恍若不覺,但落在黃無極身上,卻仿佛重約千鈞,如同太古死星一般,壓在心中。
「不錯,倒是遇上了位聰明人,既然閣下來了這裏,那我等與皇黃家之間的過節,便一筆勾銷了。」
江炎抬了抬手,太白金晶飛入了他的衣袖:
「飲下這杯酒,你就可以走了。」
「多謝閣下寬宏大量!」黃無極重重抱拳,接過了那杯水酒,看也不看,直接一飲而盡。
呼呼呼!
呼呼呼!
一杯清酒下肚,他全身皮膚立即變成了紅色,仿佛喝下的並非是酒,而是地下流淌的灼熱岩漿。
呼呼呼!
呼呼呼!
黃無極忍不住、仰頭吐出一口白氣,方圓數里之內,立刻變得霧氣蒙蒙。
「好酒!多謝閣下。」
「黃無極這就告辭了。」
黃家老祖再次抱拳,退後兩步,這才轉身離開,一路不停,極速返回大道宗。
然而,還不等他調集勁力對抗體內異狀,耳邊便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黃長老,請來清風樓一敘。」
「說一說我那位朋友的事情。」
朋友?
黃無極慢慢「咀嚼」蕭晴雪這句話,心頭忽然湧起僥倖:
「原來,那位與少宗主有交情。」
「還好還好,我沒有與這位起衝突。」
「若不然,宗內大概也不會支持我。」
深夜。
南延炎州符道上,一隊大道宗弟子快馬加鞭,打算回城。
「諸位師弟,速度再快一些,若是晚了,諸位在瀟湘苑的各位相好,可就被別的男人要了去了。」
這幾人來自清秋山前線,已經駐紮半年,如今回城,屬於正常輪值調換。
一行人快馬加鞭,不多時,便來到了城門之下,準備入城。」
「咦?張師兄,難道咱們半年未歸,南炎州城竟還改了名字,變成了平陽城?」
這時,一位弟子抬頭,卻見城門之上的牌匾上,並非是南炎州城四字,而是變成了「平陽城」。
「胡說什麼!這裏是南炎州地域,自然是南炎州城」
「至於你說的平陽城,早在五年之前,就已經毀滅,全城武者與百姓,皆淪為怪異血食,早就不復存在了。」
嗯?
那弟子使勁揉眼,發現上方牌匾又變成了南炎州城四個字。
「難道是我前陣受傷還未痊癒,產生了錯覺?」
他並未多想,跟隨幾位師兄闖入門洞,踏入那濃郁的、化不開的黑暗中。
噠噠噠!
噠噠噠!
馬蹄聲起初還響,後漸漸縮小,最後深不可聞,完全消失。
ps:大家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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