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正男到處檢查一下,並沒有發現異常,打開保險柜,連夾在文件袋裏的頭髮絲還是原封不動。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正在他滿臉疑惑的時候,窗外卻傳來了槍聲!
士兵們用日語喊道:「誰?什麼人?」
「砰!」
「砰—!」
槍聲像稀稀拉拉的鞭炮聲,清脆地刺破夜空。
吉田正男和川島秀子向窗外探頭看去,樓下有幾個士兵一邊開槍,一邊向一個影子追去。兩個人面面相覷,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
樓下,一場激烈的追擊戰正在展開。
羅鑫身形敏捷,槍法卻很一般。他一邊打一邊撤,眼看就要衝到東街了。一顆子彈射進了他的大腿。他感覺大腿一陣火辣,然後力氣迅速被抽走......
魏強把車停在東街,聽到槍聲,看見一個黑衣人正在朝自己方向逃竄。正在他把心提到嗓子眼時,黑衣人一個趔趄,栽倒在地。魏強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急忙把汽車倒退數十米,然後打開車門,喊道:「快上車!」
羅鑫哪裏還邁得動腳步?他試圖站起來,已經站不起來。魏強見狀,連忙跳下車,連續撂倒兩個沖在最前面的士兵,扶起羅鑫鑽進汽車。
只要槍聲響起,就算汽車也很難逃脫。尤其是上海市區,只需要把幾條街道堵住,就算有飛天的本事也不行。
此時是深夜。槍聲顯得特別刺耳。
吉田正男要求抓活的,一邊吼叫,一邊衝到最前方。千鈞一髮之際,突然從街道另一側衝出一輛軍用吉普車,車上的蒙面大漢一隻手開車,另一隻手不停地向外扔手雷。
手雷如天女散花一般落在敵群當中,持續了大約一分鐘。魏強的車也飈出了很遠。那輛軍用吉普車見追兵得到暫時性壓制,連忙加大油門,朝相反方向狂奔而去。
電光火石之間,兩輛汽車便不見了蹤影。
等那些憲兵反應過來,街道上已是空空如也。
特高課的大院裏,橫躺着三具憲兵屍體。醫務室還有兩名被手雷炸傷的傷員。除此之外,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
......
魏強駕駛着轎車,直接開進了英租界的一處安全屋。按照事先的約定,鄧飛已經等在那裏。看見羅鑫大腿受了槍傷,還在不停地流血,鄧飛連忙使用急救包進行簡單包紮。
此時,羅鑫因為失血過多,臉色煞白,身體也極為虛弱。
聽魏強說,此次行動,幸虧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要不然,憑他和羅鑫兩個人很難脫身。
鄧飛問:「你看清那個人的臉了嗎?」
魏強苦笑道:「那麼緊急的情況,對方又是蒙着臉,哪裏看得清?」
知道這個計劃的,除了眼前這兩個人,只剩下劉達成。鄧飛已猜出對方是誰。
現在問題的關鍵是要把羅鑫身上的子彈取出來!
第二天傍晚。劉達成出現在川島秀子的寓所。
川島秀子在家裏總是喜歡穿和服,看上去更像窈窕淑女。
「秀子,你真美。」
劉達成遞過來一束玫瑰,川島秀子接過玫瑰,放在鼻翼下聞,覺得清香撲鼻,一陣心曠神怡。
劉達成關切地問道:「聽說昨晚有人夜闖特高課?」
「死了三個,傷了兩個,還讓對方全身而退。真不知道那些特工平時是怎麼訓練的!」
川島秀子牢騷滿腹。劉達成接收到她的不滿情緒,知道她還在為沒有抓到嫌犯而生氣。
劉達成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我有事還能站在這裏嗎?」
川島秀子斜了劉達成一眼,看向他的眼神有些不善。劉達成也覺得自己問多了,老臉一熱,發燒一般火辣。
川島秀子感覺到他的尷尬,有意放平了自己的心態,說道:「昨晚應該是可以抓到那兩個人的,突然從路邊衝出來一輛軍用吉普車,車上的人拼命向憲兵扔手雷。一下子把我們的追捕全都打亂了。」
「軍用吉普車?誰這麼膽大?」
「說你不信。這輛吉普車還是我們特高課的。原本司機把它在院子裏,負責值班的憲兵都去追人了。有人開了這輛車衝出院子去救人。真是叫你想都不敢想。」
看見劉達成那滿臉懵逼的表情,川島秀子的語氣有些居高臨下。在她的眼裏,也許劉達成永遠也不可能達到這水平。她哪裏敢想,劉達成正是那個去開軍用吉普車的人?
「後來,那個軍用吉普車找到了嗎?」
「找到了。停在萬國商廈門口。那裏是人流最密集的地方。兇犯肯定是趁亂逃走了。我越來越佩服支那人了,別看這些東亞病夫,還真的有不少世外高人。就像昨晚,能堂而皇之地從特高課課長的保險櫃裏偷走文件,被發現之後還能全身而退。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劉達成來找川島秀子的目的,就是想刺探一下特高課的最新動態。從她這裏,他知道到他們一無成獲,一顆心也就安定下來。
傍晚時分。大學漸漸起來。
鄧飛低着頭寫教案,突然傳來敲門聲。打開門一看,原來是劉達成。
這次劉達成進行了一些偽裝。不但粘了假鬍鬚,還戴了眼鏡,看上去更像一個中年知識分子。
鄧飛愣了一下,還是從他的眼神認出來了。
「進來吧。」
鄧飛反手把門關了,關切地問道:「你那裏沒事吧?」
劉達成長嘆一口氣,說道:「我有些擔心羅鑫太年少,所以暗中跟着他。要不是我及時出手,這次魏強和羅鑫兩個都別想逃。幸虧吉田正男下達了要活捉他們的命令,要不然他們也很難逃脫。」
「你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去特高課開車救人。這事也只有你敢想。」
「出奇不意,攻其不備。羅鑫的槍傷怎麼樣了?」
「子彈還在大腿里,好在沒有傷到大動脈,要不然他早就沒命了。」
「這是當然。這兩天我抽個時間給他做手術吧。就是沒有麻藥,需要他吃點苦頭。」
鄧飛想了想,說道:「我看未必。上次那個井上泉水你還記得嗎?我想找他要點麻醉藥,你看如何?」
「你是說幫助我們救出那兩個軍統特工的日本軍醫?」
「我看可以考慮。他既然是個反戰人士,應該會支持我們的事業。」
鄧飛篤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