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無論兩口子怎麼欺負,都堆着一張笑臉的女人,此刻竟然變得如此剛硬,那冰冷的語氣讓兩口子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就在這時,錢大疤跑到了粥鋪門口,一臉焦急的對徐芷慧說:「阿慧,城管隊來了,把餐車給砸了!」
徐芷慧一聽,臉色大變,匆忙跑出了粥鋪,段辰也緊跟出去,老闆和老闆娘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同時說了一句:「來了!」
街道旁,幾名身穿城管制服的壯漢,粗暴的將車上蓋着白色棉墊的小蘿筐扔到了地上,裏面還剩有不少包子饅頭,此刻全都滾落在地上,還有那些一瓶瓶的鮮奶和茶葉蛋,全都被扔到了地上,被一雙雙穿着皮鞋的大腳踩了個稀巴爛!
等車上的東西都被扔下來了,這幫傢伙就揚起手中的棍棒,對着餐車一陣亂砸!
「你們別砸啊!我推走還不行嗎?」徐芷慧悲叫一聲,撲了上去,用身體護住餐車,一名城管根本沒有收手的意思,手中的棍棒狠狠的向徐芷慧的背上砸去!
「嘭!」還沒等那棍棒落在徐芷慧身上,拿着棍棒的城管已經被一腳踹飛,身體砸在旁邊的執法車後箱上,滾落地上,段辰已經跟過來,又是一腳踹過去,那人在地上打了幾個滾,腦袋被段辰一腳踩住!
「你是城管還是土匪?誰允許你對老百姓下手?還敢打女人?還敢動我媽?你信不信我只要稍微用點力,就能把你的腦袋像雞蛋一樣踩爆!」段辰眼睛發紅,怒視着地上的那個傢伙,咬牙說着。
如果不是體內擁有了正玄真氣,剛才腳下這個混蛋那一棍子,就結結實實的砸在老媽的身上了!
母親含辛茹苦的將他們兩兄弟養大,不管是段辰還是大哥段星,對母親都極為孝順,都在拼命工作,好減輕母親的負擔,回報她的養育,哪裏容忍她受這種欺辱!
「你敢暴力抗法!」一名城管大叫,想提着棍子衝上來,段辰用手一指,冷冷看着他說:「你們這種野蠻執法,我為什麼不能反抗?誰敢對我和我媽動手,我讓你們誰也走不出這條街!」
「嘩!」執法車的門被打開,從裏面下來一個身穿西裝的男子,看了一眼段辰,一副剛剛認出來的模樣,嘴裏說着:「段辰?你怎麼在這裏?你這是……這位女士,就是你的母親嗎?」
段辰扭過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鍾少秋,這些人是你帶過來的吧?敢對我母親動手,別怪我對你們動手了!」
「這可能是一場誤會!」鍾少秋趕緊擺擺手對段辰說:「我們接到群眾舉報,有人佔道經營,所以就過來看看。沒想到竟然是你的母親……咱們都是老同學了,早說就不會有這種誤會了嘛!」
看到這兩人居然還認識,粥鋪老闆娘有點慌了,趕緊對鍾少秋喊了一聲:「大侄子,就是這對母子欺負你三叔,你可不能輕易放過他們啊!」
真特麼豬隊友!
鍾少秋的臉色有些發青,恨不得在自己這個三嬸的臉上扇一個耳光,這裏還準備裝作秉公執法的樣子,好好羞辱一頓這個「老同學」,你倒好,一嗓子就把關係全特麼給暴露了!
段辰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吃驚或者是憤慨,依然冷冷看着鍾少秋說:「你們城管隊的人認真執法,我不說什麼。可是要當土匪,不管對人還是對東西,都是亂打亂砸,我不會輕饒!」
關係已經揭破,自己來這裏的目的也暴露了,鍾少秋也就乾脆撕破了臉皮,冷冷看着段辰說:「我們是正規的執法單位,怎麼能說是土匪!」
冷笑一聲,鍾少秋看着徐芷慧說:「對於佔道經營並屢教不改的商販,我們有權沒收其貨物。至於對你母親動手,只是在執法過程中因為慣性而帶來的合理碰撞,不會有隊員故意打人的!」
看着段辰腳下的隊員,鍾少秋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怒氣,冷哼一聲:「倒是你現在還把腳放到我們隊員的頭上,就算是老同學,我也不希望你這樣侮辱和毆打我們執法人員,所以現在請你放開我們隊員,並向他道歉,否則我們會報警!」
「小辰,你回來!」徐芷慧擦了一下自己的眼角,對着段辰招了招手。
段辰二話不說,把腳從那名隊員的頭上挪開,轉身走向徐芷慧,嘴裏說着:「放開你們隊員可以,想讓我道歉,不可能!任何想傷害我家人的對手,我都不會讓他好過!」
「你特麼敢踢我?去死!」那名從地上爬起來的城管隊員平時橫行霸道慣了,遇到那些小商小販,哪個不是對他們苦苦哀求,小心巴結?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大虧?還讓人把腳踩在他的頭上?!
這對於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此時也已經失去了理智,雙手握着將近兩米長,手腕粗的木棍,從後面追上來,對着段辰的腦袋就當頭砸下!
「小辰!」徐芷慧心神俱喪,不顧一切的向段辰衝來,這一棍子如果砸在段辰腦袋上,不死也殘了!
鍾少秋眼神一縮,原本還想叫停那名隊員,卻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巴,臉上露出了一絲狠戾和幸災樂禍的冷笑。
其他隊員也都神色冷漠的看着這一切,沒有一個人阻止,這些小商販還敢對他們的人動手,就算打死都是活該!
只是結果卻跟他們想像中的不一樣,就聽「嘭!」的一聲悶響,那名隊員的身體再次被一腳橫踢給掃飛,整個身體裝在了執法車上,在車身上留下一個明顯的凹坑,他的人也口吐鮮血的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給臉不要臉!螻蟻一般的角色,還敢對我動手,真是找死!」段辰冷冷說了一句,轉身走到了徐芷慧的身邊。
一群城管全都傻眼了,原本得意洋洋站在旁邊看熱鬧的瘦竹竿和老闆娘臉上的笑容僵住,他們還震沒想到,段辰竟然這麼大膽,連城管都敢打!
老闆娘再次用尖利的嗓門大聲喊着:「殺人了!小秋你現在看到了吧?這家人是多麼的張狂了!當媽的是個寡婦,剋死自己男人,整天又招蜂引蝶的,養出個兒子也是膽大妄為,連你們城管都敢打!怪不得都這個年紀了還沒有女朋友,這種男人誰敢要?你還念着什麼狗屁同學情嗎?這種人就該抓起來,關一輩子禁閉啊!」
段辰腳後跟一磕,踢飛一塊路邊石子,不偏不倚正好打在老闆娘的嘴上,隨着嗷的一生慘叫,老闆娘捂着自己的嘴巴向後趔趄兩步,鮮血順着手指縫流出來,老闆娘張嘴吐出一灘血水,裏面還帶着兩顆門牙,疼的大聲哭嚎起來!
「段辰,你欺人太甚!那也別怪我不講情面了,打電話報警!」鍾少秋咬牙切齒的瞪着段辰叫道。
徐芷慧緊緊抓着段辰的胳膊,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發白,全身也在發抖,對段辰埋怨着說:「不是讓你不要衝動了嗎?民不與官斗,咱們這種小老百姓,跟他們這些人動手,哪裏還有好結果?小辰,這可怎麼辦啊!」
口袋裏的手機一直在響,段辰一邊掏出來接聽,一邊安慰着徐芷慧說:「媽,不用擔心,只是一群小螻蟻,連讓我重視的資格都沒有!我先接個電話!餵?」
「師父你在哪啊?今天周末了,我還想去六號公館找你呢,誰知道你不在家!我今天……」
那邊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名城管隊員看着鍾少秋大叫:「鍾科長,小伍傷的很重,需要馬上送醫院!」
鍾少秋放下電話,咬牙切齒的對段辰說:「段辰,你完蛋了!當街行兇,毆打城管隊執法人員,造成隊員重傷,你已經夠判刑的了!」
段辰垂下拿着手機的胳膊,眯着眼睛看着他說:「我只是自衛!他持械襲擊我,你怎麼不說?」
「有人看到嗎?你們看到了嗎?」鍾少秋一臉陰笑的看着自己身邊的隊員。
大家都搖搖頭,其中一人神情怨憎的看着段辰說:「我只知道,在我們正常執法的過程中,有商販因為泄私憤而打傷我們隊員,阻礙正常執法!」
沒想到這幫人竟然這麼無恥,做過的事情還抵賴不認賬!徐芷慧臉色蒼白的看着段辰說道:「小辰,你闖下大禍了!趕緊跟你的同學求情,求求他放你一馬,該賠償多少錢的治療費,媽都認了!」
即便到了這個時候,徐芷慧都沒有像其他母親一樣,讓自己的兒子趕緊趁亂跑路。從小她就教育孩子要有擔當,做錯了就認,絕不抵賴。
似乎也從手機中聽到了這邊出了事情,那邊正在通電話的顏笑語大聲叫罵:「師父,您那邊有點麻煩是吧?告訴我地址,我馬上過去!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小癟三,該惹我師父的麻煩!」
段辰皺起了眉頭,對着手機呵斥了一聲:「女孩家家的怎麼說話這麼粗魯!我的事你別摻和!」可實在是拗不過顏笑語的糾纏,只好把自己現在的位置告訴了她。
掛掉電話,段辰看着身邊擔驚受怕的母親,一陣心疼,安慰着她說:「媽,別擔心,沒事!你兒子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任人欺負的受氣包了!」
說真的,這次見到兒子回來,徐芷慧也看出他明顯跟以前不一樣了,特別是對粥鋪老闆和那名城管隊員動手的時候,簡直就像是個大力士,輕輕鬆鬆一腳,就把一百幾十斤的大活人給踢飛了!
可越是這樣,徐芷慧就越擔心,人家已經報警了,很快警察就來了,這些人都是穿制服的,一個鼻孔裏面出氣,黑的也能被他們說成白的,到時候不分青紅皂白把你關進去了,你越是有兩下子就越吃虧,難不成你還敢在警局裏放肆不成?
十分鐘後,警車拉着警笛呼嘯而至,從車上跳下來四名警察,鍾少秋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迎了上去,伸出手對走在前面的一名警察說:「張所,您怎麼親自來了?就一個小屁民,暴力抗法,叫幾名兄弟過來收拾一下銬回去就行了,哪用得着您親自大駕光臨?」
一旁的老闆添油加醋的對那些警察說:「他還打了我!到現在我身上還有傷呢!這種街霸就應該把他抓起來,關上幾年!」
「就是!太無法無天了,人家城管隊員們一天這麼辛苦的整理市容,他們不僅不配合,還暴力抗法,該抓!」老闆娘也趕緊說了一句。
段辰只是冷冷看着那幾個警察走近,並沒有辯解,也沒有說一句話,徐芷慧臉色蒼白,卻神情堅毅,用自己單薄的身體,擋在了兒子的前面!
就在鍾少秋一幫人得意的冷笑聲中,張所等人走到了段辰的面前,然後突然對着段辰輕輕鞠躬,柔聲詢問:「段先生,您沒事吧?讓您久等了!」
然後在其他人的目瞪口呆之中,張所拿出了口袋中不停閃亮的手機,按下了接聽鍵,苦笑着說:「好了我的大小姐,張叔已經到了,段先生沒事,你放心吧,這裏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