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聲名不顯,卻實力驚人的阿福此刻就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不敢妄動。筆神閣 bishenge.com
段辰在剛才一瞬間所爆發出來的殺機,直接將他的心神全都摧垮,氣勢如果雪崩一般,摧枯拉朽。
自己這點實力在對方面前,渺小的不堪一擊,甚至就算是大宗師,相信在剛才那股威壓之下,也只有瑟瑟發抖的份兒!
那這個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到底是怎樣的實力境界?阿福看不透,也不敢亂猜,反正他認清了一件事就足夠了,人家比他強,殺他如捏死一隻螞蟻!
「段先生,我真的是想把鴻運樓送給您……」姚弘毅擦着額頭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對段辰說着。
「哦?」段辰淡淡一笑,看着姚弘毅說:「是想把鴻運樓送給我?還是想為鴻運樓找一個高級管理者,為你打工?」
「或者你可以犧牲大一點,賠上自己的女兒,找一個上門女婿也可以,反正鴻運樓是一個相當不錯的誘餌,權當嫁妝,但是實際操控權,依然留在你自己的手中?」
姚弘毅額頭上的汗水順着兩邊腦門留下來,後背更是早已被冷汗浸透!
段辰冷笑着看着他說:「我想你現在家裏的情況,應該非常嚴重了吧?你兒子已經開始逼宮了?或者是要對你的私生女下手了?所以你才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選來選去選中了我?」
話已至此,姚弘毅心中再無僥倖,用充滿敬畏的眼神看着段辰,站起身來深深的對着段辰鞠躬,悲聲說道:「段先生,是我自不量力,冒犯了您!還請段先生看在顏震的面上,給姚某一個機會做出補償,我把鴻運樓全都送給您,只希望段先生能夠答應我將每月盈利的一成,獎給小薇,一直到鴻運樓停業的那一天,可以嗎?」
段辰眯着眼睛看着他說:「想請我幫你,不需要看任何人的面子,自己的誠意決定一切!」
「鴻運樓你要送給我也可以,但是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把所有零散股權全都集中起來,連帶產權一起交給我,保證我的手中,必須掌握整個鴻運樓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股權!」
「不要對我耍心機,我會答應你的要求,甚至給予鄺小薇的利益,比你期盼的還要好得多!」
姚弘毅身體一震,看着段辰的眼神充滿了驚喜,然後用力的點點頭,對他說道:「段先生放心,三天之後,我把新合同會送到您的手上,一定會令您滿意!」
等段辰離開,姚弘毅坐在椅子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着已經可以活動身體,從地上站起來的阿福說:「阿福,如果你和阿虎聯手對付段辰,有幾成把握?」
低着頭看着鋼針一點點從自己小腹退出來,不沾一絲鮮血,阿福打了個寒噤,沉聲對姚弘毅說:「恐怕連對方的衣角都碰不到吧?」
姚弘毅身體一顫,難以置信的看着阿福說:「段辰有這麼厲害?」
阿福嘆息了一聲,苦笑着對他說:「老爺,您不是武人,不明白剛才面對他時我所承受的那股壓力,真的是……高山仰止啊!自嘆不如!自嘆不如!」
姚弘毅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已經打定主意,以後對段辰,一定要和顏震一樣,百般討好,極力拉攏,決不讓這樣的人變成自己的敵人!
…………
休息日,一個月才只有兩天,段辰一大早就回到了西郊汽修廠宿舍,2棟2單元402,這裏就是段辰的家,也是父親留下來的唯一資產。
真正的老家在綏城西南近百里的小山村,名叫小段莊,只是多年未回,祖宅早已經被幾個本家侵佔。
段辰在小段莊出生,卻是在這個汽修廠宿舍長大,所以對這一片無比熟悉,並沒有馬上回家,而是騎着自己的二手電動車來到了西華街口,這裏就是段辰的母親徐芷慧賣早點的地方。
遠遠就看到三岔口的那邊有一輛餐車,一名衣着樸素的婦人帶着口罩和一次性手套在動作麻利的忙碌着。
一名身材矮胖的婦人站在車旁,手中拿十塊錢,從人群中遞過去,不停的喊着:「阿慧,給我拿三個蓮蓉包,三個粉絲包!」
買的人比較多,徐芷慧先接過了其他人的錢,等把人家要的早點打包好送出去之後,矮胖婦人的手中已經沒有錢了,依然伸着手對徐芷慧說:「快點拿給我,錢你都收了,我那邊沒人看,得趕緊回去!」
徐芷慧的手頓了一下,然後依然手腳麻利的為她往袋子裏裝包子,卻聽人群中一人沉聲說道:「想吃包子就給錢,人家又不是做慈善的,不要錢就給你拿走包子!」
矮胖婦人一扭頭,就看到了一個清瘦的年輕人站在她身邊,正神色冷漠的看着她,頓時火冒三丈,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段辰的鼻子說:「你哪隻眼睛看到老娘沒給錢?你以為老娘會稀罕六個包子這六塊錢?你是從哪裏蹦出來的東西?在這裏污衊老娘?你知道我一年吃她多少個包子嗎?哪次少了她一分錢?」
站在她身旁的自然就是段辰,冷冷看着矮胖婦人說:「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你沒給錢,剛才遞過去只是裝裝樣子,然後就用左手放進了你的右邊褲子口袋,我敢打賭,你那個口袋裏就有一張十塊的,還缺了一個角,不信你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把口袋掏出來看看!」
矮胖女人的臉瞬間漲紅,有些色厲內茬的瞪着段辰大喊:「你是什麼人啊,讓我掏我就掏?我憑什麼聽你的?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讓你再敢在這裏胡說八道?你問問阿慧我給沒給錢……」
「給了給了,紅嫂是老主顧了,哪次不給錢?紅嫂你別理那個混小子,他是我家二小子,給你開玩笑呢!」徐芷慧瞪了段辰一眼,將裝好的六個包子遞給了矮胖婦人。
沒想到那位紅嫂直接氣急敗壞的罵着:「算了,包子我不要了,錢我也不要了,我阿紅可不在乎這十塊八塊的小錢,就是在乎名聲!大清早的被人這麼噁心,這包子我不吃了!」說完就罵罵咧咧的走了。
段辰皺着眉頭走到徐芷慧身邊,一邊幫她收錢一邊埋怨着:「媽,那潑婦就是沒給錢,我看的一清二楚!你還想給她包子找她錢,這樣做生意不虧死才怪!」
徐芷慧將一袋包子遞給客人,瞪了他一眼說:「是!你眼神好,看得清,你媽就是個瞎子!人家在我這兒買了三年的包子了,你這一嗓子,她可能從今天開始,就再也不來了!」
嘆息了一聲,徐芷慧也搖搖頭說:「她也不是經常這樣做,以前都是拿零錢來糊弄,幾個包子給她就給了。現在居然還想讓我找錢了,不只是要白吃包子還要那幾塊零錢,越來越貪心了!」
段辰笑着說:「所以這種人就不能摜着,你的好心反而助長了她的貪婪,應該從一開始就直接制止!再說了,老媽不是已經從陽光早餐退出自己做了嘛,那麼辛苦白白給人送包子吃,又不是不能自力更生的人,沒有那個必要!」
「行了別羅嗦了!去幫我把這十個包子送到後面那家粥鋪,有個穿花格衫的客人要的!」徐芷慧遞給段辰一個裝有包子的袋子。
身後有一排門面房,全是賣吃的,粉店、粥鋪、麵館應有盡有,段辰提着包子走到粥鋪門口,一眼就看到坐在門邊桌子上的花格衫男子,走過去把包子遞給他說:「老闆,您要的包子我已經送過來了!」
「出去!」一聲厲喝從裏面傳來,坐在櫃枱里的高大婦人滿臉橫肉,瞪着段辰像是趕乞丐一樣揮着手說:「把你的東西帶走,從這裏滾出去!老娘這裏是賣粥的,誰讓你把包子提過來的?」
段辰皺了皺眉頭,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粥鋪老闆娘說:「你賣粥我送包子,礙着你什麼事了?」
從裏面走出來一個滿頭油膩的男子,身材也很高,瘦骨嶙峋,有點像竹竿,對着段辰大罵:「你送的是馬路旁賣早餐的那個臭娘們的包子是吧?我這裏也有油條大餅,你來送包子,什麼意思?你問問那娘們,我站到她車子旁吆喝我的粥,她願不願意?」
「你最好說話注意點,再敢罵人,讓我聽到半個髒字,我就收拾你!」段辰寒着臉,冷冷看着那瘦竹竿說着。
「哎呦,我怕你啊!還特麼敢跟我橫!每天讓那女人堵在門口我都沒找她的麻煩,真以為我鍾家人是好欺負的?」瘦竹竿一擼袖子,瞪着眼睛對段辰叫道。
花格衫客人趕緊打圓場,對粥鋪老闆說:「這些包子我是準備帶回家給孩子吃的,不在這裏吃!」
老闆娘對着花格衫冷笑一聲:「那也不行!你去哪吃飯還自帶食物啊?是吧老闆?再說了,你幹嘛買她的包子啊,干不乾淨你知道嗎?誰看到她往餡里加什麼了?就算吐口水在裏面你不知道啊,對吧?不像咱這邊,做什麼都是透明的,大家都能看得見,這才衛生嘛,吃的也放心,你說是吧?」
「你別在這裏胡說八道!」段辰怒視着老闆娘說:「你哪隻眼睛看到人家往餡里吐口水了?沒有看到在這胡說八道,就是污衊!」
瘦竹竿一臉鄙夷的看着段辰說:「還用親眼看到嗎?做人都不是乾乾淨淨的,還說做的東西乾淨?你看看她每天在街邊搔首弄姿的,招惹了好多光棍漢天天圍着攤子轉,你敢說她跟那些人都很乾淨?」
「就是!一個寡婦,天天一個人在家,身邊又有這麼多老光棍,還說乾淨?真是笑話!看她那樣子也是耐不住寂寞的風騷模樣!你看,連你這種小年輕也不放過,也被她勾搭上了,真是夠『乾淨』的了!」老闆娘也滿臉嘲笑的附和着。
段辰眼睛都紅了,他在外面受人欺負被人辱罵都可以忍受,可是誰要是敢欺辱他的家人和親朋,他就敢跟人家拼命!
當年在學校是這樣,出了社會還是這樣!作為普通人時是這樣,重生之後依然是這樣!
「嘭!」一腳飛踹,直接將瘦竹竿給踹飛出去,嘩啦啦砸倒了兩張桌子,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直叫喚,爬不起來了!
段辰雙目通紅,就像是要噴出火來,咬牙切齒的瞪着瘦竹竿和老闆娘說道:「再敢侮辱我媽,就殺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