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世間萬物可沒有太多萬全之策,能等你做出萬全準備後才開始發生事故。
他心念一動,精純到極致的精神力量擴散出去,迅速找到李天新。
「李城主,你事發了。」
王藤當頭一句,讓正在默默修行的李天新勃然色變。
「誰?」
王藤咧着嘴:「我是王藤。」
一分鐘後,王藤側頭看着立於自己榻前的李天新,挑眉道:「李天然?」
李天新眸子迸**芒,一瞬間眼中有數不盡的殺意翻騰,還丹境巔峰氣息竟然在這一刻瞬間突破,踏足步虛,甚至氣息繼續攀升,直直抵達步虛境巔峰才堪堪停下,然而看着王藤似笑非笑的神色,最終嘆息一聲。
「你是如何知道的。」
王藤意外道:「是施展某種秘法壓制自己的實力境界麼。」
見李天新不回答,王藤也不意外,淡然道:「作為這些時日的你女兒李沁收留我的回報,那麼我給你一個消息,天元神朝鎮撫司已經發現你的蹤跡,之前有兩名步虛境修士來過。」
李天新神色微變:「人呢?」
王藤:「被我殺了。」
李天新:「……」
他深吸了口氣,看着平靜無比,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到底闖下何等彌天大禍。
李天新有些乾澀道:「你知不知道你這麼一做,整個天元神朝都不容我等。」
王藤:「那倆人生出貪婪之心,要搶奪你那《聖心決》,恐怕就算你什麼都不做,雙手奉上,依舊會被對方滅滿門哩。」
李天新臉色徹底變了:「你是如何得知《聖心決》存在的?」
「搜魂就知道了。」
王藤悠然道:「李城主,你還是逃吧,等到天元神朝反應過來兩名校尉級的鎮撫司身死,一旦施展天羅地網搜尋大神通,你可跑不掉了。」
李天新頹然道:「逃,往哪裏逃,天元神朝疆土遼闊數十億里,天下如此之大,又能跑哪裏去?」
王藤:「不是有傳送陣嗎,南方八十里外有一座雄城,應該修築有大型傳送陣在裏面吧,你有十天反應時間,十天時間,足夠你挪移出天元神朝,前往另外一個國度。」
天元神朝疆域遼闊無比,就算是修士,若是就這麼硬騰騰的施展遁法飛躍,依舊有點望山跑死馬的感覺,要是修為差一點的,恐怕得花費個十幾年日夜不休才能抵達疆域邊界。
李天新深深地看了眼王藤:「你知道得很多。」
王藤神秘一笑:「終歸需要有點實力傍身,才能這麼活下去。」
李天新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當晚便發放錢財,遣散下人後,就帶着李沁,董存,一行三人毫不猶豫地離去。
臨走只是給王藤一道傳音,而王藤默然,依舊默默地躺在床榻之上,不疾不徐地修復着體內的傷勢。
十天一晃而過,依舊繁華的流風城依舊井然有序地生活着,然而下一刻,一道極其恐怖的威壓突然從天際降臨,王藤驀地睜開眼。
大真人境界的高手。
因此地天地元氣充沛無比,神念引天地元氣震動下,其氣息要遠比現實世界中長青道人所擁有的力量宏大十幾倍。
不單單是他感應到,流風城民眾也在這股氣息威壓之下皆是僵住身形,不敢動彈絲毫,神色驚懼地看着天空。
「吾乃青州鎮撫司中郎將席然,前來抓捕逃犯,諸位百姓放心!」
一道沉穩的聲音瞬間蔓延整個流風城,接着一塊令牌懸於流風城上空。
天元鎮撫
讓無數百姓心頭一震,接着全部神色一松,露出安心之色,無數議論紛紛之語響起。
看樣子這鎮撫司風評不錯。
王藤心頭評價,不言不語,默默等待着。
不到一分鐘時間,便有一股神念掃視整個城主府,只發現城主府人去樓空,唯獨剩下王藤這躺在床上喘半個氣兒的人時,不由得悶哼一聲,神色震怒之下竟然引得風雲色變,天象異常,無數雷霆憑空炸裂,爆發出攝人威勢。
緊接着,便有一名身着三爪真龍刺繡玄衣的中年男子踏進王藤房間,龍行虎步激起層層元氣排開四散。
「就是你殺了張世東與陳深兩人?」席然話語冷漠,氣息重若山嶽。
躺在床榻之上的王藤平靜地點頭:「是我。」
席然眸子迸射神光,施展某種查探術法,卻發現王藤身軀圓融無礙,周身散發一種奇異神輝,阻隔他的術法探查。
見到這一幕時席然悶哼一聲,周身有淡淡金輝涌動環繞,上前一把抓住王藤手腕。
當看到王藤體內那一團繁複密密麻麻的傷勢時,不由得駭然。
「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王藤露出古怪之色:「當然是憑藉我這一身鋼鐵般的意志力,還有極度旺盛的生機。」
席然:「身軀經脈寸寸斷裂,甚至還有毀滅氣息的雷霆尚未取出,就連神魂都四分五裂……」
說到這裏的席然語氣有些發乾:「這種傷勢,就算是大羅也救不回來了。」
王藤啞然:「你倒是小看大羅帝尊的力量了。」
席然驚疑不定:「你渡過雷劫?」
王藤:「如果硬要說的話,確實是渡過。」
席然沉默良久,在這恢復平靜,淡然道:「看來你一定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之事,大道降下毀滅劫罰,否則你體內為何只有毀滅而無生機。」
頓了頓,席然道:「你叫何名?」
「王藤。」
「為何殺我鎮撫司校尉?」
說到這裏席然有些頗感難以置信,這種狀態都還能殺人,是不是有點太過誇張了,要不是天元神朝天羅地網搜尋大神通數萬年沒有出過絲毫紕漏,他都懷疑這枚由天仙大能煉製的道器是不是因為運行得過於久遠而出問題了。
王藤道:「那兩人身懷一己私慾,想要奪取《聖心決》,欲要滅人不成反被草,我覺得蠻活該的。」
「聖心決?」席然失聲道:「竟然還存於世間,在你身上?!」
迎着席然震驚,熱切,甚至帶有一種不可抑制的貪婪之色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