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極垠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抱歉，我現在才開竅

    季軒宇注意到了蘇沁紗面色變化的過程似乎有些怪異，他別過頭去，淡淡的道：「可能是我記錯了吧！你別在意，我就是……隨便問問而已。」

    蘇沁紗輕笑一聲，她搖搖頭，道：「我們……在五大院之前，其實是見過的。」

    季軒宇愕然，他不過是隨意提起，沒想到還真的……有啊！

    「額……是、是嗎？」

    蘇沁紗道：「不過，這其中的時間已經相隔了許久，你不記得，也是正常的。」

    季軒宇道：「在還沒有來到五大院之前，我一直都是在外歷練，所以，對一些事情可能不太記得起來。」

    「見過的，我們之間，其實早就見過了。」蘇沁紗的嗓音略有幾分悅耳動聽的姿態，聲音傳入季軒宇的耳邊，讓他的心弦不由得一顫。

    季軒宇沒有轉過來看她，只是一直看着別處，似乎是在轉移注意力。

    蘇沁紗繼續說道：「就在你來到五大院的那一年的兩年前，在西城海域一帶，我們見過。當時，萬靈世界的三城海域幾乎很亂，當時叱咤的海盜很多。那個時候我恰好在海面出行，就遇到了海盜，他們劫下了整條船。當時我就在裏面，而你……也在那條被劫了的船裏面。早就在那個時候，你的修為造詣就十分的優秀了，在劍術方面更是強大。那群海盜自然也是有些修為，不過，與你而言怕是有些不自量力的來送死罷了。而當時，你的唯一一個挺身而出的人，而我當時，就在你的身後。直到後來，你一個人與那群海盜鬥勇贏了之後，我便與你道了一聲謝，你還記得嗎？」

    即使是當時，季軒宇的劍痴名號在整個萬靈世界之中，也已經是享有威名了的。

    且不說他當時修為天賦極好，在劍術造詣上更是強大。

    而且，他這個人為人比較冷淡，平時也沒多少話說。

    他這個人出門在外，要是別人不動手，他絕不出手。但要是一出手，他就不會留情。

    蘇沁紗所說的事情，多多少少也已經有十幾年了。

    季軒宇現在回想起來，好像當時在西城海域一帶，的確有發生這樣的事情。

    當時的情況比較混亂，船靠岸的時候，季軒宇就直接離開了。但船上多少有人還是驚恐的。季軒宇隱約記得，有一女子當時是自動與他搭話的。

    雖然只是道了一聲謝，可他後來也不以為然，卻沒有想到，那個人是蘇沁紗。

    不過，相隔了十幾年，不僅僅只是他，就連現在的蘇沁紗和當年的那個蘇沁紗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那個人……是你？」

    季軒宇的語氣似乎是顯得有些驚訝，他輕輕的轉過來，看了她一眼。

    蘇沁紗頷首，「那個時候，我與你道謝。但你也沒有

    應我一聲，就離開了。你果然和傳言的一樣冷淡和孤傲。後來，後來我們其實也有幾次見過的。只不過是幾次擦肩而過罷了，也沒有什麼好提的。直到後來，我們就在五大院見面了。」

    季軒宇淡淡的道：「你……好像記得很清楚。」

    「你劍痴的名頭，當時可是風雲人物呢！」蘇沁紗眸光一變，她將自己的腦袋窩在了膝蓋上，而她的聲音卻淡而入味，「季軒宇，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季軒宇愣愣的看着她：「……」

    蘇沁紗繼續說道：「其實……早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或許，你覺得荒唐。可能你也覺得我和其他愛慕你的女子是一樣的。但是，在之後的日子裏，我都一直想着你，即使是我們幾次擦肩而過，但我也很高興，能夠見到你。包括，之後你受到邀請去五大院的事情，我後來也聽說了。所以，所以那年後，我也進入了五大院，成為了內院長老。雖然我們同處在一個空間內，雖然有的時候我也想和你搭搭話，但好像……你都比較忙。所以……不過，我當時想着，反正也來日方長。就……」

    蘇沁紗悶着臉說了這一段話，她也不知道季軒宇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她頓了頓話，一會兒之後，她發現季軒宇似乎沒有說什麼。

    季軒宇聽着她說這一段話的時候，有些驚訝，也不知道，一時間應該說什麼。

    身邊的女子表達對自己的愛意，但蘇沁紗卻悶着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害羞，所以季軒宇並沒有看清楚她的臉色變化。

    蘇沁紗沉默了半響，季軒宇見她緩緩抬起頭來，瞥了自己一眼。

    目光一瞬間對上之後，她愣了半響，不知道是不是害羞了？又移開了目光。

    「那什麼……」蘇沁紗輕咳一陣，她正在努力的讓自己的心情穩定下來，「我只是覺得……要是不說出來的話，等會兒我們真的……沒命了的話，就……就很不值得，所以……」

    季軒宇問她，「所以，這是我們認識以來，第一次說那麼多話，單獨在一起，是嗎？」

    蘇沁紗一愣，她點點頭，「是……只不過，我們馬上……就要死了……」

    季軒宇淡淡的道：「我也是第一次，和一個女人單獨在一起那麼久，也是第一次，和一個女人說那麼多的話。」

    蘇沁紗下意識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不奇怪，一點都不奇怪。

    即使是進入了五大院之後，依照季軒宇的性格來說，怕是尋常人都不敢同他搭話。

    他自然是長了一張英俊的面容，如此便惹來了許多女子的青睞。

    但他的性格如此，卻從未與女子接觸過。

    「我還以為……你其實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或者是什麼其他的。」蘇沁紗支支吾吾的道，「沒想到，你也是第一次啊！」

    「嗯。」

    季軒宇淡淡的應了她一聲。

    果然是第一次和女子搭話，就連回答的方式都是那麼的千篇一律。要是和她聊天的女子，怕是會決定他無趣吧！

    蘇沁紗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回話。

    季軒宇卻突然開口，「我是第一次和女生相處，你……的確和平時見到的不一樣。」

    「不一樣？」

    蘇沁紗眨眨眼，她有什麼不一樣的嗎？

    季軒宇道：「你遠比我想像的更加勇敢和堅強。」

    蘇沁紗微微一笑，「謝謝，能聽見你誇獎我，也能夠和你說那麼多的話，甚至能夠和你單獨的在一起，我已經很高興了。就算接下來真的會死……我可能也……沒什麼怨言了。」

    有的時候，人的**很大。

    但有的時候，人的滿足，卻很容易。

    十幾年的不聞不問，換來現在單獨相處的時間，蘇沁紗真的已經很滿足了。

    起碼，此時此刻，她真的是滿足的。

    季軒宇看了她一眼，道了一聲，「沒怨言嗎？」

    他自言了一聲，又說：「如果，我們能夠活下去呢？」

    「什麼意思？」蘇沁紗愣神看了他一眼。

    面對現在這樣的險境，她並不覺得，還有能夠活下去的希望。

    一旦最後發生爆炸，以九級滅魂器的力量，怕是能夠輕而易舉的毀滅整個西城吧！

    所以，他們還能夠活下來嗎。

    「要是……我們能夠活下去的話。」季軒宇看着她，目光含着幾分柔色，語氣有幾分彆扭，「就嘗試着在一起吧！」

    「你……」蘇沁紗心裏的石頭落下，她的整顆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說什麼？」

    她似乎，不太相信。

    蘇沁紗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季軒宇會對自己說這一句話。

    「你……哭了。」

    季軒宇淡淡的吐出了三個字。

    「我……哭了？」蘇沁紗抬起手來，她的指腹碰到了自己臉頰落下的淚水，她這才相信自己是哭了。

    「為什麼？」蘇沁紗看着他，「這是你的真心話嗎？還是你只是……在安慰我？」

    季軒宇搖搖頭，「是真的話。我沒有體驗過所謂的『愛』。但是，我想……我對你，也是一見鍾情。就在現在，就在此時。」

    他默了半響，聲色輕柔的道：「抱歉，我現在才開竅。」

    蘇沁紗再也忍不住了，她放聲大哭。

    十幾年來，她已經記不清了。

    她以為，季軒宇永遠都不會與自己有過來往的。

    但是，眼前的季軒宇，是她愛了十幾年的男人，她從來沒有想過，我們還能夠有交集。也從來沒有想過

    ，此時此刻，他說……他開竅了！

    原來，他的竅門，就是她嗎？

    那是……為了她嗎？

    應該……應該不是在做夢。

    應該是真的吧？

    從前，他的世界中只有他的劍。因為他是劍痴。

    當他開口說愛她的時候，在他心中，佔着首位的，已經不是他的劍了。

    季軒宇看了她一眼，似乎並不太明白，她為什麼會哭！

    「是真的嗎？」

    她突然開口。

    「是……真的吧！」

    季軒宇就這樣回答了。

    就在這時，季軒宇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他看着蘇沁紗足漸湊近的面容，那櫻紅的雙唇，貼上了他的唇。

    她是那麼的虔誠，那麼的小心翼翼。

    只是那麼一靠近，一接觸。

    轉瞬即逝的曖昧。

    季軒宇愣住了。

    撲通撲通的。

    這是第一次，除了劇烈運動之外，他的心，跳得那麼快的一次。

    這是……

    女子的馨香，鑽入鼻腔，刺激了他的腦袋，讓他半響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的淚水，落在他的唇上。

    季軒宇的心，一瞬間有了生命力。

    不知道是為什麼，他並不排斥。

    看着眼前的蘇沁紗足漸離開的唇，他竟然……竟然有些捨不得了。

    蘇沁紗的臉很紅、很紅，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這樣的蘇沁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