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絕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繼續翻着書,仿若沒有聽到一般,月雲兮卻十分震驚,儼然沒有想到,唐怡竟然會被……
「沈玉樓,你夠了!」李少游起身,一把扯住沈玉樓往外拖,「阿九妹妹,我們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沈玉樓見洛清絕面不改色,回過頭去看月雲兮:「阿九妹妹,你只是身體疼,唐小姐疼的可不只是身體,她是生不如死。」
月雲兮突然襯起身子,掀開被子,直接下了地,追到門口向沈玉樓吼道:「玉樓哥哥,唐小姐生不如死,是因為我嗎?你這般在我面前陰陽怪氣的說話,是說我害了她嗎?」
「阿九。」洛清絕終於變了臉色,放下手中的書,大踏步走過來,月雲兮赤着腳站在地上,因為激烈的動作,肩膀上的傷口又裂開了,雪白的裏衣上,瞬間染上了血色。
沈玉樓整個人愣住了,看着眼眶發紅,怒斥他的月雲兮,心中暗惱,這件事跟她有什麼關係,她也是受害者,她只是因為是洛清絕的童養媳,就惹來無妄之災。
「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月雲兮上前一步,洛清絕攔住了她。
「傷口裂開了。」
月雲兮瞪着沈玉樓:「你不是捕快嗎?你不是很厲害嗎?既然你那麼厲害,我為什麼還會被人襲擊,唐小姐為什麼還會被人輪一奸,只能說明你無能,你沒用!」
沈玉樓的臉白了,李少游一時之間也尷尬至極,畢竟他也是捕快,只想拖着沈玉樓離開,沈玉樓是被沖昏頭腦了,唐怡是悽慘,但是她若不生害人心思,又怎麼會落得這樣的下場?沈玉樓在這裏言語刺激一個剛剛撿回一條命的孩子,當真是不厚道。
「阿九,不用理會他,他是腦子不清醒。」
月雲兮胡亂的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二哥哥,你讓開,我到是要問問他,他不去抓要殺我的人,不去抓傷害唐小姐的人,跑我們這裏來陰陽怪氣的做什麼,難不成認為我是兇手?」
「若是認為我是兇手,就拿出證據來,拿不出證據,就是誣告,如果誣告,我定然要上衙門敲鼓鳴冤,不要以為你是捕快,就可以欺負我們小老百姓,唐大人若是不敢審你,我就去省府,省府不接,我就去京都告御狀!」
「阿九妹妹,你息怒,你息怒,他昨晚一夜沒睡,腦子糊塗了,他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惱恨那個背後兇手而已,並不是針對你,快回去歇着吧,我會好好教訓他的!」說完李少游拖着沈玉樓逃也似的離開了洛家。
洛清絕將月雲兮抱回床上,月雲兮圈着洛清絕的脖子不放,抽抽搭搭的在洛清絕懷裏哭,洛清絕心疼,卻不敢解釋,月雲兮很聰明,加上他早上告誡她的話,她豈會猜不到唐怡的事情是他做的。
「二哥哥……」
「我知道你心裏難過,想罵我,但是……」
「對不起。」月雲兮打斷洛清絕的話,「是我誤會你了,以為你是要護着她,任由她傷害我,對不起,二哥哥。」
洛清絕的身子僵硬了一下,他以為月雲兮要責罵他狠毒,如此對待一個女子,卻沒有想到月雲兮卻是跟他道歉,因為誤會了他。
「傷口裂開了,我給你換藥。」洛清絕拍拍月雲兮的背,示意她鬆開,畢竟她的肩膀上還有傷,這樣圈着他的脖子,怕是疼得厲害。
良久月雲兮才抽抽搭搭的放開手,任由洛清絕給她換藥,洛清絕心裏百味陳雜,月雲兮還小,有很多事情,不應該知道,偏偏沈玉樓要來這裏亂說,想到這裏,洛清絕就覺得心裏很不舒服,若不是這人來亂說,哪怕月雲兮生他的氣,也不會這麼傷心的哭。
李少游將沈玉樓拖走,一出巷子就將沈玉樓推到牆上:「沈玉樓,你是不是瘋了,你對着一個孩子發什麼火?且不說這件事不可能是她做的,她才是那個受害者,她昨晚差點死在別人的刀下,你用那種語氣跟她說話,是覺得該死的是她嗎?」
沈玉樓覺得頭疼,揉着太陽穴:「對不起,是我魯莽了。」
「你不是魯莽,你是蠢!」李少游難得有機會罵沈玉樓,因為沈玉樓太沉着冷靜了,只是此人如此不冷靜,竟然是因為一個殺人兇手。
「我就是看不慣洛清絕雲淡風輕的樣子,明明他才是兇手!」
「他不是兇手!」李少游重申道,「我們是捕快,沒有證據,就不能亂說話,而且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跟洛清絕有關,我們不能因為不滿他故意冷落我們,就對他心生不滿,玉樓,你以前不這樣的。」
沈玉樓也覺得今日的他太不冷靜,太荒唐了,他竟然因為自己的猜測,就去一個險些喪命的小孩子面前發脾氣,這太不像他的為人了。
「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不會最好,等過幾日,去給阿九妹妹道歉。」李少游想到月雲兮說他們誣告要告他們的話,嘴角抽搐了下,這小丫頭頭從哪裏聽來那些的,還知道告狀要一級一級的告,還要告御狀!
「嗯,我記住了。」
「走吧,回去了,刺殺阿九妹妹的人沒抓到,但是唐小姐的案子,可以結了。」李少游冷淡的說道,畢竟販賣唐怡的人抓住了,輪一奸她的人也都抓捕歸案了,這件事有罪的只有龜三一人,其他人只能算是嫖宿,畢竟他們並不知道龜三提供的女子是良家女子,以為是風塵女子。
沈玉樓冷靜下來,將被李少游弄皺的衣服撫平:「如果,我說如果這件事真的是洛清絕做的呢?」
「洛清絕把唐怡賣了嗎?還是說洛清絕把她玷污了,洛清絕若是跟這件事有關,那麼應該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將昏迷的唐怡扔去了小竹路。」李少游看得明白,唐怡買兇殺人,洛清絕只是將人扔到哪裏去,已經算是極為仁慈了,換了他,指不定做得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