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都內響槍,這本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因為這裏本來治安狀況就非常堪憂,再加上部隊剛剛進城,時局還沒有完全穩定下來,時不時的有個聲響也算正常。
但警務系統剛剛成立,老貓對這事還挺敏感的,他放下酒杯,快步走到了窗口,打開了窗戶。
外面的冷風灌進來,老貓探頭往飯店左側掃了一眼,還沒等看到啥情況,就又聽到一陣槍響。
「咋回事兒啊?」朱偉問了一句。
「旁邊是啥地方?」老貓指着左邊,衝着本地人問道。
「娛樂一條街,夜晚消費的地方。」一名本地青年,插話回了一句。
「好像幹起來了,」老貓往左側瞧了瞧:「我看門口有人。」
「這沒法管。」本地青年笑着回道:「那邊亂得很,動不動就放兩槍,弄死兩個。最近是咱們部隊進城了,重都還消停了一段時間,以前幾伙賣粉的成天干。」
老貓停頓一下回道:「以前是沒有部門管這事兒,現在警務系統不是成立了嗎,咱就能管啊!走,不喝了,過去看看,就當練手了。」
就這一句話,第一獨立師的內部矛盾,以及外部勢力的滲入,徹底提前爆發了。
……
老貓等人所在的東海飯店,距離槍響地點是非常近的,不然眾人也不可能清晰地聽到槍聲,所以大家結完賬下了樓後,只一腳油的事兒,就趕到了現場。
東方魅力娛樂城門口,此刻起碼有三四百人的圍觀群眾,因為這地方本來就是個紅d區,周邊到處都是夜店、娛樂城、賭檔,不光來玩的客人多,本地混地面的,吃夜晚飯的也非常多。
老貓等人滿身酒氣的下了車,擠開圍觀的群眾,就邁步上了台階,進了娛樂城內部。
大廳內一片混亂,老闆領着幾個馬仔,站在走廊口處,扯脖子吼道:「阮哥,你這不是要讓我關門嗎?我求你了,別搞了……。」
老貓快步走上去,伸手拍了拍老闆的肩膀:「來,讓一讓。」
老闆聞聲回頭,見老貓有些面生:「你是?」
「川府警務總局的,」朱偉話語簡短地回道:「來,都讓開。」
「警務總局的?」老闆一臉懵b,見他們一沒着裝,二沒掏證件,頓時試探着問道:「這……這警務總局的,總得有個證吧?」
「要個屁證!」從第一獨立師轉業的一名幹部,指着老貓說道:「他是新被任命的警務總局局長,我們都是部隊轉業進入地方的警員。讓開!」
老闆是個搞地面生意的,他對川府成立警務總局的事兒非常敏感,早都聽說了,所以一見這人說的有鼻子有眼,也就沒再懷疑,立馬讓開了走廊。
老貓帶着幾十號人,快步沖了進去。
一樓,靠近里側的包房門口,七八個男子正在毆打兩名已經滿身是血的青年,並且嘴裏不停地叫罵着。
「cnm的,在重都你和我們作對,你是不想活了?」
「給他腿砸折了!」
「……!」
呼喊聲傳來,付小豪帶着松江過來的老警員立馬沖了過去,擺手喊道:「別打了。」
「退後!」
「……!」
眾人趕到門口,強行推搡着七八名男子,向屋內撤去。
「你們幹什麼的啊?」一名領頭的男子,擰着眉毛衝着付小豪喝問道。
「川府警務總局的,」付小豪指着對方說道:「你把酒瓶子嘴給我放下!」
「警務總局的?你怎麼證明你是警務總局的?」領頭男子見他們沒有着裝,也沒有證件,頓時瓮聲瓮氣地問了一句。
這時,老貓等人也趕了過來,並且有一個從部隊轉業的軍官,一眼就認出了屋內的人:「艹,大利啊,你怎麼在這兒呢?」
站在門口叫嚷着的男子也愣了一下:「還真是自己人啊?!」
轉業軍官看了一眼這個叫大利的男子,伸手指着老貓說道:「這是咱川府警務總局的李局長。」
「哎呦,不好意思,李局長,」大利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立馬點頭哈腰地說道:「我不知道是您。」
老貓掃了他一眼,又低頭看了一眼地上兩個被打的青年,見他們的傷勢很重,立馬吩咐道:「國珍,你把他們送醫院去,快點。」
「好!」丁國珍點頭。
老貓邁步走進了包房,這一進屋,他頓時傻眼了。
屋內,左側的沙發上有一名女孩,衣衫不整,頭髮散亂,躺在那兒一動不動。
地上全是鮮血,有六七個人倒在地上,還在被屋內其他人毆打,其中有人拿槍,有人拿着酒瓶子,滅火器等物品,衝着他們猛砸。
老貓干多少年警員了?
秦禹還沒到松江的時候,他就在警務系統內,所以進屋一打眼,心裏就清楚,這肯定是出人命了。
「別他媽打了!」老貓瞪着眼珠子吼道。
這間包房很大,足有兩百多平,並且還放着音樂,所以屋內還在繼續施暴的人,也不知道是沒聽到老貓的喊聲,還是根本不在乎,總之沒有理會,繼續毆打。
「亢!」
朱偉掏出槍,衝着棚頂就扣動了扳機。
霎時間,屋內安靜了下來,眾人全部看向了門口。
這時,大利也跑到了屋內領頭之人的旁邊,快速趴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這幫人你認識?」老貓回頭衝着剛才認出大利的那名警員問道。
這名警員此刻也懵了,他看清楚了屋內的人之後,也趴在老貓的耳邊輕聲說道:「都是部隊的。那個穿棕色毛衣的,是112團一營的阮東營長。他旁邊的那個高個,是齊家的一位連長,叫齊盛。還有那個胖子,是116團二營營長,叫徐江。」
老貓聽到這話,頓時怔住。
就在二人說話時,那個叫阮東的人仿佛清醒了不少,立即走過來說道:「不好意思啊,李局長,我……我沒聽到你喊話。」
老貓根本沒與他握手,只話語簡潔地命令道:「給局裏打電話,調五十人過來,把屋裏的人全帶走,把傷員馬上送醫院。」
阮東聽到這話,舉着右手,也怔在了原地。
沙發上,那名叫許少的男子,捂着胳膊罵道:「他媽的,我還在流血,我要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