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艦隊主艦上。
付振國走進會議室內,衝着參謀長說道:「對方已經攤牌了,但我總覺得搞2號內港,只是開盤菜,他們費這麼大勁,不可能就動一個港口。我個人感覺,要不然就是陳系想進攻廬淮了,進攻路線就是海上,要麼就是他們有更大的圖謀。」
「是的。」參謀長點頭表示贊同。
「先把我家裏人接進港內,跟我在一塊。」付振國咬牙罵道:「我一直以為陳仲仁做事兒,還算是有風度的,但沒想到他這回卻拿我家裏人說事兒。他們也已經不要臉了,我必須得防着他們。」
「好,我馬上安排。」
「命令地面305團,分散着進入二號內港,進行警戒,我們必須防着陳系偷襲。」付振國思考了一下,繼續說道:「二號驅逐艦,可以往前動五海里,提前進行警戒,主要偵查方向是南滬的陳系艦隊。」
「明白!」
「……!」付振國看着沙盤,一方面擔心兒子的安危,一方面又要盡職守護自己的駐防區域,這種複雜的心情,或許只有當事人能理解吧。
「你看這事兒,要不要向總司令部報告一下?」參謀長試探着問道。
付振國斟酌半晌:「我不是不信任老周,而是怕陳系的訴求,在高層之間流傳開,讓其他人對我們有不好的猜想。稍微晚一點吧,等我們確定了這事兒是陳系搞的,以及他們的目的後,我再向老周進行匯報。」
「好,那我先去安排。」
「嗯。」
付振國點頭。
參謀長走了之後,老付看着沙盤,目光疑惑地說道:「難道陳系真要拿廬淮了?他們拿啥打呢?!」
……
晚上九點多鐘。
十台海軍部隊的越野車,開到了付家門口,領頭一名營長,帶着自己的士兵,邁步走進了別墅大廳。
張悅起身:「是郭營長吧?」
「是的。」營長立即點頭回道:「司令已經給您打過電話了吧?」
「對,他說讓我們去港口,上軍艦,到底出什麼事兒了?」張悅焦急地問道。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營長搖頭回道:「我的任務,就是接您和其他人一塊過去。」
「好吧。」張悅回應一聲後,轉身喊道:「小宇,你們收拾一下東西。」
外圍。
許系的軍情人員,已經見到了海軍部隊趕到付家,隨即負責盯梢的人立馬通知了焦鵬。
監控車上,焦鵬帶着自己的工作人員,風風火火地趕到了付家,直接沖張悅問道:「張博士,您這是……?」
「老付給我們打電話,讓我們去軍艦上。」張悅起身回了一句。
「去軍艦上?!」焦鵬驚愕地看着對方問道:「您……您自己去嗎?」
「不,我們一家人都去。」張悅搖頭。
焦鵬聽到這話,愣了足足兩三秒後又問:「這是總司令部的命令嗎?」
「我不清楚。」張悅搖頭。
焦鵬看了一眼付家的人,沒有再多說話,而是立馬邁步走出了別墅,撥通了許漢城的電話。
「餵?」
「餵?司令,付家的人要走。」
「要走?去哪裏?」許漢城皺眉問道。
「說是要去軍艦上,很突然。」焦鵬立即回道:「我去的時候,付宇好像已經讓人去接自己的老婆孩子了。」
許漢城聽到這話,渾身莫名泛起了雞皮疙瘩:「全家都走?」
「對的。」焦鵬語氣急促地回道:「司令,付震是在對方手裏的,目前我們知道的情況又很少,如果付振國把家裏人都接到了艦上,那……那一旦出問題……海面就……!」
「你去拖延時間,不能讓付振國的家裏人走。」許漢城立即回道:「我馬上到司令部了。」
「是!」焦鵬敬禮。
……
二十幾分鐘後。
周興禮的辦公室內,周遠征,以及五六位軍屆高層,還有司令部的參謀團,全都在發表意見。
「案子可以查,我們也可以動用所有資源,幫他贖回兒子,但……但他直系親屬全部登船,肯定不行。」周遠征此刻也在軍情部門那兒得知了,付振國要接走家裏人的消息,所以態度堅決地說道:「人上船了,那就有無限可能了啊,司令!」
周興禮皺着眉頭,面容嚴肅。
「對的,司令,這個絕對不能答應,他家裏人不能上船。」參謀長也附和了一句。
周興禮緩緩起身,背手在屋內走了一圈,突然回頭看着眾人問道:「你們想過一種可能嗎?」
眾人沉默。
「有可能陳系就是想讓我們,對付振國一家有不好的猜想。」周興禮掃向眾人說道:「所以,我們處理這個事情一定要謹慎啊,不然很可能會不必要地激化內部矛盾。」
「咣當!」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開,許漢城走了進來,見到周興禮的第一句話就是:「司令,不能讓付家的人登船!付振國的兒子在別人手裏,一旦他妥協了,那海面上會催生出無數可能。」
周遠征聽到這話也站起了身,立馬插嘴說道:「我也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付振國如果不放心家裏人的安全問題,那完全可以把他和家裏人,全部調回司令部,然後由我們總軍情部門的人員介入調查。」
周興禮看着自己的直系親屬,心裏突然意識到,這個綁架案已經變成了政治爭鬥,很多人似乎想趁勢拿掉這個不聽話的付振國……
事情變得更複雜了,周興禮沉吟許久後,沒有按照其它人的建議,付出行動,而是很委婉地回道:「我給老付打個電話吧,親自跟他溝通一下。」
付家。
許系的軍情人員,已經攔在付家的大門外,焦鵬衝着張悅說道:「考慮到您的安全問題,您不能現在就撤走。」
「我們走不走的,還需要跟你匯報嗎?」付宇站起身喝問道。
「我們接到的命令就是這樣的。」焦鵬回。
付宇聞聲瞬間暴怒,指着對方禮貌地回應道:「cnm的,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案子查來查去,你們一點進展都沒有,反而他媽的想陰謀論,想得這麼遠?!我爸站在外港,擋住陳系一年了。這段時間,他吃喝拉撒全都在軍艦上,一年也回家不了幾次。就這種將領,你們在怕他什麼?!」
「你們給我們的信息太少了。」焦鵬也激動地回道:「你們在牴觸與我們配合。」
「我配合你媽了個b!許漢城在大會上幾次想搞掉我爸,你們現在裝什麼好人?」付宇吼着回道:「而且我們自己本身就沒有什麼信息,綁匪就只打了一個電話,是你們自己想得太多,覺得我們在撒謊。」
「我看了監控,付震在與陳系人員接觸的時候,並沒有遭受到脅迫,而是自己主動跟着對方離開的,這不奇怪嗎?!」焦鵬瞪着眼珠子喝問道。
「那你是什麼意思呢?你是說我弟弟和陳系軍情人員,穿一條褲子是嗎?」
「我沒有這麼說,但這確實是個疑點。」
「我去nm的!我爸鎮守邊關,你們就這麼看我付家人是嗎?!」付宇扯脖子沖營長吼道:「讓他們給我滾!」
「滾!!」
營長與屋內的士兵,集體端起槍吼道。
「你們想走,是不可能的。」焦鵬扔下一句,轉身離去。
……
第三艦隊的主艦上。
付振國此刻正在研究陳系的意圖,並且已經派一個團滲透到了二號內港里。
「咣當!」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一名參謀走進來說道:「司令,我們接應的人,已經到了您家裏,但許系的軍情人員,卻……卻不讓您太太他們走。」
付振國怔住,他派自己部隊回家裏接人,本身是沒想太多的,只因為付宇在白天的時候,遇到了刺殺威脅,晚上的時候「綁匪」也拿他家裏人說事兒了,所以他才想着把直系親屬接到軍艦上,跟自己待在一塊,這樣更安全。
但付振國萬萬沒想到的是,其他派系的人卻想多了。
堂堂中將,什麼陣勢,什麼風浪沒見過?付振國只短暫沉默了兩秒,就已經想到了問題的要害,並且內心極為憤怒。
為什麼要留下他的家裏人,不就是因為有人不信他嗎?
付震被抓了,很多人怕付振國被牽着鼻子走,所以想要扣住張悅等人,做為質碼。
這幾乎觸及到了付振國內心最敏感的地帶。他帶兵頂在海防線的最前頭,整整一年多都沒怎麼回家,現如今又因為自己對陳系的軍事威脅,導致兒子出事兒,但後方卻還在tm的搞這種陰謀論。
付振國快氣炸了,雙手扶着桌案罵道:「他媽了個b的!原本沒多大事兒,但你這麼一攔,老子還就不給你這個面子了。我就要把老婆孩子接到軍艦上來,我看你司令部能不能把我當叛徒斃了。」
「滴玲玲!」
話音剛落,電話鈴聲響起,參謀接通後應了幾聲,隨即立馬捂着話筒,衝着付振國說道:「總司令來電。」
付振國伸手接過電話,面無表情地說道:「您好,總司令。」
這個稱呼很疏遠,周興禮也感覺到了,所以立馬說道:「老付啊,我也是剛剛接到了軍情部門的報告,知道了你那邊的事兒。你放心,你兒子的生命安全,是我們司令部的頭等大事,我也會給予你充分的信任。這樣,你先來一趟司令部,咱們當面聊一下這個事兒,我也有很多情況想要找你了解……。」
付振國聽到這話,嘴角抽動了一下,目光也變得複雜了起來。
回去……是啥意思?
......
與此同時,江州,馬老二拿着電話說道:「通知城內的人,馬上準備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