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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淺懿聽了葉昭說這話,心中也就大概有數了,葉昭能這樣維護杜鵑,還親自跑過來解釋,這也證明這杜鵑在葉昭心裏的分量也不低。筆硯閣 www.biyange.com
葉淺懿一直都覺得杜鵑是個有心計成算的,心思不小,可沒想到這丫頭竟然連大哥也能籠絡了,也算是厲害了。
「大哥,你這是說什麼話呢?我何時要怪罪杜鵑了,今日當着母親的面兒,我就說過了,杜鵑說的話沒錯,是母親受委屈了,這件事是父親錯怪母親了。」葉淺懿說的清楚明白。
她從未想過責怪任何人,更加沒想過找杜鵑算賬。
而杜鵑這副做派,卻真的是有些小人之心了。
「我知道,懿兒你是什麼性子,難道我會不知道嗎?杜鵑也是怕父親知道了不饒她罷了。」
「大哥是怕我會告訴父親?」葉淺懿有些心涼。
她不知道為何葉昭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她是這種人嗎?
她會把這樣的事情告訴父親嗎?
她難道就是這麼不知道輕重的人嗎?
她又不是不知道父親的性子,若是父親知道了,肯定會把杜鵑處置了,她怎麼會說呢?
「當然不是。」葉昭趕忙解釋:「我是怕人多嘴雜傳到父親耳朵里了,所以我的意思是若是父親知道了,要處置杜鵑的話,懿兒你可要給杜鵑說說情啊。」葉昭生怕葉淺懿誤會了,趕緊說道。
葉淺懿聽了這話,臉色才緩和了好多。
如果葉昭是這個意思,她自然不會生氣了。
「如果大哥是這個意思,那我自然會答應了,我說過,杜鵑說的話都沒錯。」葉淺懿一口答應了下來。
「那就多謝二妹妹了。」
「大哥倒是客氣了,為了一個丫鬟來求我,這丫鬟在大哥心中的分量似乎不輕啊。」葉淺懿試探性的問道。
葉昭連忙擺手:「妹妹你可別想多了,我同杜鵑什麼都沒有,只是杜鵑是母親身邊伺候的人,少說來母親身邊也十來年了,並且對母親伺候的一向都十分上心,也十分的忠心,此番也敢打抱不平,所以我才替她美言幾句罷了,不過我到底也說她了,讓她以後在言語上小心一些,不要在無所顧忌了。」葉昭解釋着說道。
「我明白了。」葉淺懿見葉昭坦蕩的言語,就知道葉昭心中對這杜鵑,並沒有什麼想法,但是杜鵑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那就不一定了。
葉淺懿總覺得這丫頭不簡單。
陳氏和葉昭都不是心思很深重的人,他們母子的心性都比較簡單,尤其是陳氏。
葉昭是男子,對於後宅的事情,更是不走心。
八成也看不明白。
但是葉淺懿心裏明鏡兒一樣的,杜鵑這個丫頭,心思覺得沒這麼單純。
從前陳氏是姨娘的時候,這丫頭倒是十分老實本分,也沒顯出什麼心思來,現如今陳氏扶正了,她小心思也就一點一點的展露出來了。
「大哥,我有分寸,你放心吧,這幾日你也忙壞了,趕緊回去歇着吧。」葉淺懿催促道。
葉昭是真的累了,且不說這幾日白天忙的暈頭轉向的,此刻是真的想倒頭就睡,別的一點兒心思都沒有了。
所以葉昭也就起身告辭了。
葉昭走了之後,葉淺懿卻陷入了沉思之中,她想着,到底也要會會杜鵑這個丫頭了。
事情也巧了,翌日一早,陳氏正好打發杜鵑來給葉淺懿送糕點。
陳氏即便是扶正以後成了侯夫人,卻也依舊保留着給葉淺懿和葉昭做糕點的習慣。
總歸隔三差五的就要做了送來,讓葉淺懿時時刻刻都能想吃就吃,絲毫都不怕繁瑣麻煩。
對此葉淺懿心裏也是領情的。
她出去了好幾月都沒吃上這糕點,回來這些日子,陳氏做的更是勤了,基本是沒斷過。
這可不是瞌睡了就有人來送枕頭嗎?
葉淺懿還正想着找個什麼藉口去見這杜鵑呢,可巧這杜鵑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杜鵑其實覺得有些尷尬,畢竟昨兒她還對夫人說了二小姐的閒話,當然並不是說了什麼壞話,總歸是議論了二小姐和侯爺。
這二小姐心裏還指不定怎麼惱着她呢。
可巧兒今兒一早夫人竟然吩咐了她來給二小姐送糕點,可不是冤家路窄嗎?
可主子吩咐的活計,她也不能不尊從嗎?
昨兒夫人也說過,二小姐沒有責怪她的意思,也沒有任何怪罪的意思。
大爺也說了二小姐為人坦蕩,她若是推脫這差事,只怕是也會讓夫人和大爺對她不滿,所以杜鵑心裏在不樂意,只能硬着頭皮來了函沁閣。
好在也不是第一次來送糕點了,一般來說,都是擱下了食盒,拿了賞賜也就離開了。
有的時候,也未必會見到二小姐的。
可這一次,杜鵑卻沒能立馬離開,反倒白芷對她說道:「杜鵑姐姐,我家小姐請你進去坐坐。」
杜鵑心中咯噔一聲,就開始七上八下的了。
她不覺得這二小姐請她進去坐坐只是尋常的禮數,這尋常的時候,也沒請她進去啊。
一般都是拿個荷包就走了,今兒叫她進去,肯定和昨兒的事情脫不了干係。
可既然二小姐吩咐了,她又能怎麼辦呢?只能跟着進去了,反正是沒法推脫的。
「是。」杜鵑跟着白芷進了正房。
葉淺懿正在吃糕點,是陳氏剛剛做好的。
陳氏的手藝確實好,葉淺懿在外頭的時候,也很惦記陳氏親手做的糕點。
「母親想着我,這糕點着實好吃,替我謝過母親。」葉淺懿放下糕點,曼聲說道。
「二小姐嚴重了,您喜歡吃,我家夫人就很高興了。」杜鵑笑着點頭。
「是嗎?我知道母親關心我,是不是?」葉淺懿問道。
杜鵑忙不迭的點頭:「那是自然了,夫人把二小姐看的比大爺還重要,闔府上下誰不知道,夫人是最疼愛二小姐的了。」
「母親疼我,我自然知道,我也該投桃報李,好好敬重母親。」葉淺懿看着杜鵑一字一句的說道。
杜鵑被葉淺懿的眸光看的有些發毛,不知道為何,這二小姐雖然年紀小,可眸光實在是太銳利,不知道比富人強悍多少倍。
而且這眸光太肆意直接,仿佛把她整個人都看透了。
讓她那些小心思無所遁形。
「奴婢也是對夫人赤膽忠心,這一點,二小姐應當也知曉吧。」杜鵑低着頭說道。
「你抬起頭來,讓本小姐好好瞧瞧。」葉淺懿突然開口說道。
杜鵑雖然心裏害怕,可也只能抬起頭來對上了葉淺懿的眸子。
葉淺懿打量着杜鵑,杜鵑的樣貌生的極好,明目皓齒,唇紅齒白的,在這侯府的丫鬟里,也算是出挑的了。
而且杜鵑的年紀不小了,大約十九二十了吧。
這個年紀距離嫁人也不遠了。
怪不得她竟然有這個心思。
杜鵑這樣費勁討好陳氏,連葉昭那裏也做的面面俱到,很大一個原因,應當是杜鵑存了給葉昭做妾室的心思。
而且這個心思八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從前大哥是庶長子,並不得重用,杜鵑有這個心思,倒也不算是高攀,可如今陳氏扶正,葉昭是嫡子了,杜鵑也是擔心自己高攀不上,所以才會這麼挖空心思的討好陳氏,討好葉昭吧。
葉昭沒說親,因為從前這親事不太好說。
雖然是長子,可是庶出,親事有些高不成低不就的。
不過歷來世家大族,爺們收個丫鬟做通房,也會在正常不過的事兒了。
只是葉昭不太親近女色,所以房裏沒有通房丫鬟。
而這杜鵑,大約是仗着自己姿色過人,想要開臉做通房吧。
「果然容貌艷麗啊。」葉淺懿稱讚道。
「奴婢不敢,奴婢在小姐面前,不過是蒲柳之姿,哪裏比得上小姐的日月光輝。」杜鵑很認真的說道,一臉的真誠。
倒是很會說話。
難怪陳氏和葉昭對她都讚不絕口。
「杜鵑,從前是本小姐看走了眼,你在母親身邊這麼多年,我竟沒注意到你這般出挑會說話,當真是個不錯的。」葉淺懿笑呵呵的誇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