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衣冠嫡妻 第三百一十四章 二更 抓到真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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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氏在自己的院子走來走去,二老爺喝得酩酊大醉,被她扔到姨娘的屋裏去,自己才不侍候這醉鬼,只是現在還沒有收到金晴那邊傳來的消息,她不免有些心煩意躁。

    按理來說應該早就解決掉了,怎麼也不派個人來傳話呢?她心裏腹誹着金晴行事不周全,讓自己好等。

    忽然,外面有匆匆地腳步聲傳來,然後就是一個不太臉熟的侍女被人領了進來,只見那侍女一進來就朝她屈膝道,「二夫人,奴婢是表小姐派來的,那邊出了麻煩,表小姐讓奴婢來求二夫人支應,請二夫人趕緊過去,遲了恐會生變……」

    「什麼?出了什麼麻煩?你先說清楚。」秦氏不敢將急切表現出來,那人身上有着當年的信物還有一些陳年的證據,她是不敢冒險的,事情能拖這麼久她都覺得不可思義了,直覺是老天爺給她彌補的機會。

    那侍女道,「表小姐不肯直說,只說要見到二夫人才能說,對了,金夫人也在那兒,說是今兒這事必須要當面與二夫人商量才行,二夫人還請快快隨奴婢前去,不然……」

    秦氏聽到這話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動,心裏來回反覆地去想,會不會是陷阱?但若是不去,萬一那些證據都被曝光了,只怕自家那男人會真的做出休妻之事來,不,只怕休妻還是輕的。

    這回她是真的六神無主了,左不是,右也不是,她想要以不變應萬變,可現在自己有把柄在人家手裏,自己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正在這時,她身邊的親信嬤嬤上前進言道,「夫人還是去吧,要不然生變還是其次的,就怕東西都落在了金家母女的手中,到那時只怕她們會反過來咬夫人一口,這豈不是又要受制於人?」

    這點秦氏早就想到了,當即擺手道,「這點我倒是不擔心,那邊我也安排了人,」說到這裏,她似才想起一般道,「對了,那邊可有人回來報信?」

    親信嬤嬤搖了下頭。

    秦氏的心沉到了谷底,她派去協助金晴的人都是她信得過的人,賣身契還有家人都攥在自己的手中,她是不怕對方會背叛自己。

    「二夫人……」

    聽到那侍女又再一臉急切的催促,秦氏的心更亂了,最後,她還是想要搏一把,親信嬤嬤說得也在理,若是把柄落在金家母女身上,依鮑蓉那性子,必是要將自己吞吃入腹的,連親姐姐都能害的人,她能信她有善心才是見鬼了。

    命人將黑斗蓬拿出來,她披在身上,沒有多想就往外走。

    好在府里今日有喜事,下人得了賞錢和吃食,所以各處的守衛都鬆懈了下來,倒是便宜了她行事。

    黑夜的永安侯府,處處似乎都張口的獸口等着人跳進去。

    等秦氏隨着那侍女趕到地方時,只見這院子頗為荒涼,沒想到鮑芙將人藏在這兒,倒是讓她有些意外,畢竟她最早的時候就是搜查這種地方,居然什麼都沒有發現,她現在也好奇鮑芙到底是如何藏人的。

    進了院子裏那久不住人的屋子,只見那侍女的手在牆上某處摸索了一陣,然後就一面牆就鬆動了,一條地道出現在眼前。

    原來還有密室,怪不得自己找不到。

    不過這也怪不得自己,這宅子是大房繼承的,這宅子的圖紙也只有大房才有,有些秘密是不會讓其他的旁支知道的,所以她不知道也在情理當中。

    密室的地道十分的不好走,她不得不聚精會神走得小心翼翼,只是等到她走到那地下密室時,首先看到的是金家母女。

    「你們母女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上前一臉沒好氣地道,「這種事都要麻煩到我前來,你們是怎麼辦事的?」

    上來就是一頓的責罰,金晴臉上滿是不豫,想要上前與秦氏理論兩句,若不是她出的主意,只怕她還如無頭蒼蠅地到處亂找,只不過自家親娘拉住她,她這才沒有出口反駁。

    只見鮑蓉道,「什麼叫我麻煩你前來?不是你請我來的嗎?」

    「我請你來的?」秦氏一臉的不可思議,「我什麼時候讓人請你來的?」隨後眼珠子一轉,想要找之前引路的侍女,方才發現人不見了,「糟了,我們這是中了人家的圈套了……」

    金家母女的臉色也跟着一變,金晴更是抓緊母親的衣袖,這會兒她的心裏滿是後怕,「會不會是姨母……」

    「不會是她。」鮑蓉一口否定,鮑芙沒有那個心眼設計自己,要不然當年也不會被她耍得團團轉。

    秦氏沒這麼樂觀,她看向鮑蓉,「你就那麼肯定?」

    鮑蓉篤定地道,「我的姐姐我了解,她不是心眼多的人,更何況這麼多年你可有見過她懷疑我們?這次若不是有人拿着當年的信物出現,這事早就被我們蓋得好好的,誰也掀不開。」

    秦氏一想確實是這樣,這事連她這當事人都快要遺忘了,鮑芙又從何去懷疑起來?不過,「我還是心不定,總覺得這事透着古怪,我一直想不明白,那人竟然見過了鮑芙,為什麼不把東西都交給她?這樣我們就算想賴也賴不掉……」

    「這有什麼難想明白的?她想要更多的錢唄。」金晴答道,「據我查來的消息,她與姨母沒談攏,想要兩家都佔便宜,這才想要一女二賣……」

    秦氏仍舊搖了下頭,這說法其實是有漏洞的,永安侯府是什麼地方,這裏是想來就能來,想走就能走的地方?好吧,就算這人有些鼠道,但與侯府作對,也不知道她哪來的膽子?

    「罷了,我還是趕緊走吧。」

    此地不詳,她想着還是先行離開吧。

    金家母女沒有異意,她們也有一股不詳之感,就怕有人在故弄懸虛,這也是鮑蓉安排金晴進侯府的原因之一,總要查清楚才行。

    突然,密室的門被人關上了,在場的人都心頭一跳,金晴更是蒼白了臉,手緊緊地抓着母親的衣袖不放。

    鮑蓉倒是膽大,抬頭四望,高聲喝道,「是何宵小在那兒裝神弄鬼?給我滾出來,我可不是嚇大的。」

    秦氏的心差點都跳出胸膛,看到鮑蓉還能如此鎮定,她不由得佩服不已,論心理素質,鮑蓉是她見過最強的。

    「金夫人,別來無恙啊。」

    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隨後從暗處走出來一個身披斗蓬的人。

    鮑蓉眯眼打量對方,這人的真身終於現身了,只是寬大的斗蓬之下,她看不清身形,與記憶中的人對不上號,突然,她心生一計,「你詐我?」

    那人發出沙啞如烏鴉的笑聲,隨手就將斗蓬的帽子給推到身後,露出一張被火燒過的臉,金晴看得驚叫出聲。

    鮑蓉卻是面色青白,聽到女兒的尖叫聲,她回頭朝她狠狠地道:「你給我閉嘴!沒用的東西!」一點小事就大驚小怪。

    秦氏的反應也不比金晴強多少,只是當了這麼多年二房的女主人,她到底還是練出了定力,只是這人被燒過的臉實在是可怖之極,她也不敢多看,早早就移開了視線。

    「當年你放火燒我全家,金夫人,葉二夫人,你們都忘記了?」那人瞪着半開半閉的眼睛看着二人,「我好不容易才存活下來,就是為了找你們報仇。」


    鮑蓉記得當年為了毀滅證據,她確實做過這樣的事情,與這人的說辭倒是能對得上,只是,「這麼多年你都不出現,現在為何又要冒出來?還派人過來故布疑陣,我總覺得……」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那人發出可怖的笑聲,「我就是在等今日,你們的兒女都長大成人了,可一個個的都還未成親,我就是要報應到你們的孩子身上,只要你們的醜聞曝光……」

    聽到對方說要報仇,那麼現在這個局面就能理解了,只怕對方是來索命的,鮑蓉與秦氏對視一眼,心裏都有了猜測,看到對方只有一人現身,她們很快就想出對策,如今走到這一步,先套對方的話,再動手殺了她,絕對不能讓人存活着,這是一個威脅。

    鮑蓉暗暗地遞了把匕首給金晴,並且給她打個手勢。

    金晴顫抖地接過這匕首,對於接下來的事情本能地害怕,可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也只能握緊手中的匕首,暗暗地變動自己的方位。

    「你把證據給我們,我們承諾給你的錢再加一倍……」鮑蓉道。

    那人冷笑回應,「當年也是這麼說的,結果呢?你們卻是想着殺人滅口,真要給錢你們之前就會爽快地給,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別看都穿得人模人樣的,其實都是外強中乾的貨色,手裏沒有幾個錢……」

    這些話都踩中鮑蓉和秦氏的痛腳,這是兩人都不想讓人知道的,在外面無論如何都要做出一副光鮮亮麗的面容來,就是要讓人以為她們過得好。

    那人不待這兩人反應,又再道,「我手上有葉二夫人寫給那所謂山賊的信件,當初要不是葉二夫人出面,金夫人你是無論如何也布不下一個死局給你親姐姐的……」

    這一番話讓兩人都回憶起當年的事情,鮑蓉立刻喝道,「你給我住口,這些事不過是你一面之詞,所謂的證據只怕都被火燒了……」

    那人似乎也被激怒了,她從懷裏掏出一疊紙來揚了揚,「證據就在這兒,你們上來拿啊,別以為我是在誣陷你們,這就是證據,證明你們狼狽勾結在一起要暗害剛出生的葉家小姐……」

    秦氏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人手中揚的信件,這紙是她用慣的,一眼就能看穿,而且看那發黃的程度,確實是十多年前的東西,她再也鎮定不起來,她當年若是再精明一點,不親手寫這信,就不會讓人抓住這證據,只可恨當年自己還沒學到這等手段。

    她顧不上別的,立即親自衝上前去要搶回那人手中的信件,「你還給我,我到時候一定給你錢……」

    秦氏的動作很快,快到鮑蓉也來不及抓住她,她一直以為秦氏是精明的,現在才發現這人竟有衝動的一面,怪不得會養出葉芸那樣的女兒來,原來母親就是這樣的。

    這下子是真的不想幹掉對方都不行了,秦氏這一動等於暴露出一切,她一面給女兒使眼色,一面卻是上前助秦氏一臂之力。

    三人撕搶起來,金晴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她顧不上其他人,按母親指使的那般繞到對方的空門之處,這是母親故意弄出來給她方便行事的。

    第一次動手殺人,她握着匕首的手都被汗濕了,她咬緊一口銀牙,把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刺向對方露出來的空門之處。

    只是,突然一陣風聲傳來,自己手中的匕首被人踢掉了,掉到了地上發出一陣的「咣啷」之聲,而她的身子一歪倒向一旁的地上。

    秦氏的眼裏看不到別處,只看到那人手裏的紙張散落在地,而她急忙上前撿起來,就着那如豆般的燭火急切地翻看,只看了一會兒,她就高興地嚷道,「鮑蓉,這不是我寫給那賊匪的信,太好了,這人手裏沒有證據,你快看看……」

    她沒有等來鮑蓉的回應,心下大詫之餘轉頭看去,突然感覺到這密室亮堂起來,似乎點了無數隻蠟燭,而她與鮑蓉還有倒地的金晴成了主角,兩眼茫然地看向出現的眾人。

    先是葉游,再是鮑芙,還有鮑芙的三個兒女,當然還有金家與鮑家的人,最後定格在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丈夫身上,葉海怎麼在這裏?他不是喝醉了正在姨娘屋裏風流快活嗎?

    一時間,她覺得自己的大腦似乎有點不夠用。

    鮑蓉顧不上去看犯蠢的秦氏,而是兩眼與她的親姐姐鮑芙對視,這一刻,她沒有什麼好藏的,「姐姐……」

    「你有什麼資格叫我姐姐。」鮑芙早就猜到了當年的真相,憤怒過,心底更有幾分期待是傅鄴猜錯了,自己的妹妹其實沒有那麼糟,她這幾天沒有一天能過得舒坦。

    可是現在事實就擺在自己的面前,她這妹妹瞞她瞞得深啊。

    她上前狠狠地甩了鮑蓉一巴掌,憤怒地道,「這是我第二次打你,鮑蓉,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我是你嫡親的姐姐,囡囡是你嫡親的姨甥女,你就是這麼對待我們的嗎?」

    「不然呢?」鮑蓉挑釁地看向鮑芙,連嘴角流下的一串血都沒去擦,她的手指向父母,「他們從小都疼愛你,還讓你嫁得這麼好,我呢?我得到什麼?一個窩嚢廢嗎?」

    當窩嚢廢這三個字出現時,金晴的父親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其實妻子對自己的看不起他焉能感覺不到?但一想到自己寒門出身,能娶到妻子已是祖墳冒青煙了,而自己的性子內向為官並不太在行,高遷無望,一輩子就是待在翰林院當個編修,可如今這人卻口口聲聲地罵自己是窩嚢廢,這是個男人都無法忍受,他額頭的青筋一條條地崩出。

    鮑老太不背這個鍋,她上前失望道,「這些年我偏向於你,你感覺不到嗎?你親姐說你故意要害凜兒時,我不是站在你這一邊給你打圓場?我跟你爹都是土埋到脖子處的人了,還能看顧你幾時?再說當年你姐是如何嫁進葉家的,你不清楚?那是我與你爹使的力嗎?那是你姐夫看上了你姐上我們家求親的,你若有本事讓出身高的人看上你上門來求娶,我也當你是有本事,我立馬就準備一副嫁妝送你出門。」

    小女兒心眼多心思又不正,她做為母親焉能不知道?可是孩子是自己的,她能有什麼辦法?不就是耍賴讓大女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接受息事寧人,可如今這事大女兒是過不去了。

    鮑老太想到臨老了兒女失和,不由得從中感覺到一股悲涼之意。

    鮑蓉沉默了,隨後看到丈夫陰沉的臉,她的心頭火又起了,用手指着丈夫道,「那這男人呢?這就是你們給我找的好姻緣?當初就算找不到姐夫那樣的,可要找個好點的就那麼難嗎?」

    說到金父,這回輪到鮑老太沉默了,這事是她理虧,當年怕大女兒會遭女婿厭棄,所以她才會同意這樁門戶不當的婚事,想着有他們的幫襯,小女兒也定能過得好,可哪知這男人會一直沒起色呢。

    鮑老頭一直是家中最沉默的角色,但身為父親,他還是保有一定的威嚴,他看了眼小女婿那隱忍的表情,當即怒喝一句,「鮑蓉,你給我閉嘴,那是你的丈夫,就是你的天,你可明白?」

    再說下去毀掉的就是她自己的家,她可明白?

    鮑蓉卻是爆發了,「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這麼多年了你們可知道我過得有多痛苦?」她用手指向鮑芙,「惟有看到她過得不好,我就心理平衡了,你不過是失去了一個女兒,我失去的是我整個人生,我的人生都被你們一個個給毀了,你們都是我人生的劊子手……」

    陶姚卻覺得自己見鬼了,聽聽這鮑蓉說的,她仿佛聽到異時空那兒有部電視劇裏面的經典台詞:你不過是失去了一條腿,而某某失去的卻是她的愛情。

    「真是強詞奪理。」她忍不住道,本來這場合輪不到她一個小輩發聲,可她實在是聽不去了,「你這都是歪理,你的人生是你自己毀掉的,不是別人,別把責任都往別人身上推。」她直視着鮑蓉,「我是這件事的苦主吧?那我是不是要向你討回我失去的十多年與親生父母的親情?你是不是得賠給我曾經失去的一切?還是你要我感謝你當年留我一條小命?不對,估計留我一命的並不是你,放生我這條漏網之魚的是另有其人。」

    鮑蓉的歇息底里再也發作不起來了,她兩眼複雜地看向陶姚,別看這個姨甥女說得激動,其實她的臉色是相當的平靜,仿佛這年當年事跟她無關似的,她輕輕搖頭道,「我不知道,當年我確實是下令要殺了你,那個被野獸吃的現場我也是一直當真的……」

    鮑芙聽到這裏再也聽不下去了,一想到那個場面,她就氣得渾身打冷顫,她上前狠狠連扇鮑蓉好幾個巴掌,「你還是人嗎?你還是人嗎?囡囡當時才滿月,她還是一個小嬰兒……」

    鮑蓉沒有還手,此時她的臉都被鮑芙給打腫了,看到姐姐如此失控,她居然還能笑得出來,「我怎麼就下不了手了?你知道嗎?如果你當時乖乖地按照我安排的那樣死去,她就不會死了,最後也不會失蹤被人帶到鄉下去養大了,她還會是在侯府長大,會是最體面的侯府千金,姐姐,這是你的錯,是你的錯……」

    鮑老太看到兩個女兒互撕,而且小女兒還死不認錯,恨不得現在就死去,這樣就不用受心的折磨,「老頭子,我們造了什麼孽啊……」她朝鮑老頭哭道。

    鮑老頭拍拍老妻的手,此時別說她難受,他也難受至極。

    葉游看到鮑芙被激得失去了理智,他忙上前抱住妻子,不讓她再繼續這樣情緒失控下去,之前是想讓她發泄一番,現在看來有些過了。

    陶姚也上前安撫的拍着親娘的背部,「娘,好了,好了,你看我現在好好的,她並沒有得逞是不是?」

    鮑芙突然轉手抱住女兒痛哭起來,她對不起女兒,從妹妹這番話中她聽出了許多的弦外之音,若不是還要顧忌着倆個老人,她是想要不管不顧地說出鮑蓉那齷齪的心思。

    結果,她不說,另一個人卻是曝了出來。



第三百一十四章 二更 抓到真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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