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雲現在是渾身輕鬆。一筆閣 www.yibige.com這場合之中,這形勢之下,自己哪兒有拒絕之理?他不失禮節地微微一笑,「我同意,後續我們會商議具體事宜。」
那個常務理事一時語虧,皺了皺眉頭,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嗯,既然是有實際數據支持,那我也就放心了。如此,我們更應該號召業界,颳起一股學習理論之風啊。」
待他坐下之後,再無人起身。
丁雲優雅地向下行禮示意,觀眾席上掌聲經久不息。
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丁雲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有一條來自曹步的消息。
點開之後,見曹步寫道:惠民按摩館出了點兒事。現在還在鬧,情況有點兒複雜。而且,現在有波及到我們店面的跡象,年會結束後,請儘快返回。
丁雲看完,皺了皺眉頭。
曹步的能力,他清楚。經過這一段時間的配合,丁雲給曹步的標籤是,厚積薄發之人。
若只是簡單的矛盾,特別還是在惠民按摩館那裏出的事,曹步不可能給自己發這樣的消息。
想了想,趁着目前是休息時間,他走到百里路身前,「主席,我那邊可能有點兒事要回去一趟。」
百里路點點頭,「讓秦妍送你吧。」
秦妍這時也在邊上,聽百里路這麼說,直接道,「走吧,協會的車在下面。」
丁雲也沒有拒絕,客套了一句便往外走。
他的心裏一直在給出各種推斷,到底出了什麼事,能一下子波及到兩個店面。
可是,所有的場景,又都禁不住推敲。
秦妍在路上觀察了丁雲幾回,見他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多問。
車在丁雲的店面停下,丁雲和秦妍一起下了車。曹步這時正在門口,見到他們,立即迎上來。
丁雲看了看惠民按摩館那邊,門外圍着幾個人,店內似乎也有不少人。
正準備問話,卻見王三兒也從自己的店裏出來了。
王三兒沖丁雲笑了笑,「丁老闆,別多想,好像這兒有點兒情況,我來幫你坐個鎮。」
丁雲點點頭,直接問曹步,「到底怎麼了?」
曹步深吸了口氣,「具體的,我說不太清。因為今天,我一直在店裏忙活。過了中午,那邊突然就吵起來了,似乎是有人在按摩床上,被按癱了。」
「按癱了?可能嗎?」丁雲心中一陣詫異。
曹步道,「具體我也不知道,我是從嚷嚷的話中聽到的。似乎是有人按過摩,就站不起來了。後來,那邊家屬來了不少人,鬧得比較凶,把那邊店都砸了。其中有幾個人,把事情擴大到咱們這邊,想藉故過來找事兒。」
「然後,三哥帶着人過來坐鎮,他們沒有鬧起來。但是那邊,現在很被動。因為那邊家屬只要說法,沒再採取過激的行動,警察來了也無濟於事,讓雙方協商解決。」
曹步說完,又看了看那邊,「我觀察,有幾個人可能和那個顧客沒有關係,就是乘機在挑事。是有人故意找麻煩,還是發現機會藉機煽風點火,我說不清。給你發消息的時候,三哥還沒到。到了之後,便沒有人打咱們店的主意了。」
曹步的為人很正直,能叫王三兒三哥,說明並不排斥他。
確實,王三兒自從被自己收拾老實之後,表現得一直可圈可點。
丁雲想了想,看看秦妍,「我們過去看看。」
王三兒這時上前一步,「丁老闆,我陪你過去吧。我看那裏面,有幾個像是這附近的小混混,我過去,省了他們給你找麻煩。」
丁雲點點頭,「行,辛苦你了。」
王三兒直接就笑了,「丁老闆這是哪兒的話。應該的,應該的。」
三人以丁云為首,直接走到了孔恢宏的惠民按民館。
到了門口,丁雲發現,裏面已經圍了個水泄不通。孔恢宏被一群人包圍着,滿面愁容,但似乎又說不出什麼來;而在沙發上,有兩個人,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再往裏看,內外隔間的帘子已經揭開了,最外面的按摩床上躺着一個人,邊上還有兩個120的醫務人員。
丁雲從外面走進去,一邊說讓讓,一邊繞着到了裏面。孔恢宏見有人來,抬了下頭,發現是丁雲後,卻沒有說什麼。
屋裏立即有兩個人扯着脖子圍了過來,似乎是想把丁雲頂出去,可是一見王三兒瞪着眼睛盯着他們,又都退了回去。
丁雲看了看屋裏的情況,直接問了一句,「怎麼了?」
他的一句話,引來大多數人的目光。其中有一個四十幾歲的男人把他們三個打量了一下,開口道,「你是什麼人?要是看熱鬧的,這裏的事兒跟你沒關係。」
丁雲看看他,淡然道,「我是市按摩協會的技術顧問。」
那男人一聽,已經移開的目光瞬間轉了回來,「喲,協會來人了。正好,有你們協會,我們把事兒說清楚。」
丁雲點點頭,「行,說吧。」
那男人點了一支煙,抽了兩口,「事情是這樣的。今天中午,我弟弟來這裏按摩。這好好的人,按完之後,癱床上了,走不了了。你說,你們這些按摩館,打着個惠民的旗號,結果卻是把人弄癱了,這是惠民嗎?這不是坑人嗎?」
他越說越激動,「我們是衝着你們的惠民,才來的!你們不惠民,只顧賺錢也就罷了,別害人啊!你看,我弟弟這年紀輕輕的,這怎麼辦?」
丁雲聽他說完,轉向孔恢宏,「到底怎麼回事?」
孔恢宏現在有些心神不定,自己也說不出什麼來,對身邊的按摩師道,「你說吧。」
按摩師也是有些嚇得六神無主,一開口就很激動,「他們胡說,他們……」
「誰胡說了?誰胡說了?」家屬馬上不幹了,「醫生在這兒,剛剛檢查了,說下肢反射都沒了,怎麼還成我們胡說了?你們這些按摩的,打着保健旗號坑人,還有沒有點兒良心?」
丁雲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沒有再和按摩師對話,而是走到120的醫生面前,「他到底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