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雲笑了笑,轉頭看了一眼曹步,「咱們能走嗎?」
曹步雙手手指交叉,稍一用力,咔咔直響,「我感覺,沒什麼問題。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范同正要說什麼,就聽外面黑子的聲音響起,「呀,水總,您怎麼親自來了?您看你們這也沒有去迎……」
他沒有說完,會客室的門被「當」一下推開了。
水至清還是她那種整潔又高貴的打扮,一步邁了進來,目光停留在沙發處,看着丁雲和范同。
范同一見他,身子一哆嗦,然後馬上站起,滿臉堆笑地迎了過去,「水總,水總光臨,蓬壁生輝啊。來來來,您請坐,您……」
他也沒有說完,就被水至清胳膊一撥,撥到了一邊。
眼看水至清面容不善,范同點頭哈腰地道,「水總您別生氣,我們確實不知道您要來,所以沒來得及去接……」
另一邊,黑子現在拿起手機,直接打通了下面保安的電話。他知道,水至清到這兒來,自己沒有給范同通報情況,過會兒自己被一通罵是少不了的。
可是,他又把責任怪到了下面的保安頭上。每個保安都認識水至清,看見她進來,為什麼不打個電話事先告訴他一聲?
就在黑子想電話接通的時候,先把保安罵一頓時,嘟,保安把電話掛了。
喲,這還來勁兒了?
他剛剛想再撥,卻聽樓梯里一陣騷亂。片刻之後,十多個保安,手執膠棍,呼呼啦啦地跑了過來,也不管黑子的手勢和表情,直接湧入了會客室。
突如其來的陣勢,把水至清給嚇了一跳。她先是轉過去,掃了一眼那些保安,然後又轉向范同,「這什麼意思?不歡迎我來,想把我請出去?」
范同眼中一絲驚懼閃過,「哪兒敢哪兒敢,水總誤會了,這是他們在進行防暴演練呢,對吧?」
說着,他轉向保安,大聲喝斥道,「你們幹什麼呢?沒見到水總在嗎?快給我……」
「滾」字還沒有說出來,水至清又打斷了他的話,「我說你說話能不能小聲點兒?瘋啦?」
她的話,在范同耳中,就像是聖旨一樣。硬生生地把最後一個字兒憋回去後,他連連打手勢,「滾滾滾,出去出去。」
那些保安愣了一下,這才一個個地退出了會客室,關上了門。
門外,黑子一把揪住門口值勤那個保安,壓低了聲音道,「你特麼的幹什麼呢?為什麼不接我電話?為什麼把人弄上來?沒見到水總來麼?」
那保安一臉的委屈,「黑總,不是你說,你打電話我不用接,直接喊人上來的麼……而且,水總來我沒看見,我,我尿尿去了……」
黑子一臉的無奈,把那保安往外一推,「得得得,滾回你的門口去。這智商,氣死我了。」
會客室內,范同正像個奴才一樣,把水至清迎到剛剛自己坐的位置,然後細聲細語地問,「水總,喝點兒啥?」
水至清瞟了他一眼,「白開水。」
說完後,她看着丁雲,「你找我來這兒幹什麼?」
見水至清與丁雲之間根本不用介紹,就能直接問來意,范同一下就有點兒傻了。
因為這樣的人,一般都認識。
而後面丁雲的話,更讓他有點兒六神無主。
丁雲輕笑了笑,「跟你對對質,算算賬。」
他對水至清沒有半點恭維之意,甚至比對范同時還要隨意。
范同實在忍不住了,「水總,原來你和丁老闆認識?」
水至清白了他一眼,「坐一邊去,別插嘴。」
之後,她又問丁雲,「跟我對什麼質?」
丁雲道,「前幾天,我和秦妍在車上,被卡車撞的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新聞報了好幾回,你要是看電視或報紙,應該有印象。」
水至清點點頭,「對,我知道。我也想問問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用不用我幫幫忙,可是我又不好意思給你打電話。」
丁雲聽到這兒,奇怪地笑了笑,「得了。別假惺惺。咱們擺上枱面兒上說吧。這事兒,是你讓范同乾的?」
「什麼?」水至清的表情一下子變了,「你怎麼會這麼想?」
丁雲也不看他,一隻手玩着自己的那個茶杯,「不管怎麼想,水總,你這麼有身份的人,也沒有必要藏着掖着。我只想知道,是,或者不是。」
「不是。」水至清深吸了口氣,「不是我讓人幹的。其實我也在想,要不要動用我的關係網,把撞你的人給收拾一下,給你出出氣。」
他這樣一說,丁雲愣了。「不是你讓范同乾的?可是剛剛,范同明明承認了,這事兒和你有關係。」
「和我有關係?」水至清猛一轉頭,看向范同,「你給我過來。」
范同一聽,小學生見老師似的,站起來走到水至清的對面,低着頭,什麼也不敢說。
水至清顯然在平息着內心的不滿,「范同,來,你也告訴我一下,為什麼事情和我有關係。」
范同已經嚇得有些結巴了,「水水水……水總,不是你讓我乾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幹的,是我找的人,去監視他和秦妍,讓人開車去撞的,是我自己決定的。」
「啪」,水至清猛地一拍茶几,「給我跪下!」
「咚」,范同還真就這麼跪在了她面前。
水至清往前探了探,一隻手拎起范同的頭髮,把他的臉拎起來看着自己,「行啊范同。翅膀長硬了是吧?敢辦黑事兒了是吧?辦完,還敢往我身上推了是吧?」
她一連問了三句,然後抬右手,「啪」地給了他一個耳光,「我先告訴你。誰敢動他丁雲,現在就是跟老娘過不去!別的先不說,給丁老闆道歉。」
范同被打得有點兒暈乎乎的,一說到道歉,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該說什麼了,跪着轉向丁雲,直接磕起了頭,「丁老闆,是我不對,都是我的不對,大人不計小人過,求求你原諒我,是我該死,是我該死!」
丁雲對他,心裏也有股氣,等他磕了十來下才道,「得,別磕了。先把事兒說清楚。到底這事兒,是不是她讓你乾的?」
范同抬起頭,額頭上已經有了個血包。他使勁兒搖着頭,「不是不是真不是,真不是,是我乾的!」
「是你乾的,怎麼扯到我身上來了?給老娘跪着說清楚!」水至清明顯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又拍了下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