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我軍足有對方十倍,但是面對如此多的綜合原因。將士們數次攻上了城牆,可是都被殺了回來。」
「就連老祖持着祖器上去想要強勢破城,都被對方的先天老祖都打了回來。」
「這真的是非戰之罪啊!」
聽着大將說話,贏囫面色格外冰冷,這些情況他也是知道的。
蒼州地處大齊北疆,在寒冬的天氣是極其寒冷的。
如今城外連續下了十餘天的雪,溫度已經降到了零下三四十度。
這樣的溫度,哪怕是武者大軍都吃不消,因為長期在這種情況下作戰,他麾下的大軍大量低階武者被凍傷,戰鬥力下降了不少。
畢竟他雖然滾雪球一樣擴充到了百萬大軍,但這些人大多數都是煉體三階武者,甚至還有不少二階武者在裏面濫竽充數。
只有煉體後期的武者,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發揮出全部的戰力,並且能夠不藉助攻城器械躍上城牆。
其他的哪怕是三四階武者,個個都有近千斤巨力,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根本發揮不出全部戰力。
這樣情況下,在冰天雪地里去強攻一座實力強大,有着寒冰城牆的堅城,自然要損失慘重。
但是如今北雁郡王麾下的絕大多數的煉體後期武者,都被北雁郡王抽調組織成了一隻精銳軍團,陳兵在北雁郡和蒼中郡的邊界,隨時要跟姜虛道打起來。
僅僅憑藉贏囫手上的百萬,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攻下清河縣,確實只能碰的頭破血流。
「如今我軍對於糧草、軍械、火炭等等物資需求都大大增加。」
「打了這麼久還打不下來,再這樣下去,恐怕還會傷亡更巨。」
「大人,依我之見,不如撤吧。」
那員大將小心翼翼的說着,事實上煉體武者對於糧食的需求量很大,這百萬大軍人吃馬嚼的,每天都是一個恐怖的數字。
那主管後勤的官員更是每天都急的焦頭爛額,在這冰天雪地里不僅糧草稀缺,運送糧草都是一個大麻煩。
用儲物戒指運送糧草物資也是個辦法,但是絕大多數後天武者的空間戒指都是僅僅三尺方圓。
哪怕是先天武者,能有一個一丈大小的儲物裝備,那都算得上是一個土豪了。
縱然集合了麾下所有的儲物裝備,但是這點分量對於百萬大軍需求的糧草來說,也只能解決很少一部分。
不是誰都能跟陳牧之一樣,有珍珠米這種珍貴雜靈米。更別說陳牧之還給每個將領都配備了一個十丈方圓的空間戒指,個個都能裝千噸糧草。
事實上,珍珠米的戰略作用簡直超乎了陳牧之的想像。
這種靈米一旦推廣開,那麼整個擎蒼界人都增加一百倍都能養活。
俗話說窮文富武,煉體武者修煉要消耗大量肉食或者糧草。
天下間絕大多數的武者修為都在前三重,主要原因是因為沒有足夠的能量。
這珍珠米如果大規模推廣,就能解決煉體武者修煉的問題,天下間的武者必定能多很多倍。
而對於此時的贏囫麾下百萬大軍來說,如果繼續打下去,一直攻不下清河縣的話。
那麼他們糧草遲早要耗盡,到了那個時候,饑寒交迫的百萬大軍恐怕真的會出大問題。
所以此時的大將打了退堂鼓,建議贏囫在這個時候撤軍。
「世子,我們此時撤軍,等到明年開春,天氣轉暖,必定能一舉攻破清河縣。」
「撤,怎麼撤?」
「哐當!」
豁然間一聲巨響,贏囫面色猙獰的將眼前桌案上的茶几酒樽掀翻在地。
他雙眸之中充斥着殺氣的看着那員大將,一把拔出長劍指着他。
「你可知,如今父王已經連發三道軍令,讓我率軍支援到蒼中郡。」
「清河縣擁兵十萬,個個都是絕對精銳。」
「若不能儘快攻下清河縣,那麼我一旦揮師蒼中郡,後方空虛之下,整個蒼北郡都會落入清河縣的手中。」
贏囫沒有再說下去,此時的心中亦是頗為焦急,因為後面有着太多的深層次的原因。
北雁郡是北雁郡王的基本盤,可以說根深蒂固,而蒼北郡和蒼東郡如今都是被北雁郡新打下來的地盤。
可是蒼北郡橫在蒼東郡和北雁郡的中間,這和地理位置就有很大的問題了。
沒了蒼北郡,那麼北雁郡王的大軍和蒼東郡的聯繫也會被中斷,整個後方的後勤補給就會少了大半。
如今北雁郡國勢力膨脹的厲害,通過覆滅各大家族和各大城池搜刮的財富,他們足足拉起了有數百萬參差不齊的大軍。
他們拉出這一隻大軍的終極目的,就是為了攻下蒼中郡,救出大贏帝主,進而獨霸蒼州,給大贏昔日復國。
本來他們以為姜虛道可能會跟葉春秋打的兩敗俱傷,縱然葉春秋不敵也能支撐很長的時間。
可是他們萬萬想不到姜虛道這麼厲害,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攻下了蒼州,而且一戰殺了葉春秋。
這讓北雁郡王措手不及,他們只能儘快的抽調人馬,揮師攻打蒼中郡。
否則等到姜虛道將蒼中郡徹底掌控,將手上的中西南三郡全部消化掉,那麼他們就再也沒辦法救出大贏帝主了。
大贏帝主不出,那麼僅憑北雁郡王的力量別說復國了,連姜虛道都能將他們徹底拿捏。
所以趁姜虛道還沒有徹底掌控蒼中郡,人心不穩之際,北雁郡王集中了大量的軍隊陳兵蒼中郡邊界,要打個時間差進攻蒼中郡,打到碧波湖救出大贏帝主。
現在他們緊缺大軍,一直在催促贏囫的百萬大軍揮師南下,兵合一處進攻蒼中郡。
而且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整個北雁郡王三百萬大軍消耗的物資是極其恐怖。
一旦陷入僵持,單靠北雁郡積攢的錢糧根本不夠,必須要蒼北郡和蒼東郡持續的輸血。
一旦蒼北郡和蒼東郡被清河縣的兵馬切斷,那麼北雁郡王所有的的計劃就會付諸東流。
「世子,那如今久攻不下,您說怎麼辦?」
眼看贏囫的長劍抵到了自己的胸膛,大將面色有些蒼白的開口。
想不到如今的戰事,竟然到了兩難得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