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記錯,明月姐姓柳,柳阿姨也姓柳。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水芊芊這麼一說,蕭衡才反應過來,「對啊,我怎麼沒想到?說來,細看之下,柳阿姨和明月姐眉眼間還有點像。」
柳竹韻看看水芊芊,再看看蕭衡,最後無奈一嘆,「你們這些小孩子就是太聰明了。先做飯吧,我待會兒再慢慢和你們解釋。」
三個小時後,從竹韻茶樓出來,三人一致沉默。
水芊芊和柏璟是習慣性沉默,蕭衡則是真的懵了。
他沒想到,這其中竟還有這樣的糾葛。
不過他們現在倒是不再擔心柳竹韻是別有用心了。
事情是這樣的,大概二十年前,柳竹韻遇到了她的丈夫,但因為兩家有些舊怨,柳竹韻的父母不同意他們在一起,那時年少輕狂,柳竹韻不聽父母的,就背着父母,和她的丈夫來了江城。
父母不放心她一個人,擔心她到對方家會因兩家舊怨被欺負,就一家人出來找她。
卻沒想到中途出了事故。
一輛車五個人,就只有年僅十歲的柳明月僥倖活下來。
柳竹韻的父母和哥哥嫂子,也就是柳明月的父母,當場死亡。
得知此事後,柳竹韻後悔萬分,也沒敢去見她在事故中僥倖活下來的侄女柳明月,只在暗中默默關注着,直到柳明月被他哥哥的舊友收養,豐家也對柳明月不錯,她才稍微放心。
但自此後,她一直活在愧疚中,也因此和丈夫有了隔閡。
其實來到江城,她才知道兩家的舊怨只是個誤會,她本想回京都告訴父母把兩家的誤會解除,豈料她還沒來得及動身就接到了這樣的噩耗。
本來日子一天天過去,她和丈夫雖然有隔閡,但她丈夫無論如何都不同意離婚,兩人就這樣僵持着過。
直到豐家出現內鬥,豐城被秘密送走。
柳竹韻擔心柳明月會有危險,就時刻留意着她。正是因為這樣,她才知道豐城人在江城。
沒幾年,豐城的父母也出了意外,柳竹韻更加關注他們。才會在後來發生那樣的事時,那麼快得到消息。
只可惜她趕去的時候,已經晚了。
那時她恨透了水垣,恨不得殺了他。
她以為有豐城在,一定會給柳明月出這口氣,沒想到水垣只是被打成重傷逐出家門。
有很長一段時間,她怨過豐城,怨過水家。
只是這些怨,很快被更大的傷痛取代。
她要親自去找水垣算賬,她丈夫得知後,將她鎖在了家裏。他說他去幫她出這口氣,很快就會回來。
可是,她整整在家裏困了三天,他都沒回來。
還是後來房門被她公公婆婆打開,她才自由,與此同時,公公婆婆還給她帶來一個天大的噩耗。
在城郊的溪流里發現了她丈夫的屍首。
法醫說死亡時間大概是兩天前,後來斷定是溺水身亡。
但她知道絕對不可能是溺水,她丈夫水性很好,怎麼可能在那種小溪流里溺水?
這件事後來被她鬧大,正式立了案,只是查了一年多也沒查到什麼來,最終還是以失足溺水結案。
公公婆婆傷心之下,一家人移民海外。她和丈夫隔閡多年,也沒有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就這樣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能力有限,不能滿世界的去找水垣,只好在這裏守株待兔。在這裏,她也能離柳明月很近。
就算見不了面,至少心裏還有個寄託。
「想不到柳阿姨居然經歷了這麼多。小師妹,你說我們是不是該把這事告訴大師兄?」水家老宅客廳里,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的蕭衡問。
同時心道,幸好是吃完飯柳阿姨才告訴他們這些事,如果是吃飯之前說,他們怕是連吃飯的心情都沒有。
也不知道分明有這樣痛苦的過去,柳阿姨是怎麼做到還能保持微笑的。
如果換了他遇到這種事,絕對撐不到現在。
居然還守株待兔這麼多年!
「暫時別說吧。大師兄從不瞞着明月姐任何事,他一旦知道,就意味着明月姐也會知道。不管怎麼說,如果不是柳阿姨,明月姐也不會成為孤兒,難保明月姐心裏不會怨她。退一萬步說,就算明月姐不怨她,得知她這麼多年的遭遇,明月姐怕是會更痛苦。本來明月姐的情況就不容樂觀……」
水芊芊心裏也是唏噓的。
一個誤會的舊怨,害得柳明月成了孤兒。本來以為誤會解除可以和丈夫好好生活的柳竹韻,又因父母哥嫂的去世愧疚自責,和丈夫生出隔閡。隔閡還沒解除,柳明月又出那樣的事,柳竹韻的丈夫還意外身亡,死因成迷。
而柳竹韻自己,為了報仇不惜買下水家對面的小樓,守株待兔這麼多年……
「好,那就暫時先不說。」頓頓,蕭衡又問「你說,柳阿姨丈夫的死,是不是真和水垣有關?」
水芊芊雙眸一沉,「不管是不是,水垣的機會就只有一次,七年前已經被他用過了。」換而言之,這次一定要徹底把他解決。
蕭衡想了想,點頭,「你說得對,這次絕對不能再讓他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柏璟之前並不知道水垣究竟做過什麼,聽完柳竹韻一席話,他才明白,也更加堅定水垣留不得!「水垣生意上的事我來處理,你們負責找他當年的罪證。」
罪證……
柳竹韻的丈夫之死還不知道是不是和水垣有關,但是,他當年僱人綁架柳明月,廢了豐城一隻手卻是事實。
有事實就能查到證據。
「你是打算用法律手段來解決?」蕭衡問柏璟。
「當然,只有這個方法最有效,難道你想他只是再次一無所有被逼出國,幾年後又捲土重來?還是想直接殺了他一了百了?對付敵人搭上自己,是最愚蠢的。」
好像真是這麼回事。
「可是……」
「我也贊成柏璟的做法,我們沒必要為了水垣這個人渣賠上自己。」連水芊芊這樣淡然的性子都說出「人渣」二字,可見水垣做過的事有多麼的不可饒恕。
說着,水芊芊看向蕭衡,「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明月姐,擔心大師兄不同意把這件事攤開來說。我雖然和明月姐沒怎麼交流,但她是怎樣的人我很清楚,如果她是清醒的,一定不希望水垣這個罪魁禍首繼續逍遙法外。」當年她不說話,每次明月姐過來都會坐在她旁邊不停的和她聊天。
明月姐確實是個很溫柔的人。
只是這麼做,怕是不能瞞着明月姐關於柳阿姨的事了。
本來幾秒之前她還打算暫時不告訴大師兄和明月姐這件事來着。
「更何況,有些事,不破不立。這麼多年過去,大師兄想過多少辦法,找過多少名醫和心理醫生,都沒能讓明月姐的情況有好轉。說不定這件事徹底解決,對明月姐會有不一樣的影響。」
「可是大師兄那裏……」
「如果是明月姐自己同意,大師兄自然也不會有意見。」
「明月姐自己同意?」蕭衡更懵了,「就、就明月姐的情況,她怎麼同意?」明月姐比芊芊的輕微自閉還誇張好麼,連大師兄她都不理會,完全把自己封閉在獨立的空間裏。
「這件事我自有辦法。」說到底,她以前的情況和柳明月有相通之處,她比他們更知道突破口在哪裏。
「??你有什麼辦法?」
「到時候就知道了。」她得找個時間去京都一趟。
對柏璟說「水垣的資產在國外,怕是沒那麼好查。」
「無妨,他想在江城動手,不可能沒點底氣,他的資產會慢慢往這邊轉移。只要他是國內行動,我就有辦法。」但凡做生意,哪能查不出點問題?
想捧一個人不容易,想整垮一人卻多的是辦法。
說到這裏,蕭衡突然想到水芊芊剛才在對麵茶樓里說的話,問「小師妹,你剛剛是不是和柳阿姨說過,你明天要去見水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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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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