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武之前的酒肆內隨處可見都是些跨劍佩刀的江湖俠士,禁武之後這種盛況早已消失不見。筆神閣 bishenge.com酒肆內反而成了那些白衣文士的天下,瀟灑衣袍和不拘小節的飲酒作詩。在袁青峰看來卻也別有一番風味。
「張兄,你這詩做的可是有些不太押韻。」
「笑話,以張兄的才學怎能怎能被你看出弊端。」
袁青峰一邊喝着濁酒一邊笑看着這幾位胸懷報國治世念頭的讀書人,為一句詩句爭得面紅耳赤。像以往這些行為在他人看來定會輕輕啐上一口臭罵一聲迂腐酸秀才之類的話,可眼下周圍卻無一人敢多言一句。就連最是多嘴的店小二都是寒蟬若禁的待在一旁不願去趟這潭渾水。
「看來真是風水輪流轉如今天下倒是被這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書生給佔了上峰,可若真是行軍打仗這些人又有什麼用。」袁青峰一念到此不禁搖了搖頭。
如今漠北叛亂未平,皇城內卻是一片歡聲笑語似是之前的事從來沒有發生過。袁青峰絕對不相信消失的漠北軍是做鳥獸散去,畢竟趙黃粱這等梟雄之輩怎會如此心甘情願的接受敗軍的現實。
「小二再來一壺酒!」袁青峰衝着店小二吆喝道。
「好嘞!」店小二嘴上答應心中卻是暗自叫苦,畢竟這樣的酒鬼過幾日就會遇見那麼一兩個。只喝酒不付錢更是大有常事,就算將其毒打一頓也是於事無補。
袁青峰的叫喊聲倒是吸引了那幾個吟詩作對的白衣文士。他們先前被別人冷眼視之如今卻是鹹魚翻身走哪都被別人高看一眼,這種轉瞬間地位的變化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住的。
「這位兄台可真是好酒量,我等在一旁看了許久還真是佩服不已。兄台一個人獨酌豈不是有些無聊,不如與我等吟詩作對取樂一番。」
一臉陰沉的袁青峰聞言只說了一個字。
滾!
一聲滾倒是讓那個前來勸酒的白衣文士臉上有些掛不住,畢竟如今他們走到哪裏都會被人禮賢下士的對待。若是放以前他們聽得這聲滾也只能尷尬的笑笑繼而轉身離開。可如今卻是今時不同往日袁青峰如此無禮他們這些文士怎能干休。
「好你個潑皮無賴口出狂言,我看你是不知曉巡防營的厲害。」
「巡防營?」袁青峰來皇城不多還是頭一次聽說這個名諱。
一旁的店小二見狀卻是悄聲說道。
「客官還是快些離開,這巡防營可不是好惹的。」
袁青峰聞言卻是眉毛一挑饒有興致的說道。
「哦?如此說來我倒要看看這巡防營究竟有何特別。」
店小二還以為袁青峰是喝酒喝多失了智,急忙勸解道。
「客官想必是武夫出身,對如今局勢頗有微詞可是那又如何。這巡防營乃是當朝天子特意為這些文人撐腰而弄出來的,你若是想要強出頭最後也只能苦了你自己。」
店小二的話音剛落,酒肆外就傳來嘈雜的響動。只見一隊甲冑精良的輕騎來到這酒肆的門口,一旁的百姓見狀紛紛躲閃開來。生怕觸了這些狠人的霉頭。
只見那個前來勸酒的白衣文士上前說了幾句,那眾輕騎為首的一人徑直下馬朝酒肆內依舊安靜品酒的袁青峰走了過來。一旁的百姓見狀也是衝着這裏指指點點。
「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武夫可是要倒霉了。巡防營這幫心狠手毒可沒那麼容易用錢銀來打發。」
「誰讓如今是文人的天下,別的不說這就是命。」
大部分的皇城百姓早已習慣了這些,畢竟如今文人才是唯一的出來。
「大人就是他出言不遜,想來定是哪個江湖武夫心生怨恨來我大夏皇城伺機報復。」勸酒文士一番話說的是滴水不漏。
而這頗為剽悍的巡防營軍士聞言對這袁青峰厲聲說道。
「哪裏來的腌臢潑皮竟敢在皇城撒野,來人給我拖到外麵杖責五十。」
勸酒文士聞言退到一邊,準備和其同伴看這齣好戲。此刻有兩個膀大腰圓的軍士上前就要將正在喝酒的袁青峰抓到外頭殺雞儆猴。
卻沒想到袁青峰放下酒杯,依舊只說了一個字。
滾!
那兩個膀大腰圓的軍士仿佛站立不穩向後倒飛出去,撞翻了不少桌椅板凳。
嘿!
巡防營為首軍士見狀臉上頓時陰晴不定,如此囂張的武夫他還是頭一次見。雖說其沒有腰間佩劍可是讓巡防營如此狼狽他便已犯了死罪。
只見他大手一揮,兩個軍士從手中拋出鐵索眼看就要將袁青峰給捆綁鎖住。可是袁青峰卻是施以巧勁用手中酒杯將飛來的兩條鎖鏈給震到一旁而那兩個拋出鎖鏈的軍士也被其力道給弄的狼狽不已。
圍觀之人也是倒吸一口涼氣,這喝酒少年莫非是吃了熊心豹膽。想要出名於江湖也得分清地方這可是大夏皇城啊。
而本來得意洋洋的勸酒文士見狀也是心寒不已,那股得意之色早就消失不見。能這般輕而易舉化解巡防營的幾番發難不用多想此人也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
一念到此他心中也是懊悔不已,懊悔自己不該喝了幾口濁酒就如此放肆。若是巡防營都奈何不了此人恐怕其多半就是傳聞中的江湖修道者。天下禁武那一指聖旨對尋常武夫約束極大,對那些江湖修道者也有不小的束縛。可是對那些站在江湖頂尖的修道者來說這聖旨的束縛可就要小得多。
但是勸酒文士轉念一想,此人面容如此年輕怎麼看也不像是個站在江湖巔峰的修道者。想來其定是有些取巧手段蒙蔽他人罷了。
袁青峰此刻也是將最後一杯酒倒入口中,隨意丟下一錠銀子便起身離開。店小二見狀也是不敢多言悄悄拿起銀子便躲在櫃枱之後。
袁青峰如此自顧自的離開,那些巡防營的軍士卻無人敢攔。別人不知道,為首那個軍士心中最是清楚想必此人定是江湖中的修道者。不然舉手投足間根本不可能如此輕鬆寫意,此刻也只能任由其離開。
當今天子早有密旨,對待那些江湖修道者一定要禮讓三分。畢竟江湖和朝堂早已鬧得不開交,眼下更是不能再交惡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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