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涼本就地處大夏疆土的邊緣,乃是苦寒之地。筆神閣 www.bishenge。com所以百姓大都養成了以酒驅寒的習慣,北涼城內大大小小的酒肆也是隨處可見。袁青峰隨手進入其中一家酒肆。
一進門濃烈的酒味便撲鼻而來,袁青峰依舊挑了一處角落坐下。店小二連忙跟了過來,要了一壺酒。便與其閒聊起來。
店小二心中雖嫌袁青峰太過小氣,但依然帶着違心的笑容說道。
「客官儘管問,我家三代都是在北涼城內經營酒肆。就連北涼王娶過幾房妻妾我都是清清楚楚。」
袁青峰對於店小二的吹捧心中也是自有分辨。
「這北涼城內可有柳姓人家。」
「柳姓?」
店小二略微思索了一番。
「客官可是指城北柳家?」
袁青峰不知小二口中這個城北柳家是否就是自己要找的。剛要出聲詢問,一旁邊便有人插話道。
「你們在說的是城北柳清泉。這老小子可是艷福不淺啊。聽說過幾日便要娶第三房妻妾了。」
袁青峰心中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店小二被他人搶了風頭也連忙說道。
「可不是,聽說是早已遠嫁他人的女子,多年都未曾回來。回來就成了寡婦。早些年柳家內鬥,前任家主柳風死於非命。其兄柳清泉掌管柳家,直到現在。」
一旁的酒客喝了一口辛辣地道的北涼酒,緩緩說道。
「但是這柳清泉竟要娶自己其弟遺女過門,這等人神共憤行徑實在讓人氣惱。若不是現如今天下禁武,我定要讓這老小子喝上一壺。」
店小二聞言,一臉驚恐連忙示意酒客不敢多言。
「這柳家在北涼城內經營多年,一手鹽鐵生意早已被控牢牢掌控。新任家主柳清泉接手以後更是和北涼王府那位都有生意來往。聽說當年正是借北涼王府之手才奪下了柳家家主之位。但具體如何,我們這些貧民百姓就不得而知了。」
袁青峰將一錠銀子放在桌上便出了酒肆。
「看來柳清泉所娶之人定是梅香嫂子。只是寧兒現在身處何處還不得而知,還是趁夜先探查一番,以免打草驚蛇。」一念至此,袁青峰便在這北涼城中閒逛起來。一是熟悉這北涼城,而是買一些趁手的器具。既然柳家與北涼王府有牽連,那麼顯然不是尋常人家。
袁青峰徑直向城內聳立的一處六角塔樓走去,正是在龕星樓。想當初在離陽城便是在龕星樓內用李雷的神行符和慕容凡的納需戒換來《異世錄》和神秘的黑色石頭。此次前來袁青峰只有一個目的,了解城北柳家。知曉柳清泉的修為到底如何。
不同於離陽城內的龕星樓,北涼城內的這座顯然更大更宏偉,袁青峰一進入。一股清新的檀香便撲鼻而來,引入眼帘的是一個身材極好的妙齡女子。見有人進來,脆生生的開口道。
「公子前來,所為何事。」一雙眼含春水雙眸,媚眼如絲的看着袁青峰。
從未經歷過男女之事的袁青峰哪曾受過如此挑逗,正是血氣方高的少年,雖說是修道之人,但也難免臉色微紅。這一幕那名女子看着真切。眼見袁青峰面色發紅,更是掩嘴輕笑道。
「公子還未回答妾身的問題。」
袁青峰定了定神,將注意力移向別處。
「我想尋一份北涼城的《地方志》」這《地方志》乃是由龕星樓所著,其上詳細記載了當地風土人情和一些家族的興衰史,雖然不會太過詳細,但也聊勝於無。
「《地方志》?公子要求還真是簡單呢,妾身這就為你取來。」女子說罷,隨手便將一本《地方志》拿在手中。袁青峰將取出兩錠銀子放在桌上,伸手便要去拿那本《地方志》。
而女子卻嬌笑道。
「兩錠銀子,公子莫不是欺我龕星樓是那尋常酒肆一般。」
袁青峰始終看向別處,聞言說道。
「那《地方志》價值如何,還請姑娘明說。袁某絕不推辭。」
「難道公子不想知道姑娘我姓甚名誰?」女子慵懶的伸了一個攔腰,將自己如柳枝般的腰身完全展現在袁青峰面前。
「那姑娘芳名如何,可否告知在下。」袁青峰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不。」女子俏臉一變。將那本《地方志》扔給袁青峰。而後者伸手接住,趕忙抱拳稱謝。而又在加了一錠銀子,轉頭就向外走。
而就在即將要出龕星樓之時,袁青峰耳邊響起銀鈴般的聲音。
「公子,我叫秋香。」
袁青峰聞言不敢回頭,支支吾吾的說道。
「袁袁青峰。」
言畢,趕忙出了龕星樓。
「袁青峰。」秋香姑娘看着那個略顯拘謹的背影,掩嘴輕笑道。
「還真是一妙人啊。」
袁青峰將《地方志》妥當收好。回憶起剛剛所遇那位秋香姑娘,自己內心嘭嘭的跳。他早已是明見本心,但卻未曾經歷男女之事,只是從小便知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問劍閣內幻境三年,與芙兒朝夕相處了三年也漸漸讓自己充斥着報仇的內心有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這就好比一顆種子在荒漠之中悄然種下,直到遇見這位秋香姑娘。未曾發芽的種子也漸漸長出萌芽。
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所謂何物,只是心中有些許期待着下次的見面。
袁青峰搖了搖頭,將這種思緒趕出識海。現如今耽誤之際是要想辦法知曉柳清泉所娶之妻到底是不是梅香嫂子,還有寧兒究竟在哪。
一念至此,袁青峰在一尋常客棧內要了雅間一座。一面喝酒,一面翻看這《地方志》。
「此人已從龕星樓出來,徑直走向酒肆。其入龕星樓所謂何事,屬下不知。」
一個黑影半跪在一老者身後,此人鬚髮皆白,但渾身上下卻不見一絲暮氣。聽聞回稟之後。不禁冷笑道。
「看來此人多半就是那賤人口中所言之人,竟真有膽子來這北涼城內。現如今天下禁武,我就不信他敢在我大喜之日動手。」
「就算動手也無妨,正好當這賤人的面斷了她的念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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