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峰不知這白頭老翁是什麼來路,他轉頭看向一旁的元莫測。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卻沒想到此人不知從哪拎了壺好酒自顧自的飲了起來,看着其那酒肆掌柜肉疼的表情顯然這壇壓箱底的好酒還是被其尋了出來。他既是從江湖中來自然知曉雙戟元莫測的手段,心中雖然滿腹牢騷也是丁點都不敢出口。
元莫測這般作為顯然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可是袁青峰略微思索一番便知其定然是北涼王府的客卿,只是這般古怪的客卿袁青峰卻是從未在王府碰到過。那白頭老翁見袁青峰始終立着不動,頗為惱怒的出言說道。
「你這世子未免有些不通情理,老朽我如此這般都換不來你上桌一坐。」說罷,其手往桌山一拍。一股看不見的氣勁卻是悄然朝許漣和柳梅香襲來,袁青峰眼見如此也只能硬着頭皮抬手便是一掌。二者氣勁相撞之時柳梅香和許漣的衣袍也是無風自動,可是兩人卻是寸傷未有面前的那桌全魚宴卻是化為齏粉。
這讓立在一旁唯唯諾諾的酒肆掌柜頗為肉疼,他最怕這些惹不起的江湖高手在自己苦心經營的酒肆內大打出手。毀壞了再多桌椅他也只能做個滿腹苦水的啞巴。
白頭老翁這等喜怒無常倒是在袁青峰意料之中,不等他出言其便看見手攥着一個黑色山峰。這山峰在袁青峰看來是如此熟悉,錢虎胸前的紋身至今還留在袁青峰的腦海之中。
兩界山!
那個極為神秘的龐大宗派,袁青峰在和錢虎交手過後曾在洛陽城龕星樓內想要尋些關於這宗派的蛛絲馬跡。可是任憑其有千金那龕星樓硬是不鬆口,還是關於兩界山的辛密早已是無價之物。袁青峰這點錢銀根本就連一個字都換不回來。如此這般便讓袁青峰的好奇心更為濃烈,而且在其看來那破衣老道和那兩界山的關係匪淺。
其幾番出手期間都透着兩界山的影子,光是那手煉製傀儡的法門便能讓其獨步江湖。既然這白頭老翁是那兩界山門人,那有此手段也實屬尋常。
白頭老翁那頗為粗糙的大手仔細摩挲着那黑色山峰,這山峰雕刻的實在精巧不已。袁青峰雙眼直視而去其心神似乎都有墮落其中的危險,眼見如此袁青峰急忙挪開目光不再去看。可是這白頭老翁雖說看似有禮可是以其這等修為,柳梅香和許漣就算是想跑也跑不脫。
袁青峰眼見如此也不再藏私,翻手取出那潛藏在古樸劍鞘里的不爭劍。在經歷過劍宗生死淬鍊,這不爭劍上的劍氣更是凝練異常。袁青峰不由分說便是一招透骨張手而出,不爭劍劍身上的寒光也是迎風看漲。
一旁的元莫測見狀卻是輕輕搖頭,躲在一旁自顧自吃酒去了。他可見識過這白頭老翁手段,自己那杆雙戟在其面前就宛若孩童耍大刀一般沒有丁點威力。這愣頭青先前不知曉這白頭老翁的手段,才如此魯莽拔劍。他自己也懶得出言提醒,萬一惹了這喜怒無常的白頭老翁說不定自己今日可就要折在這裏了。
況且他也料定這白頭老翁不敢殺這初出茅廬的劍道奇才。
正如元莫測所想,袁青峰那透骨一劍襲來。那白頭老翁根本就沒有回頭,只是脖子稍稍一歪便多開了這要命一劍。其不慌不忙的放下手中那座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黑色山峰。用其樸實無華頗為粗糙的兩指輕輕一夾,不爭劍那頗為鋒銳的劍尖便立刻如龍歸大海,有去無回。
無論袁青峰怎樣使力這不爭劍的劍尖仿若長在這白頭老翁的兩指之間,紋絲不動。袁青峰眼見如此丹田氣海內的血色塔樓瞬息間迸發出洶湧的血色氣息,可是就算如此這初登潛淵的修為在這白頭老翁面前還是不夠看。
可是先前還微絲未動的不爭劍,此刻竟是微微顫抖。白頭老翁眼見如此,突然來了興致兩指略微一錯輕彈在這劍尖之上。其指尖所迸發的無與倫比的力道讓那不爭劍的劍身竟然猛地彎折,形如滿月。
隨即不等袁青峰反應過來,那白頭老翁對在一旁自顧吃酒的元莫測出言說道。
「小元子,看好了。」
「卸甲!」
隨着白頭老翁一聲低吟,元莫測的雙眸也是陡然瞪的滾圓。
只見不爭劍的劍身被白頭老翁這屈指一彈,登時變的如波浪般聚縮起來。袁青峰頓感從劍柄之上傳來那股驚人的力道,自己就算有心握住卻也還是頂不住劍柄上的詭異力道弄的穩不住身形向後退去。自己視若性命的不爭劍也是叮噹一聲落在地上。
眼見如此的白頭老翁隨即出言道。
「小元子,看的可清楚!」
「回前輩,不甚清楚。還有在下不叫小元子。」元莫測有些無奈的出言道。
「叫什麼不重要,我叫的順嘴便行。」
元莫測聞言有些無可奈何,但對這白頭老翁也只能如此。雖說心中無奈,可是剛才卻還是將白頭老翁那招卸甲看的清清楚楚,雖說其用的是雙戟可是大道三千皆可相互印證。
白頭老翁這招化繁為簡在元莫測看來當真是直指大道原地,自己能領悟幾成也只有看自己天資如何了。
狼狽倒退的袁青峰心中也是印證了心中所想,這白頭老翁修為果然深不可測。那老翁眼見袁青峰吃癟,隨即出言道。
「木頭臉,這招便讓你漲漲記性。這江湖之大並不是見誰都要拔劍。」說罷,在酒肆掌柜目瞪口呆的情況之下。隔空取了一壇酒,揭開酒封便痛飲起來。
酒肆掌柜眼見如此面色難看到了極點,一旁的店小二眼見如此卻是悄聲出言道。
「掌柜,你是不也覺得這是仙人才有的手段。今日能眼見如此,不枉此生啊。」
誰料酒肆掌柜聞言卻是出言道。
「什麼仙人手段,我看他識酒的本事才是登峰造極。那可是我藏了三十年的女兒紅啊,平日裏我自己都不捨得喝一口。」
那白頭老翁似乎是聽見了酒肆掌柜的悄言哀嚎,非但沒有就此罷休反倒是繼續放肆痛飲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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