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雲詞其人如何?
如果往好了說,她熱情赤忱,對於朋友親人都是可以兩肋插刀的,她講義氣,一腔熱血,這樣的人做朋友是一件難以拒絕的事。
但是同樣的,她的缺點也十分的明顯。
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說的就是祝雲詞了。
這樣的人,也十分容易……惹禍。
平常有祝雲詩壓着,祝雲詞尚且還算是安靜,但是如今祝雲詩不在,祝雲詞果斷就成了一個麻煩製造者。
祝雲謠已經漸漸開始木然了。
遲早有一天,祝雲詞得把所有人都作成敵人吧!
「祝雲謠」溫和善良,幾乎是誰都得稱讚兩句,但是一提起祝雲詞,又是所有人都撇嘴。
誰都知道祝雲詞把她護的跟眼珠子一樣,一言不合就能掏刀子和人干架,弄得所有人對他們都是避之不及。
「你看,儘管她什麼都沒有做錯,也會成為別人攻訐你的理由。」
錦魎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彼時祝雲謠正把試圖和人動手的祝雲詞給拎了起來,而原因只不過是因為那個男人多看了「祝雲謠」幾眼罷了。
「你想多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手裏拎着的祝雲詞。
擺脫掉一遇見與「祝雲謠」有關的事就會瞬間降智失去理智這種特性,祝雲詞本人還是一個十分有魅力的存在。
除了腦子不太好使以外,簡直是十分完美了。
這和華夏界的祝雲詞有什麼兩樣嗎?
沒有。
若說祝雲詞自己在華夏界,自然也是免不得被人攻擊的存在,畢竟她天性如此。
然而祝雲詞身邊卻有人費盡心思的幫她,幫她經營名聲,幫她扭轉世人對她的印象,讓她成為華夏界第一佛修。
她缺少的,自有旁人來補足。
錦魎嗤了一聲,沒有說話。
因為祝雲詞的脾氣,在修真界也是樹敵頗多,連帶着「祝雲謠」都跟着被祝雲詞所累。
好在兩姐妹並不嫌棄彼此,反倒是愈發的親厚了。
慢慢的,所有人都知道,那個小天才的身邊,有個不講道理的姐姐。
盛名成就她,卻也讓她為這盛名所累。
祝雲詞樹敵太多,終究還是不慎為人算計,成了整個修真界的眾矢之的。
祝雲謠只是冷眼看着,她看得到小姑娘眼中的痛苦之色。
也看得到,祝雲詞的成長。
「你看,終究有一天,她會成為拖累你的包袱。」
錦魎在她旁邊晃着小腿,笑嘻嘻的說道。
祝雲謠對着她翻了個白眼,「你怎知道我三姐是我的包袱?」
「她呀――沒什麼無可取代的地方,除了那一身本事,還剩什麼?遲早有一天會拖你的後腿,成為你的包袱的。」
錦魎還在笑,她最不看好的就是祝雲詞了,不過是運氣好一些罷了,或者說,祝雲詞的位置是任何人都可以取代的。
「還剩一顆熱忱赤誠的心。」
祝雲謠淡淡說道。
沒人能夠取代祝雲詞。
她是她的盾,是她的矛,是她永遠不會崩塌的堅實堡壘。
世界上總有人比祝雲詞更聰明,總有人比祝雲詞更強大,總有人比祝雲詞更加的令人嚮往。
可他們都不是祝雲詞。
她是無可取代的。
他們在彼此的心中,都是唯一的存在。
「虛偽。」
錦魎嘀咕了一句。
在她看來,頭腦簡單的祝雲詞絕對是最好對付的了,她甚至可以輕易的把祝雲詞玩弄於股掌之間。
這樣的存在,哪有被人放在心上珍重的意義?
祝雲謠沒說話,只是看着祝雲詞,等待着她的反應。
出人意料的,祝雲詞卻很冷靜,甚至連動手都沒有,她只是目光在眾人之中掃視了一圈,而後嘲諷的勾起唇角。
「你們這麼說,可有證據?」
眾人被她駭人的目光看的渾身驚懼,想起這姑娘一柄十萬八千斤的禪杖甩起來不留情面的模樣,皆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怎麼忘了這廝還是個煞星了!
然而這次本就是針對祝雲詞和「祝雲謠」做的局,事已至此,他們怎麼可能退縮?
況且一切早就準備好了。
小姑娘不由得擔憂的看着祝雲詞。
卻只看見祝雲詞條理清晰的反駁那些所謂的證據,其他人也是訝異於祝雲詞突如其來的轉變,一時之間竟然是呆立在原地。
祝雲謠只是忍不住悶笑。
祝雲詞誠然是比不上祝雲詩他們有一顆七竅玲瓏心,但是正因為如此,祝雲詩他們才會百般為難祝雲詞。
坑,往死了坑就對了。
既然祝雲詞沒辦法做到祝雲詩那樣,那就讓她多被坑幾次,長個記性,以後若是遇見這樣的情況,自然也就有了應對的法子了。
現在看來,這樣的策略也不是沒有效果。
最起碼在這個時候,祝雲詞就愉快的把自己的智商給撿回來了。
祝雲詩:辛苦給祝雲詞充值智商這麼多年,終於有效果了!
錦魎也愣住了,「她被魂穿了嗎?」
她本以為這是絕境,卻沒想到祝雲詞自己逆風翻盤了?
「不,因為這是我三姐。」
祝雲謠搖了搖頭,語調輕快。
沒人會一直在原地踏步,更何況他們還有牽掛着的人,怎麼可能讓自己還是最開始的模樣,一成不變。
儘管走得慢,但是她依舊在前進。
其他人也沒想到祝雲詞還有這麼一手,畢竟在所有人的印象里,祝雲詞都是衝動易怒暴躁的,只要略施小計就能夠把她耍的團團轉。
如今,她卻敏銳的可怕。
錦魎看的無趣,忍不住直咬牙,迷迭境果然不適合用在這種地方!
想到後頭還有一個迷迭境,錦魎頓時頭更疼了。
這個最容易讓祝雲謠動搖的祝雲詞都能夠有這樣的表現,那祝雲謹還能好麼?
她自暴自棄的一揮手,只見祝雲謠眼前的場景都跟着消散了,只剩下錦魎站在那裏,整個人蒼白羸弱的可怕。
「我不得不承認一件事。」
錦魎看着祝雲謠,看上去似乎十分喪氣的模樣。
「什麼事?」
祝雲謠偏頭看着錦魎,她似乎更加蒼白了,面色都是慘白的模樣,本就淺淡的唇色都幾乎透明,而兩頰淡青色的血管都隱約可見。
整張臉上唯一的顏色,不過是雙眸一點淺紫色罷了。
「他們或許真的不會成為你的累贅。」錦魎深吸了一口氣,「但是,我還是會逼着你斬斷塵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