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身為一個修真文明高度發達的世界,修真界總是可以用各種方法打破常規的。筆神閣 bishenge.com
比如說,哪怕是在地底,火把該燃一樣燃,修士該活一樣活。
畢竟他們有科學位面無法解釋的靈氣啊!
祝雲謠足足走了兩個時辰才走回起點,之後又愣是走了三個時辰才到了盡頭。
雖然說不用她自己走,但是輪椅自己動也很累的好吧!
長廊的盡頭還是個長廊,不過卻有了很明顯的分界。
祝雲謠推開門,就看見前頭已經不是泥土的長廊了,而是淺灰色的磚面,牆壁兩旁還掛着一盞一盞的燈,一股子燈油被燒乾的味道在長廊裏面環繞。
祝雲謠抻着脖子往兩旁的燈那裏一瞅。
那些燈都明明滅滅的,燒的卻不是燈油,而是魂魄。
火焰之中還能夠看見哀嚎嘶吼的魂魄,扭曲的臉龐看上去十分可怖。
就連火焰都被映成了一片紅色。
像是血,又像是盛開的彼岸花。
只是匆匆看了一眼,祝雲謠就別過了頭,繼續沿着長廊往前走。
那魂燈每隔幾米就有一個,中間的距離都是一樣的,約摸設置這東西的人也是個強迫症。
而且魂燈裏頭的魂魄個個怨氣衝天,邪氣凜然,別說在這裏被當成燈油了,到了外面都得是被天道直接劈成餅餅,半點渣子都留不下的。
這次的長廊就沒有那麼長了,不過是片刻,祝雲謠就到了一片空地。
空地是一個圓形的空間,牆壁上全都燃着魂燈,中間一把椅子,高高的椅子之下全是白骨,看上去令人十分膽寒。
而椅子上斜靠着一個青年,青年膚色是一種不正常的灰白色,一頭銀色的長髮十分符合地心引力的垂落下來,一直鋪到白骨之上。
「我的新娘,你來了。」
看見祝雲謠,那青年咧嘴一笑,露出紅的像是血一樣的牙花,還有兩排白森森的牙齒。
尤其是兩邊的尖牙,仿佛像是蝙蝠一樣。
青年的臉在陰森森的光映襯下顯得更加可怖,像是地底下千年不腐的屍體似的。
祝雲謠愣生生的打了個哆嗦,就看着那青年緩緩的從白骨座椅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朝着她走過來。
然後……
摔了個狗吃屎。
青年的銀色長髮已經曳地,或許是因為不會打理,有的地方已經打結,青年一動,直接把他整個人絆倒,嘰里咕嚕的就從高高的王座上滾了下來。
剛好以一個狗吃屎的姿勢摔在祝雲謠面前。
「說啥呢,小老弟?」
祝雲謠拿劍柄戳了戳面前的青年。
「我不管,我今天就是要和你結婚。」
青年也不爬起來,就是淡定的翻了個身,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仰面看着祝雲謠。
在青年的角度,剛好能看見祝雲謠那黑黝黝的兩個鼻孔,簡直是魔鬼一樣的死亡角度。
「……我還未成年。」
祝雲謠表情微妙。
「我也未成年。」
青年死魚眼。
小老弟你在說啥?
瞅瞅你這個頭,說自己未成年,誰信啊!
而且,要是祝雲詩在這裏,估計分分鐘能夠手撕了這青年,比手撕鬼子還恐怖那種。
畢竟祝雲謠還是個寶寶呢。
祝雲謠往後退了點,她覺得這個青年多半是腦子不好使。
不,自打她進了登仙塔,就沒幾個腦子好使的了!
就連本來好好的大好青年沉晝腦子都壞了!
要是沉晝知道祝雲謠的想法,估計現在都要哭了。
我想為你赴湯蹈火做一個深情舔狗,你卻覺得我腦子有病?
「不管怎麼樣,你都必須是我的新娘。」
青年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把身後的頭髮胡亂的一卷,在自己背後團城一個團,一步一步的靠近祝雲謠。
他甚至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張開嘴一口咬了下去。
然後差點崩掉自己的牙。
祝雲謠面無表情的把自己的劍從青年嘴裏抽出來。
「器靈就器靈,在這裏裝什麼吸血鬼?」
「你怎麼知道我是器靈!」
青年頓時大驚失色,本來就灰白色的臉色這時候竟然都顯出幾分紅潤來。
「很難猜嗎?」
祝雲謠偏了偏頭。
「你不覺得這很明顯嗎?」
她指了指跟在青年身後的寒冰箭。
十方神器都是死物,但是極北之境的寒冰箭卻是行蹤詭秘,如果是死物,怎麼可能天天換地方?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這個死物,已經有了自己的靈智。
加上青年身後那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自己存在的,不靈不靈閃着冰藍色光芒就差在箭身刻上「我是寒冰箭」幾個大字的箭矢,這誰猜不出啊?
「不管,反正你必須當我的新娘。」
器靈頭一甩,身後打的結頓時就散了,他朝着祝雲謠衝過來,結果又被那一頭長髮給絆了個跟頭,癱在地上像一灘貓餅一樣。
「你一個器靈,哪裏來的這麼大的執念?還找老婆?」
祝雲謠繞着這地方轉了幾圈,一臉好奇。
「他們都有,我當然得有啊!」
器靈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
……人家修士找老婆那叫雙修,你找老婆叫什麼?
倚天劍和屠龍刀修完在線觀看九陰真經嗎?
而且器靈雙修,你說是都用本體呢,還是用靈體?
這誰頂得住啊。
「他們還都要挨雷劈呢,你怎麼不挨雷劈一下?」
祝雲謠翻了個白眼。
她來極北之境就是為了找寒冰箭,如今寒冰箭找到了,就是還有個器靈……
沒有器靈的十方神器不過都是死物。
而有了器靈的十方神器可能真·神器了。
「和你打個商量唄。」
轉了一圈也沒發現這地方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祝雲謠又把目光落在了器靈身上。
「幹什麼?」
器靈用一雙死魚眼看着她。
「你知道最後一件神器在哪裏嗎?」
「你想要登仙書?」
器靈歪了歪頭。
「當然,來這的有幾個不想要登仙書呢?」
「有啊,我就不想要。」
器靈眨眨眼。
……你又不是外界來這的!你是原住民,要登仙書有個毛用啊!
「……別鬧,我在很嚴肅的向你打聽消息,畢竟你們也是同行,給點消息唄?」
「我真不知道啊。」器靈從地上爬了起來,這次他聰明了,只坐起來,不知道打哪裏掏出個剪刀來,直接卡擦把自己的頭髮給剪了,就剩下齊肩的,狗啃似的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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