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姜慧總是側身坐將頭看向窗外,而南國振總是靠車廂一側低頭微目,倆人都不怎麼言語,馬車裏的氣氛怪怪的。
南國振瞄了姜慧一眼,見姜慧捂着微微隆起的肚子一陣難受,南國振冷然的繼續裝睡,即使這樣也難掩飾心中里刺痛,
是的,南國振自知自己小男人氣度,還有一絲絲怨恨,怨恨姜慧肚子裏那孩子,甚至不想那個孩子來到這個世上。
可南國振沒辦法欺騙自己的感情,自己就是狠不下心來,又忍不住瞄姜慧一眼。姜慧還是捂着肚子越發的難受,難受到額頭溢出汗水,臉色難看得發紫發白。
「快停車!」南國振這突然一聲喝令,趕車的亦雀、亦龍被嚇了個愣。
亦雀、亦龍立『吁』一聲,叫住了馬車。
亦雀驚愕的掀開車簾問:「怎麼了?」
南國振冷然的看着姜慧說:「可能是一路太顛簸了,腹中的胎兒受不了,亦雀快把她先扶下車,休息一會再趕程吧!」
「胎兒?王妃有孕了?」
姜慧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一路上,姜慧未來得急,也不知該不該告訴亦雀、亦龍,自己已有孕一事。
「幽州王有子嗣了!」也許太久沒喜事發生,亦龍亦雀得知姜慧有孕的消息樂壞了,連連給南國振道喜。
南國振眼中一閃而逝的受傷,但很快被南國振用一抹淺笑遮掩下去。
「王妃,小心!」
亦雀扶姜慧下馬車休息片刻。
出了疆城後,亦雀、亦龍就趕着馬車飛馳的奔往東甫國,途中也不敢住宿休息,漫漫長路的顛簸姜慧實在受不了。
「王妃,先躺會對胎兒好些。」亦雀扶着姜慧來到一片乾淨的草坪躺了下來。
片刻過後,南國振抬着看了看天色,天色有些昏沉像就要快雨了。
「看天色是要下雨了,我們要找個地方躲雨。亦龍,可知這附近可有村莊?」
亦龍從襟懷中拿出一幅地圖看了看,說:「這附近有沒有村莊我就不清楚,但這圖地上顯示再直走大約半柱香時南就到鳳來鎮了,我們要不要趕到哪去躲雨?」
南國振沒回答亦龍,而是來到姜慧前問:「你還能走再半柱香時間嗎?大約半柱香時間就能到鳳來鎮,到了小鎮我們找個地方安歇一晚,順便找個大夫給你把把脈。」
姜慧摸了摸肚子,回道:「剛躺了一會,好像肚子沒那麼痛了,應該能挺得住。」
聽姜慧這麼說南國振決定繼續趕路。
亦雀將姜慧起來上了馬車。
上了馬車後姜慧還是將頭看向窗外,中間與南國振閣出一段距離,南國也是側靠車廂微目不語,倆人都不言語,車箱恢復之前的尷尬和冷沉。
「很難受嗎?把頭靠來我肩膀會舒服些。」南國振見姜慧又捂着肚子一陣難受。
未等姜慧緩過神來,南國振的手輕輕一摟就摟住姜慧的腰間,把姜慧的頭移靠在自己那寬闊的肩膀。
望着姜慧黯淡無光的臉,南國振不由有些心疼了,對待姜慧沒了之前的冷漠。
天色越來越暗沉了,還颳起大風,看樣子是真的要下雨了!
呼呼呼
風颳起一厚厚的塵土,馬車被風吹得搖搖晃晃的,把姜慧顛得更厲害了,就像坐過山車那樣。
啊
「不用怕,緊緊的抱住我,不會有事的。」
突然一道雷電閃過,『隆』一聲雷響,嘩嘩啦啦啦的下起大雨。
馬被驚嚇到了,嘶發狂的奔跑了起來,馬車就要翻了起來,姜慧差點被拋了出來,幸在南振緊緊的抓住姜慧的手。
亦龍飛身而起,騎坐馬背,拉住韁繩,馬才從驚惶中平靜下來。
「你們都沒事吧!」亦雀掀起車簾問。
南國振臉色微沉道:「駕好馬車,剛才好危險,王妃差點被拋出了。」
「是是是。」
半柱香過去了,雨停了,風也停了,馬車也到了鳳來鎮了。
為了安全起見,亦龍先下馬車去找客棧,馬車在鎮外等候。
一會兒功夫,亦龍回來了,領着大家來到約定好的客棧。
南國振先下馬車,然後伸手扶姜慧下車,發現姜慧半邊衣裳是濕的,兩手還凍得發冷。
南國振伸手探了探姜慧額頭的溫度。
「好湯,你發燒了!
由於風猛雨大,加之這輛馬車只是輛最普通的馬車,車窗也就一塊布掩擋,雨水都從車窗濺到姜慧的衣裳上。姜慧本就是查查的體質,又被經這一路的顛簸,小身板那受得住,就這樣熬出病來了。
安頓完住宿,亦雀給姜慧換上乾衣服,南國振命亦龍立找位大夫給姜慧看病。
亦龍問了個遍,在這小鎮只有位范大夫,而且范大夫是出名了的細心好大夫。
亦龍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范大夫的藥店,一見范大夫,亦龍二話不說,強行的拉着范大夫來到客棧。
范大夫在給姜慧把脈時,注意到姜慧那微微隆起的肚子,喃喃:肚子都這麼大了該有四個多月了,四個月胎兒該平穩才對,為何還會有胎兒不穩的跡象。
范大夫心想南國振、姜慧等人住在客棧定是外來人。看來創造胎兒不穩該是一路顛簸導致。范大夫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於是問:「這位夫人是不是被顛簸過?」
范大夫這麼問把亦龍、亦雀、南國給怔住。
如果告知范大夫,姜慧是被一路顛簸過來,那不是把自己的行跡給泄露了,雖然離開疆城但這裏還是疆國的土地,為了不引起沒必要的麻煩,於是南國振編了個謊。
「夫人喜歡觀看雨看的風景,地滑我沒注意扶好夫人,把夫人給摔倒了。」南國振回道。
下雨路滑,沒注意扶好,把自己家夫人給摔倒了,這是范大夫史來聽到最荒唐的笑話。但聽南國振這一說法,范大夫斷定南國振是個粗心大意之人,於是呵斥南國振。
「你這個當爹的怎能這麼粗心,夫人都有四個月身孕了,你也不知牽好她的手?」
「什麼,我夫人懷了四個月的胎兒?」
范大夫不由嘆道:唉,看來你不是一般的粗心大意,是非常的粗心大意,自己的夫人懷孕四個月,你竟一點沒覺察?」
「我」南國振羞愧得無言以對。
「好了,別愧疚,以後要多細心些就行了。你夫人受了些風寒,要給她喝多些薑湯,或泡個熱澡可去寒,只要悉心照看這燒很快就會退。重要是,動了胎氣一定要臥床休息,我再給你們開些安胎的藥,你煎服給就她服下。三日後,我再來給夫人脈診。」
南國振謝過范大夫,就吩咐亦龍護送范大夫回去順便拿藥。
范大夫走後,南國振熱淚盈眶望着昏睡的姜慧,悔恨自己,差一點就害死了自己的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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