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風站在路邊,莫北飛雖然離開了,可是他卻還有一些事情沒有想清楚。一筆閣 m.yibige.com
「他去哪裏?」何教授走過來問道。
「不知道。」辰風搖頭。
這個傢伙居無定所,要是能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就怪了。
「那接下來我該怎麼辦?如果我不死,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何教授問道。
「回你家再說。」
莫北飛當甩手掌柜,辰風卻沒法直接留下何教授,他打算先回去,問師父個情況先。
何楠卻一直疑惑地盯着身後一個亭子沉思着。
「怎麼了?」辰風問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剛才我看見有個人一直盯着我爸看。」何楠說道。
何教授安慰道「應該沒事,他看得見我,肯定不會是執天者。」
他知道自己身上有辰風師父留下的血護遮天,如果是執天者的話,是不會看見他的。「表裏如一」和「眾口鑠金」這兩個靈器也已經被毀掉了,周圍人也不會再對他指指點點了。
可是辰風忽然也警覺起來,因為他也隱約發現到了一絲被窺視的感覺,雖然稍縱即逝,大概就一秒,可是這種凝視和尋常人是不一樣的,辰風感受得出來。
而這個時候,辰風的目光落在了何教授身上,何教授手腕上的八卦印記閃動了一下,似乎把某些東西給摧毀了。
「怎麼回事?剛才剛才有誰碰到你的衣袖嗎?」辰風立即問道。
「沒有吧……呃,好像有,就一個高個子,可能是個青年人,那條路有點窄,他特意側身避讓我,但應該碰到了我的衣袖,我的衣袖怎麼了嗎?」何教授遲疑地說道。
「有人在你衣袖上留下了一個氣訣印記。」辰風說道。
何教授立即又緊張了起來,瞄着四周,問道「難道是執天者嗎?」
辰風手指點着何教授手腕上的八卦印記,隨即搖頭「應該不是執天者,是某個鎮靈師……大意了,還好你沒事。」
執天者看不見何教授,但尋常鎮靈師卻是可以,如果執天者讓某個鎮靈師來監視何教授和他,是看得見他們的。
好在老爺子給何教授留下的八卦陣法十分強大,如果有人要在何教授身上留下氣訣印記,是會被摧毀的,剛才那個八卦陣法就被觸發了。
辰風隱約只看得見似乎是一條小小的魚的影子,只有指甲蓋大小,但很快就被陣法摧毀得乾乾淨淨。
對方想要靠這個印記是不可能追得到何教授的,這點辰風倒是可以肯定。
「看來這件事遠遠沒有那麼快結束,何教授不能再待在這裏了。」
辰風思索着,又掃視了一下四周,問何楠「剛才你說那個一直看何教授的人長什麼樣子?」
「不知道,他穿着黑色羽絨服,哦對,很貴的羽絨服,是南面牌子,我注意到了這個,另外就是戴着帽子,墨鏡,口罩,和我爸打扮差不多,不過你看公園裏有好多人也是這番打扮。」何楠說道。
辰風一看確實是,冬天氣溫比較低,很多人都裹得嚴嚴實實,戴口罩的人也很多。
辰風沒法找到那個人,他決定不再這裏繼續逗留,先回去找老爺子再說。
——
市民公園的一棵楊樹下,有個高個子青年人正站在別人看不見的角落裏,他攤開了自己的手,手中有一些奇怪的魚兒在遊動着,這些魚似乎是用氣訣凝聚而成的,顯得很模糊。
「好敏銳的嗅覺。」
青年人自言自語着,低頭看着那些遊動的魚,隨即手一握,所有的魚影都消失不見。
他裹緊了自己的羽絨服,轉身離開。
——
辰風回到何教授住處的時候,給老爺子打了個電話,老爺子說他明天會過來,與何教授談談相關的事情。
多待一天,對辰風來說也不算什麼。
第二天老爺子來的時候,辰風也是鬆了口氣,他最擔心的就是等下來個第三組執天者,或是再來個左徹六卿什麼的,自己玩都沒得玩。
「顧老先生,多謝你們的幫忙。」
何教授絲毫不敢怠慢辰風的師父,他很清楚這是位真正的隱世高人。
無論是辰風還是莫北飛,都有能力殺死執天者,那麼這個師父又豈會弱到什麼地方去?
老爺子捧了一杯茶,輕輕地呷了口,才說道「我這次來,其實情況你大概也知道了,執天者不可能會放過你,如今你唯一的辦法只有先換個身份,包括你的女兒。」
何教授嘆了口氣「我不當教授倒也沒什麼,只是我女兒……」
「老爸,我沒什麼,不就是換個身份嗎?有能力的話,什麼身份不能過?」何楠倒不是很在乎。
「你有沒有想過,換個身份後,你就再也不能聯繫你以前的同學,包括你現在認識的人,我們的朋友親戚,都沒法聯繫了,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楠楠,你能接受這一切?」
何教授問道。
何楠愣了一下,說實話,誰也不願意自己當前的生活莫名其妙被打亂,自己上着大學,有要好的閨蜜,老師,同學……很多事情其實都放不下。
可是何楠很快又說道「沒事的,老爸,說了要保護你的,他們比不上你重要。」
「楠楠……」
何教授看着自己的女兒,也是一陣愧疚。
「我會給你們安排一個新身份,但你們接下來不能再待在這裏,等我們查出原因,也許你們可以再做回自己。」老爺子說道。
何教授沒有任何辦法,如果不換身份,就算執天者看不見他,也會讓別人來找他麻煩。
他當了多年的教授,錢什麼倒不是重點,也不怕過不下去,只是對於連累了女兒,他始終過意不去。
「師父準備怎麼安排他們的身份?」辰風問道。
老爺子拿出一張泛黃的紙,放在桌子上,又拿出一支毛筆。
「隱姓埋名,來自元代張壽卿的靈器,他是一位雜劇家,著有《謝金蓮詩酒紅梨花》,他的紙筆是一種契約,寫下名字後,它可以幫你們與過去告別。」
老爺子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意味深長地繼續說道「可這也意味着你們不再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