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的人很多,男女老少,基本上都是結伴而行。書神屋 m.shushenwu.com
年輕時尚的女孩挎着背包和閨蜜有說有笑地從三樓的影院走下來,好像在談論剛才電影有多爛。恩愛的夫妻牽着手逛着服裝店,在觀望店門口模特假人穿的情侶裝。挺着大肚子的准媽媽正在看着嬰兒店出神,似乎在想要給將來的寶寶買什麼衣服。
所有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好像都沒有刻意去關注安若雪和空空在做什麼。
可是辰風很清楚,那個盯梢的人一定就在附近什麼地方。
他就盯着安若雪和空空四周,從他的方位來看,安若雪和空空身邊經過的人都在他的注視之下,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
很快,他就發現了某些異常的地方。
在安若雪和空空走過兩個剛從電影院走出來的女孩身邊的時候,其中一個女孩提着挎包的手指,忽然微微一翹,指着安若雪,她的眼睛變得有些陰鷙,盯着安若雪大概有三秒鐘。
「你看什麼?」旁邊的女孩疑惑道。
那名女孩的眼神渙散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但整個人好像有點疑惑:「沒有,走神了。」
兩名女孩很快就消失在一家甜品店裏。
一個戴着口罩的男子靠在圍欄上,原本在玩着自己的手機,在安若雪從前方走過的時候,他拿手機的手指翹了起來,指向了安若雪,目光緊緊地盯着安若雪。
等安若雪走過去之後,那名男子眼神渙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晃了一下腦袋,不明白自己在看什麼,轉身往樓下走去。
安若雪走過一家火鍋店的時候,火鍋店門口的服務員拿着菜單,一隻手垂在腿邊,翹着食指,指向了安若雪,眼神有變了一個樣式。
可是安若雪拐彎之後,那名服務員晃了一下腦袋,遲疑了一下,拿着菜單匆匆地返回店裏。
安若雪走到奶茶店的時候,背後排隊的一個人眼裏閃過一道奇怪的褐色光芒,拿手機的食指指向安若雪的背,盯着安若雪。
……
「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辰風注意到這個奇怪的現象,那些人在安若雪和空空經過的時候,都會盯着安若雪和空空看,但他們看的時間很短暫,大概就三秒鐘,隨後就移開了。
而每個人在看安若雪的時候,無一例外都會用食指指向安若雪,這個手勢並不明顯,手臂都沒動,只是稍微抬一抬手指而已,如果不仔細看根本都不會察覺。
這些人好像是被什麼控制住,看人和指人的時間只有三秒,三秒鐘後就恢復正常,繼續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被注視三秒鐘並不會給人帶來不適,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有被盯上的感覺。
辰風的感知力比安若雪要靈敏得多,和安若雪一起走的時候,他也沒法注意到這種詭異的現象。因為當他朝異常的人望去的時候,對方已經恢復了正常,不會留下任何奇怪的舉動。
辰風心中細數了一下,每次好像有十個人都在盯着安若雪,但這十個人又不是相同的十個人,幾乎是前頭是個老人,後頭就變成了小孩,婦女,青年人,店員,顧客……不停地變幻身份。
大概在安若雪方圓三十米之內不同的人之間轉換着。
十個人的盯梢?
他微微思索了一下,腦海里閃過一道光芒:「我好像明白這是什麼靈器了。」
不得不說他前兩個月的時候被季阿公抓着熟讀並背誦古文還是很有成效的。
季阿公是個學識淵博的人,博覽群書。
像空空和妙妙兩人,他們只讀了圖書館的書,可很多偏門的古文書籍在圖書館是不存在的,大部分都只是在後人學者的著作里引證一兩段而已。
但季阿公幾乎任何書籍都懂,兩個月來強行給辰風灌輸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知識。
說實話,那麼多的書,讓辰風完全背誦是肯定做不到的,他還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但至少腦海里都有一個大概的印象
在那些古籍介紹中,有一個人奉行的原則就和這種情況很像。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大概知道這個傢伙在什麼地方了。」
辰風稍微推測了一下,心裏隱約有了方向。
商場裏都有樓梯通道,不過來逛商場的大部分都是坐電梯,偏門的樓梯一般都沒有人來。
此時有兩個人站在樓梯的平台上,其中一個人盤坐在一張陳舊的草蓆上,他的眼睛裏閃爍着詭異的褐色光芒。
這張草蓆似乎只有一半,但並不掩蓋它精緻的做工,樣式非常古老,與現代的草蓆並不相同,透着一股古典華美。
「王刀子,情況好像不太對。」坐在草蓆上的男子嘀咕道。
旁邊一個男子靠在樓梯扶手上,抽着一根煙,煙灰在扶手上磕了一下,吐出一口煙霧,問道:「怎麼了?杜岩。」
坐在草蓆上被稱作杜岩的人開口道:「那個男的上了半天廁所,怎麼還不出來?」
「你管他呢!我們的目標是那個女孩,不是那個男的。那男的就是一個普通人,他要是礙事,直接教訓一頓完事。」
王刀子又抽了一口煙,煙霧從鼻孔里躥出。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想想也是奇怪,人去廁所還去了這麼久,總歸是要注意下,絕對不能出差錯才行。」杜岩說道。
「別疑神疑鬼的,你好好看着她,我們要隨時向上頭匯報情況才行。」王刀子說道。
「我知道,不用你特意提醒。」杜岩說道。。
「吱呀!」
就在這個時候,樓梯間的門忽然被人推開,這個聲音把杜岩和王刀子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一個帶着米黃色棒球帽和墨鏡的人從走進了樓梯間。
王刀子看見一個陌生男子敢來樓梯這邊,也是不耐煩,把手裏的煙在扶手上摁滅,惡狠狠地朝那個人喝道:「你不長眼嗎?沒看見這裏有人?滾開,這裏不通行。」
「這裏不通行嗎?」
辰風微微抬了一下墨鏡,若有所思地盯着樓梯拐彎平台處的兩人。
他的目光落在了杜岩下面坐的那張草蓆上。
這就是用來監視他們的靈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