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羅牌。筆神閣 www.bishenge。com」何逸慘笑了幾聲,一口氣全部說了出來,事到如今,即便他能活着離開狩獵世界,未來等待他的也只會是魔術審判庭的無盡審判。
「要你命的有兩方勢力,塔羅牌和梟將軍。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狂鐵的死你已經把他們都得罪死了,這一次狂獵花了大手筆買你的命,不僅是我,還有八雲尺、白海霆、白雲飛等一大批人得到了他給的好處,去魔槍就是狂獵給白雲飛的,他認為有費小姐的關係,白雲飛最容易接近你,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會把去魔槍用在自己未婚妻身上,愚蠢,可笑!」
李想神色一冷,難怪之前白雲飛會提及狂獵,原來他是接受了狂獵的好處,要用去魔槍對付自己啊。只是沒料到陰差陽錯間,這一槍會落在鳴緒身上。
先前費鈺景說白雲飛用去魔槍襲擊她,李想還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大概是他也受不了費小姐這種和無數精英保持曖昧關係的做法吧。」何逸冷笑了幾聲。
費鈺景臉色變得緋紅,事情關乎費家的未來,剛來0001號城市時,她確實「誘惑」了不少世家子弟。
「別說那些沒用的廢話,繼續說下去。」李想直接打斷了他,費鈺景的處境他清楚的很,她是怎樣的人,他也一清二楚,何逸這點小心思完全沒用。
何逸見李想不為所動,只能繼續說道「我的異種化便是塔羅牌里的玩家給予的恩賜,他們掌握有最先進的異種化技術,比我們這邊厲害的多。而何家,要邁入頂尖世家行列,我要改變自己的命運,就只能這樣做。條件便是幫他們得到源質晶體和那隻黑暗生物的角,還有就是殺了你。」
「黑暗生物的角?」
「沒錯,那隻黑暗生物是當初西洛公爵捕獲的頂尖巨型生物,黑暗混沌獸,它的角能作為空間系魔法的釋放材料之一,非常珍貴,只要我能得到這兩樣東西並殺了你,塔羅牌就會無條件支持我的異種化,並且給予龐大的資源給何家。」
李想瞭然,不過依然有點困惑「塔羅牌和整個人類陣營對立,你幫他們做事,難道不怕何家萬劫不復嗎?」
「別說笑了,李想。你和塔羅牌的糾葛不少吧,難道一點都不清楚他們的存在?塔羅牌的從屬團遍佈人類陣營,他們的大阿卡那牌持有者有的甚至混跡在某些勢力的高層,沒有絕對的敵人,只有絕對的利益。只要我完成了這些,高層自然有人能保住何家,反之亦然,失敗了,何家便是勾結塔羅牌的典型,死無葬身之地。」
何逸冷笑不止,臉上的表情卻是無比悲涼。
李想忽然想起了那起浮空艇事件,聽說王重月倖存下來了,這大概是不幸中的萬幸,可那些邊境部隊的戰士們卻全部白死了。
原本救援部隊可以早一步出發的,就是因為人類陣營的複雜性,才導致這種結果。
美其名曰,為人類與災厄的對抗而獻身。
想到這些種種,他就一陣心煩,總之事情也差不多釐清了,何逸為何在一開始就用侯城試煉者設計自己,寧可冒着得罪冬零家的風險也要爭奪鑰匙。
在他心中,大概覺得擊殺自己,有白家這些人的幫助,他只要順水推舟一把就可以了吧。
只是沒預料到,最後卻是他和鳴緒破壞了自己的整個計劃。
「從極夜出來後,我就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小看你們二人組,但最後還是不夠重視,呵呵。」何逸表情悲慟,不知道家族得知失敗後會是怎樣的結局。
「李想,給我一個痛快。」何逸忽然抬頭看他。
看着他的眼睛,李想忽然想起很久之前的紀雪,那個掙扎在極夜訓練營里的可憐女孩。
她就像是低配版的何逸,天賦不夠,家世不行,希望倚仗狂鐵從極夜順利畢業,最後卻因為抉擇的失敗而死。
當時她看自己的眼神,類似於現在的何逸。
這個世界,對於失敗者真是一點都不寬容啊。
費鈺景將一枚冰錐射入何逸的異種心臟,看着他咽氣後又將屍體冰封了起來。
「要是他說的沒錯,鳴緒妹妹就不會有什麼危險,那接下來,你打算?」費鈺景將冰封的屍體放置在山洞最深處,她的冰自然融化需要上百年時間,也算是給何逸留了全屍。
「繼續計劃,接下來是八雲尺。」李想當然不會因為鳴緒可能會沒有危險而停手,不過和何逸商談了一番後,他明白事情的絕大部分起因還是在自己這裏,這一次就徹底表明自己的態度吧。
「不過你不要參與了,我自己去。」李想起身,整理起黑箱,「何逸失蹤,很快就會有人懷疑到你的頭上,無論如何,你還是要回第十六分家。」
「我」費鈺景還想說什麼,卻被他制止了。
看着李想離去的背影,她仿佛又看到了那個當初獨自背着背包離開的身影。
這個晚上,很多世家狩獵團都在討論同一個話題。
「所以基本可以確定,何逸是死在那個李想手裏了?」木帆有些難以置信。此刻的他依舊位列亞陸1區總排名第三位,頭頂上的兩人一個還在緩慢增加積分,一個則停滯不動了。
但停滯不動的第二名也比自己還多出將近1萬積分。
木帆感覺心裏憋足了氣,父親木離花了難以想像的代價讓自己延期了三年參加終極試煉,這種作弊手段下,即便贏得第一也沒什麼好稀奇的,但要是沒第一,卻非常丟臉。
除非戰勝自己的是另一個白冬雪。
可這一批試煉者中,白家最出色的就是白彌茶,她還是比自己要差一籌的。
其他隱藏到現在爆發的試煉者也不少,可像他這樣已經是3級魔術學徒的一個都沒。
然而現在已經是第四天晚上了,還有三天,終極試煉就正式結束了,他卻還在第三,而且還因為襲擊冬零鳴緒的事情而不得不現在直面李想的挑戰。
要這些事情都是李想做的,他就是那個屠殺試煉者的死神,那他最後一定會找上自己,而木帆絕對不能在眾目睽睽下避戰,要贏,還得贏得精彩。
可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積分的事情,哪裏有時間去思考一個平民試煉者?
當何逸的死訊傳來時,木帆足足愣了好幾分鐘。
八雲家營地。
八雲尺擦拭着自己的源質槍,那次為了源質晶體,他直接放棄了一批追隨者,這下好不容易重新聚集了一批,打算開始為最後的三天搏命時,又傳來了這種消息。
何逸一死,下一個是誰?
自己,還是白海霆,亦或者直接找木帆?
到底是不是李想乾的,也許是白彌茶?
他感覺無數煩心事湧上心頭,最煩躁的是,何逸的死讓底下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追隨者們動搖了。
跟隨一個隨時可能死的領袖,誰也不願意。
「該死的,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八雲尺越想越憋屈,原本他不接受狂獵的邀請,不和何逸他們一起行動,只要在終極試煉進入一所時計塔聯盟的大學就可以了,這樣八雲愛也不再會有機會。
可現在,他卻要和喪家之犬一樣時時刻刻擔心。
帳篷外傳來一道聲音。
「尺少爺,要不要加固防禦?」
八雲尺不耐煩的吼道「加固什麼?一個區區李想就把你們嚇得嗯?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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