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夜玩家 019 主角歸來·真仙太昊·災厄之主

    一片餘燼的正前方是一個湖泊，冰寒刺骨，明明乾涸已久，卻傳遞出霜凍般的氣息。

    一縷縷凝結成實體的魔法粒子繚繞在湖泊上方，呈霧狀，數量稀薄，觸感奇特。

    湖泊上還是一層層黑色的灰燼，積得很厚，將近半米，仿佛埋葬着天大的秘密，令人望而生畏。

    鐺――

    灰燼中滾出一根金屬樣式的骨頭，發出清脆的響聲，質地堅硬，上面還殘留着絲絲霜寒之氣，好像還活着一般，十分詭異。

    這種寒氣比弦月的護體霜凍之氣還徹骨，根本不像來自七大陸。

    弦月的霜氣被用來製作源質兵刃，白家第十六老祖的寒冰劍就是因此而來，而這裏的寒氣比它更陰冷，延綿不斷，刺骨的寒風呼嘯吹來，將這片區域與天之城的其他地方隔絕開。

    「這是骸骨？」李想凜然，倒吸冷氣，仔細感知，能辨別出黃金骨上傳出的強者氣息，這是9級之上死後遺留的一塊骨，只有處於相同境界才能感知到這點。

    9級之上已經具備神魂雛形，無論肉身還是魂體都與下面之人截然不同，這也是李想能憑藉肉體叫板頂尖宇宙巨獸的原因。

    縱使不是他這種曾專注過肉體修煉的9級之上，單純的體格也能堪比普通的宇宙巨獸種族。

    這樣的殘骨在灰燼下到處都是，十分滲人，從形體看還不屬於同一人，說明這裏有不少9級之上隕落！

    七大陸什麼時候出現過那麼多的9級之上？！

    李想生出一個念頭，回頭看一旁臉色不太好的太陰和金甲戰神，兩人微微點頭，證實了他的猜測。

    「其實這些灰燼都是焚燒9級之上後留下的產物。」太陰說的輕鬆，但話里的含義卻足夠驚世駭俗，令人動容。

    如今七大陸真正可稱為9級之上的也不過四人，白莉莉、蘭斯洛、李想以及白師利。

    而在這裏，粗略估計有超過十名9級之上的殘骸！

    放眼望去，區域裏的半米灰燼遍佈了整個湖泊，歷經漫長歲月都還在，不曾消失。

    李想也感到十分震撼，這是怎樣的手筆，當年這裏死了多少人啊！

    他俯身用手捧起一抹灰燼，發現它很沉重，如同金砂一般，需要用不少力氣才能掃開。

    在灰燼的下方是湖泊本體，依稀能看出昔日大戰留下的痕跡，大地遍體鱗傷，縱橫交錯的溝壑綿延數千米，橫貫整個天之城。

    再一次佐證了太陰的說法。

    「這些9級之上的骸骨和即將到來的最終浩劫有關？」李想低聲詢問，總覺得聲音稍大一些，地上這些灰燼曾經的主人也能聽到。

    他們好似還未死去，神識依舊飄逸在空氣里，在哭泣，在哀嚎，充滿了不甘和悔恨。

    「準確說，它們就是最終浩劫的一部分。」太陰用嬌嫩的小手同樣捧起一份灰燼，還有那更加沉重的黃金骨，裏面的神性依舊殘留，在他的掌心裏流溢着金色的光芒，可見原來主人已經十分接近10級，縱使如此，他還是死在這裏，化為灰燼和骸骨，不見天日，無人知曉。

    「所謂的天地浩劫是七名曾經的紀元主角重返七大陸，將這一玩家紀元徹底埋葬，和他們一樣化為塵埃，淹沒於歷史之中。」太陰看着李想，聲音顫抖，當他得知事情真相時差點失控，那種感覺太絕望了。

    「七名？你知道準確的數據？」李想愣了下，如果太陰沒有說謊，光是這個數字就值得他的和解，他很好奇太陰是如何知道這個辛秘的。

    「嗯，因為我的先祖就是其中一個。」太陰一字一句說道，這句話更加令人驚悚，一旁的金甲戰神面無表情，看來他早已聽同伴說起過。

    「人類歷史迄今為止經歷了四個***，每一個***里包含着三個小紀元，而我們是這一紀元的最後一個。」太陰的這番說辭和蜜梨得到的資料吻合，「也是第十二個小紀元。」

    「那不是應該有十一位歸來的主角嗎？」李想好奇地詢問。

    太陰微微點頭，繼續說道：「少了的四個是第一紀元的三人和樓蘭紀元的一人，並不是每一個紀元都有相應的主角，能稱之為主角，必當人如其名，能肩負起一個紀元的一切，實力卓絕，無人能敵，樓蘭紀元太過短暫，所謂的樓蘭王實力也不過爾爾。」

    李想點頭附和，確實，樓蘭紀元太弱小了，被災厄和異種浪潮就淹沒了，樓蘭王也不夠強大，他遺留下的殘骸甚至成為了養育海德拉的溫床。

    「第一紀的人類還處於蒙昧時期，也沒有相應的主角。每一此***末期，都會有亡者歸來的最終浩劫，第二紀時只歸來了兩人，而第三紀劇增到了五人，到我們這一紀元，已經有了七人！一次比一次艱辛，根本不可能戰勝。」

    太陰詳細描述了這些信息，他的先祖就是第二紀中的一位，真仙太昊。

    這裏殘留的9級之上的骸骨便是他所留下，都是當年妄圖抵擋他歸來之人，每一次末日浩劫，太昊都將在這裏回歸，殺盡一切敵，埋葬這個紀元。

    「那時候，9級之上也被稱為偽仙，根據我家族史料描述，真仙就是10級，以此可以判定，每一位亡者歸來的主角都是10級層次，他們滿含着不甘回歸，要我們一起陪葬。」太陰不住嘆氣，眼神里沒有絲毫鬥志，「在見到你後，我終於明白，任憑我再怎麼努力，也無法和你們戰鬥，9級之上就已經難以抵擋，更何況能殺掉這麼多9級之上的10級，一個就很難對付了，一來就是七個，我們......」

    「也就是說，無論怎樣，這些曾經的主角都會歸來，為了覆滅這一紀元？」李想皺眉，這和費鈺景說的有出路，她通過野瞳的預言畫和白莉莉說過的話推測了一種可能，現在看似乎是錯誤的。

    「當然，最終浩劫是固定的，必然會降臨的，和任何人的意志無關，這是我的祖訓，太昊先祖會在降臨那一日先帶走我們這些後裔，可惜到了這一紀元，他的後裔只剩下我一人了。」太陰自嘲般笑了笑，「真仙，還真是一種奇怪的說法。」

    「並不奇怪，在藍星時期就有類似的傳說，人類修煉到了極致，就能成為天生的神仙，擁有難以想像的力量，甚至長生不老。」李想笑了笑，看來某種程度上說，那些傳說神話還可能是真實的。

    是其他紀元真實發生過的事情演化而來。

    「我聽到另一個說法是白莉莉召喚了這些亡者，讓他們清理七大陸，為自己的晉升做鋪墊，順帶一提，她應該已經到10級了。」李想沒有隱瞞，看向太陰，觀察着他的反應。

    太陰咦了一下，並沒有太吃驚。

    「這種想法也很正常，如果不了解最終浩劫的真相，大概率會認為那些亡者是白莉莉召喚而來，但實際上，這是必然事件，和她無關。」金甲戰神回應了一句，「邪首竟然突破到了10級，這已經是主角的實力了，可惜就算再加上蘭斯洛，也無法抵擋七人，更何況那七個都是10級里的至強者。」

    「在對抗最終浩劫上，我想邪首應該和我們站在統一戰線，即便她想晉升到11級，那也必須擁有完整的世界之心，而亡者歸來的那批傢伙，他們會毫不留情的將世界之心也毀掉，讓整個人類世界重塑。」

    「世界重塑？從胚胎開始？」李想愕然，他還以為只是清掃所有生命，現在看，這性質更嚴重。

    「對，一切歸零，不然怎麼叫紀元重啟，七大陸只不過是我們這一紀元的說法，原來是藍星，但在第三紀，人類居住的地方可不是什麼藍星。」太陰點頭，「這件事估計不久就會公佈出來，我想着才是邪首瘋狂促進我們自相殘殺的真正原因吧。」

    李想凜然，突然感覺想通了一些事情。

    「這我可以理解，但你這麼做，一定有你的原因吧？你口中的新世界是什麼，為什麼寧可和他們所有人為敵，也要堅持這條路？我雖然還沒見識過災厄，但也清楚，那些傢伙混亂邪惡，根本和人類不是一路的，它們只會破壞和毀滅。」

    這是當初李想在死兆星幕第一次見到白莉莉時問的話。

    「因為你們從未去過那裏，永恆長河，所以你們什麼都不懂，終有一日，我會沿着河岸，一路向前，到達其他人都沒有去過的地方。只有那裏，才有答案，而要去往那裏，必須越過災厄長城，越過長城外的災厄世界，憑人類的玩家之力，是永遠不可能擊敗災厄世界裏的那些君主們的。」

    這是當初白莉莉的回答。

    時至今日，李想已經去過星海盡頭，去過永恆長河，甚至來到彼岸，進入了永恆之地。

    在他看來，永恆之地的永恆存在們才是真正的至高者，災厄的分量還不夠。

    目前最強大的一批支配者和君主級災厄，以及那些擬人化災厄都不算至高，它們能和9級抗衡，但絕對不是9級之上的對手。

    能讓白莉莉如此絕望，篤定人類無法抵擋的災厄，應該不是那些傢伙。

    這個問題其實很容易想明白，只是當初的他並不知道9級之上有多強，才會沒有理解她話里的深層含義。

    那時就已經是9級之上的白莉莉，依舊頭也不回的選擇走這條路，足以說明壓力之大了。

    她見識過永恆存在，覺得它們才能對抗那些敵人，因此才毅然要走那條路。

    他們一直都認為白莉莉是不甘心，是在復仇，可仔細想，那樣驕傲的一個女人，除了登臨至高和抵禦強敵外，還有什麼東西值得她去在乎？

    僅僅是被帝族和一群曾經的夥伴陰了，她現在的實力完全能夠復仇，新世界也被她毀掉了，帝族全滅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還知道其他主角嗎？」李想立即問道。

    太陰搖了搖頭，隨後說道：「我只知道先祖的事情，還有他會在這裏歸來，至於其他人，我聽說有一個能役使災厄，被稱為災厄之主。」

    災厄之主！

    「只是一個傳說，我也不清楚真假。說是第二紀有一位主角是這些災厄生物的締造者，他的實力異常恐怖，還擅長製作各類生物，擁有非常可怕的召喚能力。現在橫行星海，壓制人類數百年的災厄就是他一手創造的。」

    太陰將自己知道的東西全部說了出來，沒有遺漏。

    災厄的構造和人類以及其他生物完全不同，也不使用空氣里散逸的魔法粒子，即便是那些虛空生命體和陰影世界的詭異生物也不會這樣。

    它們就像是憑空出現，如同瘟疫一般蔓延開，超強的繁殖能力，可怕的殺戮意識，一代代成長下來，是天生的戰士。

    不過李想記憶里，災厄的製作者是萬物母神莎布尼古拉絲。

    他將這個疑惑說出，太陰接口道：「這應該不衝突，我知道的傳說中，那位主角當初就是被萬物母神所殺死，他的力量和權柄被對方奪走，而他則淹沒在了塵埃中，也沒能救下他的那個紀元。」

    災厄是他瘋狂試驗的產物，也是為了抵禦最終浩劫，可惜他在最終戰鬥里被三原柱神之一的萬物母神斬殺，還被奪走了一切。

    萬物母神的分身棲息在大地里，是三原柱神中唯一一個能分身降臨人類世界得至高者。

    「據說萬物母神奪走他的權柄和能力後就陷入了沉眠，開始自我進化，但事情真相我就不清楚了，只是傳說，你不用當真。」太陰連忙說道，生怕李想信以為真，萬一是假的，就尷尬了。

    李想卻不這麼認為，他說的這個傳說十有八九是真的，這和萬物母神成為災厄之母相吻合，同時她確實一直在沉睡，締造進化出了鳴緒這個人類人格，也許正是因為吞噬了那位主角的一切所導致。

    「那他如果歸來，萬物母神的權柄會消失？」

    「不，要是真的存在，他的歸來和萬物母神不會有關係，應該是類似投影，只不過投影的實力和本體一樣強大而已，最好不要有那種傢伙，因為我聽說他能強化所有災厄。」太陰祈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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