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何為字典?
    水塘中,生長稀疏的綠色蘆葦,正隨風搖盪。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水塘四周,則生長着半人高的萘蒿。
    萘蒿是中藥,性溫,味辛,有小毒,主治散寒止疼、溫經止血。
    劉夜前世,北方野外有很多,卻不知是中藥。
    小夥伴則用來編槍玩鬧,諸如手槍、衝鋒、來福等。
    此刻,由於萘蒿遮擋,只因隱約看到一個人坐在地上。
    同時,那人周身上方,煙霧繚繞。
    「青兒,去看看。」劉夜心說。
    很快,海東青傳回圖像。
    劉夜只見——
    一個中年道士席地而坐,烤食野味。
    不遠處,還停着一頭正在吃草的驢。
    「一道一驢,多半是遊方客。」
    劉夜嘴上喃喃,喚回海東青,沒有再理會。
    可就在這時,對面傳來一道驚呼聲。
    「好大一隻鳥!
    我一個人吃不完。
    這可如何是好?」
    由於間隔十餘丈,軍卒聽不到,可劉夜卻聽的真切。
    不過,劉夜聽後卻皺起眉頭,「這聲音,怎會如此耳熟?」
    「吃不完實屬浪費,若有人為我分擔,豈不妙哉?」
    對方話音落下的瞬間,劉夜眼前不由得一亮。
    「是左慈!「」
    不對,分明是一個中年。
    可那聲音……」
    劉夜伴着不解,由六位軍卒護佑左右,直奔水塘水面。
    片刻後。
    劉夜來到水塘水面。
    只見對方身穿青灰道袍,面色隱隱泛紅,留有五寸山羊般的青須。
    席地而坐,翻動架在火上烤的肉食。
    此刻,對方的檔案信息,悉數出現在劉夜眼前。
    「是左慈沒錯,可他這副打扮……
    上次,分明是缺牙的老流氓。」
    劉夜心說之餘,伴着不解,湊了上去。
    很快,遮擋夕陽的劉夜,身影剛好遮蓋左慈身上。
    左慈出於本能,抬頭看向劉夜,且,上下打量。
    「竟是一位軍爺!?
    來的正好,分你一半。」
    左慈說着,指了指被烈火炙烤,吱吱冒油的野味兒。
    「休要裝神弄鬼!!」
    劉夜出手如電,直取左慈左臉耳際,試想撕掉面具。
    左慈見狀不解,下意識的閃躲開來,「你這是作甚?」
    對於左慈迅疾的身法,劉夜並未感到意外,畢竟他是道家北派掌教。
    「說!你究竟是誰?」劉夜以命令的口吻,質問相距丈外的左慈。
    「我當然是我,否則還能是何人?」
    左慈說着,不忘將野味兒送到鼻子下,嗅了嗅。
    「道家北派掌教,左慈。」劉夜道。
    左慈聞言,瞳孔不由得微張,「你、你是怎麼知道……」
    左慈話音至此,連忙用手捂住嘴巴,轉念淡定道:「不知你在說什麼。」
    「我數三聲,不說,便殺了你的驢!」
    「你若敢殺我的驢,我就殺鶴雪!」
    鶴雪?
    劉夜問過海東青,是否發現鶴雪的蹤跡。
    結果,海東青並未遇到。
    劉夜沒有多問,畢竟鶴雪不知趕赴洛陽的路線。
    「他既然知道鶴雪,自然知道我身份。
    相反,極有可能故意在這兒等我。」
    劉夜心說之餘,不由得想起,先前左慈離去,聲稱還會見面。
    只是,此左慈非彼左慈。
    一個中年道士,另一個是缺牙老流氓。
    行為舉止也不像,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可是,系統給予的檔案信息,確實同一個人。
    這,是怎麼回事兒?
    然而,劉夜雖心有不解,卻也不受對方威脅。
    「隨便,願你分我一條腿。」
    劉夜說完,扭頭看向吃草的驢,「我也可以分你一半。」
    「雖然鶴雪半路跟你,但好歹也是你的坐騎。
    你太冷血,太無情,還不如跟着雲中君!」
    左慈吐槽之餘,試圖繞過劉夜,保護他的驢。
    怎奈,他每挪動一步,劉夜也跟着挪動腳步。
    「劉夜,你究竟想怎樣?」
    「你,是否是左慈?」
    「雲中君提過我?」左慈反問。
    「他是南派,你是北派,你覺得可能嗎?」
    「那、那你這會知曉我的名諱?」
    「哈哈哈……」劉夜大笑:「你這就叫不打自招!」
    「此話怎講?」
    「你說呢?」
    「我……好你個劉夜,竟敢套我的話!」左慈恍然大悟。
    「廢話少說,你怎會突然變得這般年輕?」
    「這本來就是我的模樣。」
    「那……之前的缺牙老者?」
    「那是我易容之後的樣子。」
    左慈補充道:「不過,你如何猜到是我?」
    「聲音。」劉夜道。
    左慈聞言皺眉,旋即雙眼徒然放大,「糟了,被忽略了!」
    「鶴雪在何處?」
    「憑什麼告訴你?」左慈反問。
    「來人,將驢宰了!」
    「劉夜,你敢亂來!!」
    「你看我敢不敢?」
    劉夜話音未落,六位軍卒已然動手。
    左慈見狀不妙,瞬間欺身上前。
    不料,反而與劉夜撞個正着。
    砰!!!
    「嗷嗚……」
    左慈右腿脛骨吃痛,單手抱腿怒視劉夜,「你……卑鄙!」
    「說我卑鄙的人多了,筆算老幾?」劉夜反問。
    同時,兩丈外的毛驢發出刺耳的叫聲。
    「劉夜,你真敢亂來?」
    「………」劉夜不回應。
    軍卒們防不住毛驢尥蹶子,紛紛拔刀,試圖直接砍殺。
    「鶴雪在那邊。」左慈不忍坐騎被殺,指向身後的草叢。
    同一秒,劉夜揮手制止,並示意去查看。
    結果,軍卒發現鶴雪蹤跡,卻表示震驚,第一時間告知劉夜。
    劉夜疾步趕去,只見鶴雪在三丈外。
    只是,嘴巴用巴掌長的木棍支撐使得難以發出半點聲音。
    不僅如此,兩個翅膀還被對摺,進行反鎖。
    「我x了個xx!
    竟敢如此對待鶴雪。
    特麼不想活了?」
    當即,劉夜取下支撐鶴雪嘴巴的木棍,卻放開對摺的兩隻翅膀。
    「主人!主人……」
    鶴雪看見劉夜的身影,雙眼不由得泛紅。
    直到被鬆綁,淚水這才跌落眼眶,用長長的頸去蹭劉夜的腿。
    「下次注意,否則被人抓去燉湯。」劉夜沒好氣地說。
    旋即,劉夜怒氣沖沖的回到左慈身邊,「說,這筆賬,怎麼算?」
    「什麼這筆賬?我欠你的賬?」左慈徒手撕肉,邊吃邊反問劉夜。
    「我說的是鶴雪!
    別以為你是道家北派掌教,我就不敢揍你!!」
    劉夜說着,抓起對方衣襟,生生提了起來。
    「劉夜,你可別後悔!!」
    「我字典里沒有後悔二字。」
    「何為字典?」
    劉夜沒有回應,反而將其猛摔地面。
    同一秒,左慈疾呼:「我能治瘟……」
    疫字尚未吐出,整個人摔落在地。
    撲通!!!
    塵土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