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悠柔被應熙景收買,我歸雁城十萬人,我歸雁宗萬人,怎能枉死!」
「枉死!!!!」話到最後,一道銀光。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悠柔被縫合的嘴一下就被撕裂開了。
「求求你救救我扇尊你是大善人活菩薩,都是悠柔的錯,求你救救悠柔好痛好痛好痛啊!!!」她慘叫着哀嚎,原來竟已經認出來了墓么么。
墓么么並不驚訝,她比誰都清楚知道悠柔的聰慧。「還想活?」
「想想!」
一旁的宵入夢挑眉笑道,「這人賤到了一定程度,命也能跟着賤。都成這樣了,還想活呢。」
墓么么看着悠柔說「行,看在你跟着我身邊這麼些年的情分上,我給你一次活下來的機會。」
「我有兩個條件。」
「第一,告訴我,當時生的一切。」
聽到這句話,宵入夢倒是先笑了起來,「這個問題你算是白問了。她在我這裏待了這麼些年了,我什麼法子都使了,她什麼都沒說出來。她應該是被人下了醉生符一類的東西,關于歸雁宗和天書這些關鍵性的記憶已經被抹去了。」
墓么么反應很平靜。「我知道兮風會這麼做。但是,我想知道的不是這個。」她走上前一步,「我想知道的是悠柔,兮風為何要留你一條命。」
宵入夢抱臂倚在了牆上,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
「兮風絕了歸雁宗滿門,卻留你一條命只抹去你的記憶?當時投靠兮風的那些弟子,還有幾個活着的?那些活着的我都知道是為什麼。只有你悠柔,我不知道。」墓么么緩緩說着。
悠柔起初是露出一個驚恐的樣子來,後來聽完她所說的,只是沉默,一個字也不想吐。好像比起宵入夢這樣非人的折磨,她更為懼怕的是那個對她溫柔到甚至留她一條賤命的兮風。
「說。」
「我不能說,你殺了我吧。」悠柔說道。
墓么么笑了,雲淡風輕。
「我知道宵入夢對你這些年的折磨和試驗挺痛苦的,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溫柔地撫摸上悠柔的臉,手指慢慢朝上,停留在她的眼睛旁邊。「可是很不巧,宵入夢總歸還是太過正統,多半是那種秉持着不能打女人的操守那種無趣的人所以,他總是還給你留了一點作為人的尊嚴。」
咕嘰墓么么的聲音是那樣的溫柔,她手指做了鎏金的套甲,淺淺地塗了一層薄銀,兩指一下摳進了悠柔的獨眼裏。
「啊」一聲悽厲的慘叫從悠柔嘴裏喊出。
宵入夢的臉色也有些微微變色,但是他什麼也沒說。
「你總是愛哭呢。那時,我受傷你會哭,聽別人非議我你也會哭,甚至連我睡不好覺吃不好飯都會掉眼淚。在谷柳城那場大戲裏,你哭得梨花帶雨可憐見的,叫人看着都心碎呢。哎呀我的悠柔,我那時到死時,也一直覺得你哭起來,太讓人心疼了。這下,你再也不用哭了,我也不用心疼了。」
我墓么么眼神平靜地抽出手指來,兩指之間捏了一個血淋淋的眼球,她在眼前端詳了兩下,鉗住了悠柔的嘴,強迫她張開,然後把眼球給送到了她的嘴裏。「嗯,我就說宵入夢假君子的很,倒還給你留了一口好牙。不過沒關係,這口伶牙俐齒的好牙,待會可有的大用。」
她用力地合上了悠柔的嘴,兩個指頭而已,就強迫着悠柔自己咀嚼起了自己的眼球。
「慢點吃,不着急,也莫要噎着。你身上這麼多好肉,總能吃的飽。」她言語一如她的眼神一樣輕柔,仿佛在多年前,悠柔看着牧畫扇說,扇尊,您慢點吃,別噎着。
悠柔已痛苦的陷入癲狂的境地。
可墓么么忽地不緊不慢地收回了手,靜靜地看着她說,「以前你就知我心意,我一個眼神你就能
明白我所有的想法。我知你聰慧善察言觀色,但我還是很好奇的多問過你一句,你告訴我,只有女人才懂女人心。你說女人是最善於學習最狡詐的變色龍,當兩個女人在一起時間久了,她們不僅容貌氣質會慢慢相近,思想,喜好都會變得相似。所以你會深知我的喜好,痛惡。」
「你一向有見地,又聰慧,在人情世故上,你曾教會了我許多。如今,我今天反過來教你一件事情,這是我在疏紅苑花了很大的代價才學到的。」她湊近了悠柔的臉,染血的指甲緩緩地蹭着她的臉頰。「只有女人,才知道如何折磨女人。」
宵入夢看到一半,就退了出來。
而墓么么並不介意,只是瞭然地沖他微微一笑,表示理解。甚至還溫柔地說,「我挺餓了,外頭給我準備點吃的,要有肉。」她臉上還帶着悠柔噴出的血,那笑意於是看起來更加可怕。
墓么么在裏面呆了一天一夜。
宵入夢起初還在外頭等着。
後面連在外頭也不等了,跑到了亭子那邊等着。
她走出來的時候,只穿了一個長度剛剛到大腿的里織,手裏拿着一件染透了血色的黑色外裙。不大的風吹起她散亂的長,她隨手簡單地撩起,瞳光微斂,氣息靜謐地仿佛是凝固的畫卷。漣漣的血,游離不清地從她臉上滴落在身體上,一道一道滑過她瑩潤的白肌,像是蜿蜒過白玉的血色長河。
更像是一個剛跨過忘川河的修羅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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