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在看嗎?
這讓她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道友閣 m.daoyouge.com
「冷嗎?哎呀,都怪我,忘記天黑了會有風,走吧走吧,先回去包間暖和一下,綿綿姐剛煮了牛奶呢,你喝一杯就會好的。」景染熱心的說道。
蘇暮煙胡亂的點頭,不管做什麼,總比留在這裏要好。
到是景染心裏有幾分忐忑,猶豫着問道,「你一路走過來,沒看到什麼吧?」
「……沒有啊。」
蘇暮煙的心裏,狠狠跳了一下。
那一瞬間,她好像明白,剛剛景染忽然拉着自己要去看花,估計也是看到了河西爵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的畫面吧。
這個女孩兒,心思太過善良。
只是……殘酷的現實又繞過誰呢?
該讓她看到的,不管怎麼躲避,也會看到的。
回到包間之後,蘇暮煙變得更加安靜了。
連沒怎麼留意的付染染都發現了,悄悄跟唐綿綿咬耳朵,「怎麼回事?看暮煙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
唐綿綿柳眉微微緊着,也在為蘇暮煙擔憂。
今晚的聚會,大多數都是開心的,唯獨蘇暮煙跟河西爵這一對,氣氛有點奇怪。
特別是河西爵,以前可都是他在活躍氣氛,才幾個月不見,他的性格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唐綿綿都快不認識了。
她想了想,還是走過去,在蘇暮煙身旁坐下,笑着問道,「暮煙,你懷孕辛苦嗎?我看你好像瘦了很多。」
「還好。」她不是什麼嬌生慣養的人,這點苦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孕婦這個階段,不僅要注意身體的健康,還得注意心理的健康,產前抑鬱症可都是這個階段才會得的,你呀,平時多跟我們聊聊天,聚聚會什麼的,大家都有空呢,見個面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蘇暮煙知道唐綿綿是好意,可她,卻答不上來。
對她們來說,可能見個面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可對自己來說,卻未必如此。
今天河西爵雖然讓她出來了,可回去之後呢?
估計又是原點吧。
自己再沒有什麼自由可言!
蘇暮煙淡淡的笑了笑,卻沒回答。
唐綿綿感覺到了她的心事,水眸沉了幾分。
正好這時,河西爵開門走了進來,蘇暮煙往那邊看了一眼,眼睛一刺,手中的杯子晃了一下,傾了一些果汁出來。
幸好唐綿綿避得快,才沒被灑上。
蘇暮煙歉意的起身抽紙給她擦拭,「對不起對不起,一不小心就給灑了。」
「沒事。」唐綿綿溫婉的笑着。
龍夜爵聽到動靜,快步走了過來,「怎麼回事?」
「沒怎麼回事,你過去繼續喝茶吧。」唐綿綿這語氣多少是有些無奈。
蘇暮煙感覺到來自龍夜爵的視線,多少有些審視的意思,心裏愈發愧疚了。
唐綿綿推了推龍夜爵,「愣着幹什麼?趕緊過去,我們幾個女人聊天,你在這裏不難捱啊?」
「行,那你小心點。」龍夜爵是時時刻刻的擔心着。
畢竟唐綿綿又懷了雙胞胎,再加上時隔一年再一次生產,危險系數很高,他才會這樣提心弔膽。
平日裏唐綿綿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就怕男人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斷裂抓狂。
有時候她都覺得,自己原本心態很好,被龍夜爵這麼緊張着,反而容易得產前抑鬱症了。
就算她不會得,她覺得,龍夜爵說不好會得。
罷了罷了。
唐綿綿衝着龍夜爵的背影搖搖頭,回頭看向蘇暮煙,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他太緊張了一些,你別太有壓力,我一點事都沒有的。」
「他真的很關心你。」蘇暮煙有些艷羨。
唐綿綿看了看那邊默默喝茶的河西爵,「河西也應該對你很好吧?那段時間,知道你懷孕的時候,他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呢。」
這一點,蘇暮煙到覺得意外。
當初河西爵的確是高興過,卻沒想過會像唐綿綿說的那樣。
她咬了咬唇,看向那邊的男人。
房間裏的燈光不是很亮,河西爵又正好坐在角落裏,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諱莫如深。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他的視線一直往自己這邊看着。
也或許……他根本就閉着眼睛吧。
蘇暮煙臉上莫名有些發燙,不自然的對唐綿綿笑了笑,「是嗎?我還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唐綿綿意味深長的揚着唇角,「以前我總覺得,河西這樣的男人,就是一個浪子,不會被誰給牽絆,至少不會這麼早結婚,當我聽說他要結婚的時候,都驚訝了,十分想知道這個能讓他甘心情願進入婚姻的女人是誰?」
說道這裏,唐綿綿抿嘴指了指河西爵,「你看,他現在就看着你呢,眼裏可全都是你啊。」
蘇暮煙不安的擰了擰雙手,「是嗎?」
唐綿綿總覺得,蘇暮煙的眼神冷了幾分。
難道是自己哪裏說得不對?
她伸手握住了蘇暮煙的手繼續說道,「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溝通了,這是我跟龍夜爵這麼多年來走過的風風雨雨之後,得出的一個結論,有什麼問題,及時溝通就好,只要相信彼此,沒有什麼誤會是挺不過去的。」
蘇暮煙還當真羨慕唐綿綿跟龍夜爵之間的感情。
可她跟河西爵之間不一樣,箇中的苦,也就只有自己才能明白了。
當然,她知道唐綿綿是好意,所以才會感激道謝,「謝謝你跟我說這麼多,可我們之間的問題,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
「怎麼會呢?」唐綿綿試圖勸說。
這時門又一次被人打開,而且還是那種強闖的架勢。
服務員攔着對方,「你不能進去……」
可門已經被對方給強行打開了,服務員只能顫抖着跟房間裏的人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能攬住她。」
「我來找河西少爺的,你攔着我做什麼?連河西少爺的女人也敢攔是嗎?」
這女人……赫然就是剛剛跟河西爵在角落裏親熱的女人。
身材長相,都是時下最網紅的樣子,臉上的妝容跟聲音一樣嫵媚,男人聽了酥軟,女人聽了噁心。
蘇暮煙嘲諷的笑了笑,淡淡的道,「現在你明白了吧?」
唐綿綿心裏那個氣啊。
河西爵啊河西爵,你這是自己在作死啊。
有道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既然他自己要作死,自己還幫個什麼勁啊?
「滾出去。」
龍夜爵冷冷開口。
女人聽了這聲音,身子微微一抖,有些害怕得不敢再造次,只能委屈的看向角落裏的河西爵,希望他能為自己說句話。
只是那男人冷冷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完全當她是空氣。
龍夜爵本來就沒耐性,見這女人還不識相,再也沒什麼好脾氣了,直接對服務員說道,「給你三秒鐘,把這礙眼的東西給我弄出去,不然,你就給我滾!」
服務員那裏還敢怠慢,直接衝過去,不顧對方是女人就強行拉着往外走,恨不得馬上就能從這房間消失。
這裏面的人,隨便一個,都沒人能得罪得起啊。
這不識相的女人,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自己找死啊!
自己找死也就算了,還牽連他,真是夠了!
女人哪裏願意這麼被人拖着走,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勾搭上河西爵的,剛剛正纏綿呢,不知這男人是聽到了什麼,直接丟下她就走了。
怕自己這一錯過,就再沒機會碰上這麼多金的男人,女人便冒着膽子闖了進來。
混皇都的人,也知道這裏面的人隨便一個她都得罪不起,可她私心底的以為,河西爵對自己是有幾分喜愛的,便想仗着這點喜愛,能被放過一馬……
可事實,好像並非像她所想的那樣。
眼看着就要被拖出房間了,也就意味着自己以後再沒機會碰上河西爵了,急得不行。
就在這時候,一直沒發話的男人,開了口,沉沉的,低低的,卻十分清晰的在房間裏響起。
說話的人,便是河西爵。
他勾着唇,也不知是笑,還是生氣,語氣清清淡淡,卻極冷,「慢着。」
「河西。」龍夜爵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連祁雲墨都看不下去了,壓低聲音說道,「河西,你老婆還在那邊呢。」
河西爵像是沒聽到他的警告一樣,執意道,「放開她。」
服務員這下是啞巴吃黃連,有苦也說不出了。
一個讓他三秒鐘就帶走,一個讓他放開……
他……他能去撞牆,一了百了嗎?
蘇暮煙垂下了視線,淡得有幾分冷。
景染向她看了過去,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有些心疼的看着她。
到是那女人,聽到河西爵的話,覺得自己孤注一擲贏了,高興得馬上喜笑顏開,嬌嗲着聲音說道,「河西少爺,我就知道你捨不得的。」
說完,便扭着腰讓河西爵走去。
可才走了兩步,河西爵手中的茶杯便砸了過來。
就砸在女人的高跟鞋邊,嚇得她尖叫一聲。
祁雲墨冷嗤一聲,「這個茶杯,可是孤品,你到真捨得。」
河西爵沒有理會他的話,冷冷的問女人,「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被嚇到的女人緊張得都快顫抖起來,聽了河西爵的話,理解不過來,卻又不得不說,只能試探的說道,「河西少爺……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
「不是這句,之前的。」
「……」女人咬了咬唇,回想了一下剛才的話,「我,我不知道河西少爺想聽哪一句。」
河西爵忽然笑了起來,卻更加陰寒了,「你說,你是我的女人?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