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笙心裏憋着一肚子氣,卻又發作不出來,只能瞪他,並且很不滿的說道,「既然你已經討到彩頭了,那可以走了嗎?」
夜西戎權當沒聽到這種問題,悠閒的撿起她剛剛驚慌之中掉在地上的夜宵。樂筆趣 m.lebiqu.com
然後就這麼旁若無人的吃了起來……
莫笙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忍無可忍問道,「你就不怕我在食物里下毒嗎?」
「有人要毒自己嗎?」夜西戎反問她。
莫笙再一次被堵住了話,只能不提了,起身去了洗手間。
她用涼水澆在臉上,降低臉上的溫度。
鏡子裏的她,看上去非常的陌生,她像是不認識自己一樣,看了好幾秒,才關掉水龍頭,拿着毛巾擦拭了臉。
她沒有馬上出浴室,因為不想再去跟夜西戎交鋒。
以她對男人的了解,只要自己多晾一會兒,他總會自己無趣的離開。
所以她一點也不着急,還洗了個澡,換上家居服後,才慢吞吞的出了浴室。
沙發上區域,除了桌子上留下的外賣盒,已經不見人影。
她垂了眸,過去將外賣盒子收拾掉,整理好沙發後,才關了燈回臥室。
誰知道推開門進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在自己床上睡得安穩的男人,那個她原本以為已經離開的男人。
莫笙心裏一沉,走過去有些煩躁的說道,「夜西戎,你到底要做什麼?」
男人並沒睜開眼睛,只是懶懶的伸手去拉她,「我只想睡覺。」
她要退開的,誰知道他即使閉着眼睛也很精準的抓住了她的手,巧合的讓她覺得有詐。
可細看他,的確是閉着眼睛的。
夜西戎將她往床上一拉,失去重心的她就這麼跌在他的身側了。
他的手溫度有點高,讓莫笙很不自然,掙扎着說道,「我已經很努力的在忍了,你別挑戰我的底線。」
「嗯,你不動,我就不會冒犯,我很累,只想好好休息一下,別吵。」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他還伸手在拍她,像是哄小孩的那種輕輕拍打。
這一舉動讓莫笙怔住……
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是這麼哄自己睡覺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的舉動勾起了她心底深處的記憶,莫笙沒再掙扎,只是這麼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
耳畔,夜西戎的呼吸聲漸漸變得平穩,拍打自己的手也慢慢的停了下來。
那隻原本抓着她的手,卻依舊沒鬆開。
因為兩手交握,溫度上升,她已經感覺到手心出汗了。
悄悄的動了動,結果夜西戎卻抓得更緊了。
明明是在睡覺的人,怎麼還會有這樣的反應呢?
就好像是在抓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一樣……
很重要的東西?是她麼?
莫笙隨後又諷刺無聲冷笑,怎麼可能是她,多想了而已。
她到底還是收回了自己的手,睡夢中的夜西戎只是蹙了蹙眉,卻沒醒來。
莫笙起身,站在床邊打量着這熟睡的男人。
她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惑了,實在很難理解,也想不通。
譚戰時時刻刻都在防範着身邊的人,連為他做事的人都被防着。
可夜西戎卻恰恰相反,對一個曾經要殺他的人都如此放心,還安安穩穩的睡在她的床上。
到底只是對她這樣,還是對誰都這樣?
莫笙不想去細究,盯着他睡着的面容,下顎線條緊了幾分。
隨後彎腰從一旁的抽屜里取出防身用的匕首,輕輕的落在了他的脖子邊。
這匕首十分鋒利,只需要輕輕用力,就能奪取他的性命。
屆時,她能跟譚戰交差,還能為自己報仇,多好?
想到這裏,莫笙臉色一冷,右手開始用力……
片刻後,匕首被放回了原來的位置,她轉身出去了。
房間裏,原本躺着的男人睜開了眼睛,在黑暗中格外的明亮。
幾分鐘後,莫笙再次回到房間裏,手裏還端着水盆和毛巾,走到床邊看了看還睡着的男人,嫌棄的嘀咕了一句,「發燒了也不知道,真是蠢。」
他剛剛抓自己手的時候,莫笙就感覺出來他的溫度不同尋常,應該是發燒了。
那麼大個男人,發燒了也沒點感覺的麼?
她一邊在心裏抱怨,一邊用溫熱的毛巾給他降溫。
動作算不上溫柔,但還算細緻,反覆十幾次之後,夜西戎身上的溫度的確降低了一些。
莫笙這才收拾好東西出去了,而夜西戎也睡得更沉了。
這一夜,莫笙睡得很不安穩,中途進臥室兩次,都是試探他的溫度。
確定沒再發燒後,才安安穩穩的在沙發上睡下。
大概是因為照顧他所以睡得比較晚,所以夜西戎率先醒來,出來就看到她縮在沙發上睡覺的樣子。
整個人像嬰兒一樣蜷縮的睡着,這是一種極度沒有安全感的睡姿,看得夜西戎蹙起了眉頭。
他走過去彎腰伸手在她臉上拍了拍,「起床了。」
莫笙煩躁的揮開他的手想繼續睡。
夜西戎便說道,「你再繼續睡,那我不介意吻醒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威脅奏效了,莫笙猛然驚醒過來,看到夜西戎那張放大的臉就在自己的上方,急的猛的坐起身來。
因為起來得太猛了,還撞到了夜西戎,疼得她一陣眩暈。
這男人下巴是鐵做的嗎!
夜西戎摸着自己下巴優哉游哉的說道,「你那麼着急做什麼?乖乖躺着等我吻你就好了,何必猴急湊上來呢?」
莫笙隨手就是一個抱枕丟了過去,心裏氣惱的想,見過不要臉的,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強詞奪理也就算了,居然還這麼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真不知道這樣的男人是怎麼處理國家大事的!
她鼓着腮幫子說道,「既然天已經亮了,請總統閣下移駕吧,我這小廟,可裝不下你這尊大佛。」
「我餓了。」他才不理會她的話呢,說的又是另外的事兒。
每次她一趕人,這男人總能用別的話題轉移,氣得她愈發的牙痒痒了,「你餓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難道你不餓嗎?」
「我不餓!」
咕咕咕……
她的肚子很不客氣的響了起來……
打臉來得太快,莫笙自己都沒辦法圓回去了。
夜西戎露出了邪氣的笑容,「昨晚我把你的晚餐吃了,你這會怎麼可能不餓?平時你早上都吃什麼?」
這男人說着說着,還往她的冰箱走去。
莫笙一臉冷漠的站在那裏不為所動。
夜西戎已經打開了她的冰箱,當他看到冰箱裏除了水,還是水之後,有點愕然的回頭問她,「你是靠喝水填飽肚子的?」
莫笙走過去冷漠的越過他,然後取了一瓶冰水打開,仰頭就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這種水在l國內算是比較高端的一種瓶裝水了,瓶子很好看,一瓶也就兩百毫升。
胃口稍大一點的人,一次一瓶完全沒問題。
可莫笙這種女人,分明應該像其他那些淑女一樣,一次喝一點的,結果她就這麼當着夜西戎的面,將一整瓶都喝完了。
她擦拭了一下嘴角,將瓶子蓋好,轉身打開其中一個櫥櫃,將空瓶放了進去。
裏面已經有一層的空瓶子了,一眼看去大約好幾十個了,整整齊齊的放着。
夜西戎蹙起了眉頭,冷不丁的說了一句,「你還是個女人嗎?冰箱裏只有水?你是靠水活着的人?」
「有研究表明,光吃飯不喝水,最多活三天,但只喝水不吃飯,能活七天到一個月不等。」莫笙淡漠的說道。
「歪理。」夜西戎對這種研究很不齒,「誰會蠢到光吃飯不喝水,或者不吃飯光喝水?」
「蠢嗎?」莫笙突然看向他,那眼神特別複雜。
夜西戎關上冰箱門後說道,「既然沒吃的,那就出去吃好了,我有事跟你談。」
「我沒時間。」她轉身往臥室走去。
「又要去幫譚戰做事?」夜西戎跟在她身後,剛走到門口,就被拒之門外了。
門內,莫笙的聲音清晰的傳了出來,「因為他給了我錢。」
「誰給你錢就給誰做事嗎?那我給你錢好了,多少?隨你開。」
「抱歉,這世界上誰都可以僱用我,但你不行。」
夜西戎,「……」
他有點鬱悶,回到了沙發上坐下,解開自己的襯衣,查看胸口的傷勢。
昨晚發燒,與這傷口發炎有關,傷口就是這次襲擊造成的。
雖然他嘴上說着沒事,但實際上挺嚴重的,只是他命大而已。
莫笙換好衣服出來,見到半裸着身子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柳眉又開始蹙了起來,「你說,我要是把總統閣下這幅模樣拍下來發給那些記者,你在國民們心中的位置會跌落成什麼樣子?」
夜西戎似乎並不受這樣的威脅,反而輕笑着說道,「我不覺得會跌落,可能還會吸引更多的支持者。」
莫笙強忍着翻白眼的衝動問道,「為什麼?」
「你不知道很多女粉絲都想看到我的裸·體嗎?」夜西戎邪氣的挑眉,「之前有女富豪出千萬美金買我的裸·照,所以我為你省了很多錢了,你得謝謝我。」
莫笙徹底無語。
「你爆照出去,剛好正中她們的下懷,估計她們會更迷戀我。」夜西戎厚顏無恥的說道。
莫笙都佩服自己的忍耐力,居然沒有將這麼無恥的人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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