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急匆匆的步子,擺明是去算賬的。筆神閣 bishenge.com
喬羽菲不禁有些頭痛,君徹可不是個好惹的主,在沒穩定地位前,她不想出任何岔子。
李心念疾步追上了君徹跟那女人,那女人已經拿了衣服進更衣室了。
李心念眼神直勾勾的看向君徹,「君徹,你這是什麼意思?」
君徹正翻着雜誌,很漫不經心的樣子,「買衣服啊。」
「你別給我吊兒郎當的,我問你什麼意思?!」
「那你覺得是什麼意思?」他抬起清冷的目光看向李心念,不疾不徐的反問。
李心念咬咬牙,心中總覺得委屈,「我們就要結婚了,整個江城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們的要結婚的事情,你現在跟別的女人出來,你還問我是什麼意思?」
「是,我們要結婚了。」這一點君徹沒有否認,將手中的雜誌輕輕一和,就站了起來。
身高的優勢,讓他從剛剛的挑眉,變為現在的垂眸。
彼此之間,都能感覺到對方呼吸的熱氣。
還有君徹身上那種含笑花的香水味,李心念有種氣場被壓的感覺,想往後退去,避開君徹的氣場。
可他卻抬手勾起了她的下巴,逐字逐句的說道,「但是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不是你親自定義的嗎?我想我們彼此之間都沒有義務為對方守身如玉這個規定吧?」
李心念被他一句話反問得無地自容。
是,她當初答應嫁給君徹,就是這麼想的。
但是剛剛看到他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的親密畫面,她還是接受不了。
她是不是低估了自己?
而君徹並不知道她內心的複雜,用大拇指撫着她的下巴,「既然是你定義的,你為什麼要生氣來質問我呢?還是你……吃醋了?」
後面三個字,如同五雷般,在她心裏炸開。
吃醋……
吃醋說明什麼?
說明她在乎他!
不!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心念猛的搖頭,也順帶將君徹捏着自己下巴的手給甩掉,臉上恢復了高冷的表情,對君徹只有不屑,「是會吃醋嗎?你想太多了!我只不過是來提醒你,就算我們是形婚,那也要做好樣子,不要讓人說三道四!你這樣做,是給我難堪知不知道?」
君徹的黑眸陡然沉了下來,「形婚?」
「對!」李心念大聲的回答,「我們之間,就是形婚!這一點我們彼此都很清楚!可就算是形婚,改遵守的,你也得遵守!這是對彼此最起碼的尊重!你私底下愛怎麼搞怎麼搞,但別當着我的面亂搞!」
她的聲音很大,足以讓店裏的其他人聽到。
君徹的臉色已經陰沉下來,眼裏都是戾氣。
李心念倨傲的看着他,沒有絲毫要退讓的意思。
氣氛一觸即發。
這時更衣室的女人換了衣服出來,一邊整理裙子一邊問道,「君少,我穿這個好看嗎?」
說完,她又愣住了,有些怯怯的看向李心念,「君少,她是?」
李心念不知哪裏來的火氣,上前去就給了那女人一巴掌,「不要臉的狐狸精!滾!」
女子被打得莫名其妙,也來了火,更李心念爭吵起來,「你憑什麼打我?我跟你拼了!」
兩個女人就這樣沒形象的廝打起來,店員都過來勸阻,希望能阻止這場女人之間的戰鬥。
而君徹只是冷冷的看着這一切,並沒有伸手幫誰。
女子的力道比李心念大一些,幾下就將李心念逼到了角落裏,眼看着一巴掌就要落了下去,那隻抬起的手,卻被截住了。
「君少?」
「貞貞,去換衣服吧。」君徹對她淡淡的說道。
被叫貞貞的女孩,有些委屈,「君少,她打了我啊……」
「去!」他的目光一冷。
貞貞看到這樣的君徹,有點害怕,只能不甘的轉身。
李心念一腳踹開了君徹,眼眶泛紅的轉身往門口走去。
前方,唐綿綿跟龍夜爵正站在門口看着這一切。
那一瞬,李心念就感覺自己好像被狠狠的打了一耳光一樣,臉頰火辣辣的疼痛着。
那一刻,委屈排山倒海的湧來,她痛苦的捂着臉跑了。
唐綿綿看了看她的背影,柳眉淡淡的蹙了起來,「還真是形婚啊?」
剛才裏面發生的一幕,他們都看了個完整。
本來唐綿綿是打算離開的,畢竟她對別人的事情也不感興趣。
但龍夜爵卻拉住了她,還好整以暇的建議她看看好戲。
唐綿綿對龍夜爵這種惡趣味表示無奈。
不過也證實了他的推測,的確是看了一場好戲。
「走吧,媳婦兒,人家形婚跟咱沒幹系,咱過咱的幸福日子去!」龍夜爵拉着她往外走。
唐綿綿在後面無語,「是誰說的要看好戲的?」
剛剛又不是她想逗留的。
再說了,李心念的事情跟她一點都沒關係好嗎?
「媳婦兒,你怎麼不問問我,幸福生活是那個幸?」
「不問!」問就是個坑,唐綿綿已經學聰明了。
龍夜爵沖她曖昧的擠擠眼睛,「嗯,我們果然想到一起去了,都不用問我了。」
唐綿綿,「……」
李心念從商場回去之後,直接將自己關在房間裏。
特別特別的難堪!
又難堪,又委屈,又難過。
難堪於這一切被龍夜爵看到了。
委屈於君徹對自己的態度。
難過於自己的選擇。
可她哭過之後又想,為什麼她在龍夜爵那裏,只感受到了難堪?
不應該是傷心難過的嗎?
這其中的原因,她一刻都不想去細想。
年小暖在門外敲門,「心念姐,吃飯了。」
「我不吃了。」她悶悶的道,嗓音還帶着哭音,讓年小暖柳眉一挑。
李心念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居然在哭?
難道又是龍夜爵那邊給了她什麼難堪嗎?
當然,李心念並沒去安慰,反正她現在見不到李心念好就對了。
剛下樓,就看到君徹從大門進來,詢問了徐侯李心念的方向之後,就直接往樓上走去。
年小暖站在樓梯口,淡笑的看向他,「找心念姐嗎?她不會見你的,你走吧。」
君徹根本就不理會年小暖,直接越過她往樓上走去,無視她的存在。
這讓年小暖很不爽,跟了上去說道,「君徹你什麼意思?這是我家,不是你家!你撒野也要看個地方好嗎?!」
「撒野?我看年小姐更適合這個詞。」君徹譏誚了一句。
年小暖氣得快跳腳了,「混蛋!」
他長腿直接拉開了距離,幾步走到了李心念的房門口,而後敲門。
骨節輕輕的落在門上,就仿佛敲在李心念的心上一樣。
她聽到了君徹的聲音,第一反應是上前去反鎖門。
「開門!」
敲了幾次沒反應之後,君徹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年小暖最高興看到君徹吃閉門羹,「都說了心念姐不會見你的,你趕緊走啊,別來礙眼了。」
君徹冷颼颼的目光掃了過去,年小暖被嚇得一哆嗦。
這男人太可怕,她還是避開為妙。
李心念聽到了年小暖離開的腳步聲,心裏也更加緊張起來。
「李心念,我知道你在裏面,開門!」
「……」她才不會開門。
她現在最不想見的人,就是君徹了。
君徹問了幾句,得不到回應之後,他目光一沉,轉身下樓了。
聽到這離開的聲音,李心念心裏又湧起淡淡的失望。
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向窗戶……
當初宴會,君徹就是從窗戶爬上來的,是不是這一次,也會從窗戶便爬上來?
這麼一想,李心念迅速沖了過去,將窗戶關得緊緊,在落鎖的時候,卻猶豫了。
這種猶豫,讓她很是懊惱。
李心念,你的果決呢?
心裏狠了一下,李心念終究還是落了鎖,只是臉頰卻僵住。
因為君徹已經上了車,車子絕塵而去……
李心念怔怔的看着車子離開,直至不見蹤跡,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原本已經消停的眼淚,又開始不斷往外冒了。
她將一旁的盆栽用力掃在地上,「君徹,你混蛋!」
可是那個被她罵的人,是聽不到的。
這種感覺,讓李心念很無奈。
不知過了多久,她就這麼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蓋,將臉埋進手臂中,一直掉眼淚,一直掉眼淚……
暮色四合。
夏季太陽的毒辣漸漸消去,月輝染上淡淡的冷色。
李心念揉着發麻的雙腿,打算洗了澡休息。
就算她哭到死,也不能改變什麼。
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鈴鈴的響了起來。
上面閃耀着兩個讓她避之不及的字。
君徹。
她閉上眼睛,用雙手捂住耳朵,不想去看,也不想去聽,更不會接。
但是電話就固執的響着。
君徹極有耐心。
李心念被折磨不堪,只能接起,卻沒說話。
「到山莊來。」
他只說了四個字,就掛了電話。
李心念的拒絕都沒來得及說出口,氣得直接將手機扔了出去。
憑什麼啊?
憑什麼他讓去就去,讓走就走?
李心念賭氣的去了浴室,洗了把臉,看着眼眶紅腫的自己,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轉身出來,換裝下樓。
每一步,都那麼的機械化。
因為她知道,自己不能拒絕。
年老出去見老友回來了,見到李心念下樓,關切的問道,「心念,都晚上了,你還要出去?」
李心念臉上帶着墨鏡,所以老爺子看不到她紅腫的眼眶,也能遮掩她眸中的情緒,「嗯,君徹約我出去商量婚禮的事情,今晚可能不回來了,外公你早點休息吧,別太晚睡,明天我在家陪你。」
「去吧去吧。」年老到沒說什麼,揮揮手上樓去了。
李心念鬆了口氣,出了房子取了車,就離開了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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