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去扶李心念,並柔柔的道,「心念姐,走吧,不要跟自己身體過意不去,生病了還是自己難受。筆神閣 bishenge.com」
李心念默默的跟着她上了樓上的客房,浴缸里有着慢慢的熱水,唐綿綿叮囑了她之後,就禮貌的退了出去。
而李心念卻看着熱氣發怔。
唐綿綿下了樓,到廚房給李心念煮點薑湯暖暖身子。
龍夜爵換了衣服下樓,見她在廚房忙活,便信步走了進去,「我肚子也餓了。」
「要吃什麼?」唐綿綿明顯有討好的意思。
「麵條吧。」龍夜爵故意面無表情的說道。
唐綿綿趕緊着手給他準備去了,而龍夜爵嘴角揚着得逞的笑意。
等李心念洗好澡下樓,唐綿綿的薑湯和麵條都已經準備好了。
龍夜爵正在吃麵,從她下來到現在,都沒看過一眼。
到是唐綿綿熱情的說道,「心念姐,我給你煮了薑湯,你喝一點吧,能去去寒。」
李心念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面對唐綿綿的時候,難得有些愧疚。
這會兒兩人對立而坐,到是唐綿綿一個人站着,略顯尷尬。
龍夜爵慢里斯條的吃完麵條,將碗筷往唐綿綿面前一推,「洗碗去吧。」
唐綿綿知道他是想支開自己,只能接受,但她身在廚房,可心卻在外面。
李心念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薑湯,很不安,不敢去看龍夜爵的眼睛。
她總覺得,今晚的龍夜爵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特別是目光,冷漠得叫她害怕。
不過沉默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總有人要開口的,而龍夜爵主動開了口,「今晚找我有事兒嗎?」
「……嗯。」她點了點頭,頭垂得更低了。
「說吧,什麼事?」龍夜爵往椅子上一靠,慵懶的問道。
李心念猶豫着不知該怎麼開口。
到這裏來本就是一頭鬧熱,因為心裏難受,就想見見他,加之喝醉酒衝動而來。
現在清醒了,她才發現自己居然那麼失態。
龍夜爵一向不喜歡這樣的女人,她這樣根本就是自掉身價。
「如果是媽白天說的那些事情,你就不必開口了,我的立場一直都很堅定。」龍夜爵雙腿交疊在一起,精緻如玉雕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似是嘲諷。
李心念心裏一跳,趕緊搖頭,「我不是來勸你的。」
畢竟勸也勸不動。
「那是為什麼而來?那麼着急要見我,我以為有重要的事情。」他的話不疾不徐,但聽在李心念耳朵里,就有着很遠的距離。
而且這距離已經原來越遠。
她甚至有種錯覺,她再也沒辦法拉近二人之間的距離了。
這樣的認知,讓她害怕的顫抖起來,連暖暖的薑湯也沒辦法溫暖她此刻冰冷的心。
可就算她這樣無助,看在龍夜爵眼裏依舊是波瀾不驚。
就仿佛看一個陌生人一樣,淡漠,疏離。
她幾次張張嘴,可最後都沒辦法開口。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下來,她看着龍夜爵,而他也淡淡的看着她……
時光交錯中,她仿佛看到了那個清俊的少年。
【爵,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啊?】年少時的她,總是把他的喜好當做自己的標準而去努力。
【安靜聽話的。】
她還記得他的回答。
從那以後,她變得很乖巧聽話,安安靜靜的呆在他身邊。
所有人都說他們二人很登對,她也為此竊喜過。
可只有她知道,二人單獨相處時,他有多冷漠。
猶記得他們的第一次約會。
那是李心念好不容易爭取到的。
當龍夜爵點頭的那一剎那,她雀躍了一個晚上,不停的找合適約會的衣服,只為了把自己打扮的更漂亮,跟他站在一起更登對。
可約會的當天,他爽約了,一句要去龍氏基金跟着爺爺學習商業管理而將她盼望了好久的約會而推掉了。
她難過了一個星期。
而這一個星期內,龍夜爵都沒想起過她,更沒安慰過她。
年少的自己不停地安慰自己,沒關係,他只是太忙,畢竟是龍家的繼承人,要承受的筆平常人要多幾倍,所以他沒時間約會也是應該的。
一周之後,她有微笑着站在他的身邊,主動為他做一些默默能做的事情。
成年後,他唯一的解壓方式就是飆車。
這對安靜了十幾年的李心念來說,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情。
可只因為他喜歡,她就為他而喜歡。
穿上了那些奇裝異服,改變自己,故作堅強的上了他的車。
從頭到尾,她沒有表現出一點害怕。
可他不知道的是,為了能這麼安靜的呆在他身邊,不打擾到他飆車。
她去了無數次遊樂場,選挑戰難度最高,最危險刺激的瘋狂過山車。
第一次下來,她吐得昏天暗地,渾身都在發抖。
可為了龍夜爵,她咬牙堅持了下來。
一次次的乘坐,到最後遊樂場的工作人員都以為她腦子有病,拒絕她再買票乘坐。
那個時候,她能鎮定的坐在他身邊,陪同他參加瘋狂的飆車。
可她做的這一切,龍夜爵並沒看到,對她還是冷冷冰冰的,仿佛她就是一個陌生人一樣,沒有半點不同。
李心念失望過,落寞過,甚至還想着自己變壞,是不是就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可事實證明,並非如此。
而她也為這個輕率的舉動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以至於跟龍夜爵永久的錯過了。
眼前的一切,又變回了現實。
可李心念的眼裏卻蓄滿了淚水,不知是為自己,還是為錯過的過去而難過。
龍夜爵將紙巾推了過去,淡漠的看着她,「上一次我就說明白了,以後的日子,我能給與的,就是金錢上的幫助了,其它,還是需要你自己去調節,不要一味的活在過去,沒有人是停止不前的。」
道理她都懂,可那顆心就是沒辦法控制啊。
「爵,我什麼都不要了,只要能跟在你身邊就好,只要能看着你就好,這樣可以嗎?」李心念激動的抓住了他的手卑微的祈求道。
可龍夜爵還是冷漠的推開了她的手,「不可以。」
「為什麼?」
為什麼連這麼一點點小小的要求都不答應?
「因為我媳婦兒會吃醋。」
哐當。
唐綿綿手中的骨瓷碗從手心滑落。
李心念面色如紙,慘白得可怕。
而龍夜爵則是淡淡的看着她,並沒為她驚動一絲眼眸,「時間不早了,一會會有人來接你回去,以後好好的過日子吧。」
「爵……」
「或許我還應該說一句,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
龍夜爵補充了一句。
卻叫李心念倍受打擊。
而此刻門鈴響起,龍夜爵淡定的起身去開門。
李心念孤單的坐在那裏,仿佛置身於懸崖邊上,一個不留神,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她不知道來的人是誰,因為她的注意力已經不在這上面。
直到來人站在她面前,冷冷的開口,「沒想到你會來這裏。」
聽到這聲音,李心念渾身一顫,嚇得摔碎了手中的薑湯。
震驚着眼神看着突兀出現的男人,那個讓她噩夢的男人。
君徹。
君徹面色陰沉的看着她。
李心念絕望的看向龍夜爵,她從沒想過,龍夜爵居然會叫君徹過來。
「爵,你……」
這一聲,更多的是控訴。
可龍夜爵只是淡淡的解釋,「事情既然因為他而起,就要因為他而結束。」
「什麼意思?」李心念心裏很沒底。
君徹看龍夜爵那表情,估計他已經知道了事實,嘴角淡淡一撇,「我說吧。」
「你要說什麼?」李心念驚恐的看着他。
仿佛覺得他即將要說出口的是能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的事實。
那一刻,她想逃離。
想要遠離這些是是非非,找個安靜的角落抱住自己,慢慢療傷。
李心念激動的站起身來,打斷了君徹即將要開口的話,「我要回去了,我要回家,我不要在這裏,我要回家……」
「李心念,你打算這樣自欺欺人多久?」君徹冷冷的問道。
李心念渾身一震,僵在那裏。
「這個事實早晚都會公開,你逃避也沒用。」君徹狠絕的說道,不等她反應,便對龍夜爵說道,「當年我的確想過要報復你,而正好那個時候,李心念因為在你那裏得不到溫暖而到酒吧買醉,我們一來二去,就聊上了,用現在人的話來解釋,就是勾搭上了,不過跟她在一起之後,我到是忘記了要報復你的事情,因為她已經成功的吸引了我,至於後來發生的那件事情,是因為君家的家族內鬥,將她卷了進來,跟龍夜爵沒有一點關係。」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李心念憤怒的轉身,衝着君徹叫道。
那是一種怎樣受傷的表情?
君徹卻沒有因為她的吼叫而停止,繼續說道,「而且當時我有些失控,讓她誤以為是多人跟她發生關係,實際上從頭到尾都只有我一個。」
「啊,啊!我不要聽!求你別說了……」李心念瘋狂的尖叫起來。
這殘忍的事實來得太快,摧毀了她好不容易才重新建立起的心防。
崩潰的她,仿佛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眼前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張無形的大口,將她不住的往裏面吸去。
龍夜爵眯起嚴謹,漆黑如鑽的雙眸中,一片深邃。
君徹說這完這些,仿佛卸去了肩上的重壓,對龍夜爵說道,「該說的我都說了,現在,我要帶她走了。」
「嗯。」龍夜爵點了點頭,沒有阻攔的意思。
李心念絕望的跌坐在地上,搖着頭,「爵,不要推開我,不要推開我,我求求你……」
龍夜爵低眸看向她,淡漠而疏離,「或許這樣,才能解開你的心結。」
「不……」
君徹已經將她抱起,不顧她的掙扎,大步的往門外走去。
大廳內頓時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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