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通明的房間之中,氣氛隱隱帶着一點火藥味道,在這房間裏,錯錯落落的或坐或站着十幾人。此時,這些人臉龐上都是有着些許怒意,正在怒火衝天的說着些什麼,仔細一看,那白山居然也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此刻,這白幫正在為今天付敖去那彌天門不但討不到好處,還被兩個大斗師女子給打敗了的事討論着。
在房間首位處,一名男子斜靠着椅背坐着,手掌撐着下巴,看其面貌,與白山隱隱有着幾分想像,只不過看上去卻是更加成熟以及陰冷一些。他便是「白幫」的首領,白山的表哥,那位名列「強榜」三十四名的強者,白程。
白程並未理會房間中那些群起激奮的人,掃過房中眾人,然後淡淡道:「白山,今天那蕭逸塵不在那裏?只有他的兩個女人打敗了付敖?」
隨着他的開口,房間中的吵雜聲利馬安靜,所有目光都是停在白山身上。
臉龐冷漠的白山,聽聞自家表哥問話,頓時點了點頭,道:「沒錯,今天只有那蕭炎和蕭逸塵的兩個女人在,其他人沒有見到,也沒見他們出現,想來不知道去哪裏了。那兩個女人實力雖好,可是按道理不應該是付大哥的對手,可是今天她們好像使用了什麼方法,居然實力彼此配合,又提升了不少。最重要的是她們兩個居然鬥氣好像根本不怕損耗似地,而付大哥的實力則是被壓制下去,最後出現付大哥因為鬥氣不足而失手。」
「那兩個女的能夠依靠彼此間的配合來越級挑戰一事,我也聽說過,的確挺厲害的。」白程點了點頭道。
「那蕭逸塵的實力究竟如何,我們都沒真正見過。嗯,不過這樣說起來,那彌天門便是相當於有着六名斗靈高手,今天那兩個女的如果配合起來能夠抵擋一名五星斗靈,倒是一個問題,需要找人分開她們兩個才行。」白程低聲自語道。
看見白程聽了白山的話後沒了聲響,其中一名男子忿忿不平道:「老大,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輕易揭過去,裝作什麼事都發生吧?今天這事這對我們『白幫』的聲譽似乎也不太好啊。」
白程端過身旁的茶杯,淺淺的抿了一口,仰着頭,沉默了半晌,方才緩緩的道:「吩咐下去,明天我便帶着你們一起去踏平了那『彌天門』,讓它關門解散。我們白幫雖說不是一流勢力,可是也不是能夠隨意讓這些新生騎到頭上來的。」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一聲輕飄飄的聲音。「白老大,彌天門門主回訪來了。」
聲音落下,屋裏所有人頓時便站了起來,然後再白程帶領下飛竄出了房間,將站立在門外空地的來人團團圍住。
「蕭逸塵?你來幹嘛?」一看仔細來人,白山便驚呼道。而其餘眾人聽到了白山的話,頓時都一臉凝重的看着那依然帶着微笑的銀髮少年。
稍稍打量了一番,蕭逸塵目光落在了白程身上,「你就是白程?」
「沒錯,我就是白程。你就是那些新生頭領蕭逸塵?來我白幫有何事?」
輕輕踏步走向白程,蕭逸塵笑道:「今天你們白幫的付敖上門拜訪,我剛好不在,居然好心要邀請我的女人來這白幫做客,你說,我是不是該上門答謝一番?」
隨着蕭逸塵腳步越發踏近白程,其身邊的那些白幫人都忍不住拿出各自的武器,提防着。白程微眯起眼,看着來到自己身前半米遠的蕭逸塵,淡淡道:「別以為打敗了那羅侯就很了不起,那羅侯在這內院,還沒入流。」
「呵呵,同感,所以我現在就來找些入流的玩玩,嗯,強榜三十四名,雖然只是中游,不過還行,應該能夠震懾一些人吧?」
白程微微錯愕了一些,然後不敢置信道:「你,你是說你要挑戰我?」
蕭逸塵笑而不語的看着白程,突然身體冒出一陣銀火,四散化成千百火焰兵器四處攻向那些白幫人,只有白程的方向沒有火焰武器。火焰武器追擊眾人,不過再眾人推開一段距離後,那些武器便停在了半空,然後一同垂直下落。『滋』的一聲,頓時在蕭逸塵與白程外圍地面留下了一個用火焰燒跡劃分的大圓圈。
看着蕭逸塵這一手,白程手一晃,手中多出了一杆深黃色長槍,手中深黃色長槍一擺,斜指地面,白程嘴角微微一挑。冷笑道:「丹火之技還不錯,不過這些在戰鬥中是沒什麼用處的,還是乖乖回去煉藥吧。既然你狂妄自大到想要挑戰我,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吧。敗了,就帶着你那彌天門加入我白幫!」
槍身微微一振,濃郁的黃色鬥氣自白程體內暴涌而出,轉瞬間便是將槍身籠罩其中,赫然便是土屬性鬥氣。這種屬性的鬥氣最是悠長厚實,若與同等級的人相比,戰鬥時間無疑將會持久許多。並且此種鬥氣重在防禦,與人戰鬥,憑藉着鬥氣悠長以及淳厚,倒是能夠將對手拖得疲累不堪。所以與這種屬性鬥氣的人戰鬥,短時間內爆發狂猛力量進行壓制攻勢,方是最合適的方式。
看着白程運轉鬥氣,蕭逸塵心中已經有了戰鬥的方式,於是長劍在手,遙指白程。「別浪費時間了,今晚只有在場眾人知道,所以你就算敗了也沒人知道你已經不是強榜的第三十四名高手。」
「哼,放心,你輸了我也不會虐待你,你就在白幫負責看守大門就好了。」白程一聲怒喝,雄渾的深黃色鬥氣猶如粘稠的黃色水流一般,從其體內暴涌而出。腳掌重重一踏地面,白程身形化為一道黃影,槍尖之處,鬥氣急速凝聚。身體藉助衝力,與槍身相疊,在鬥氣的籠罩下,身體與長槍幾乎都是融合在了一起,長槍劃破空氣,嗤嗤聲響,聲威不小。
七星斗靈強者,蓄力一擊,其力道即使是巨石也得當場崩裂,面對着白程這般兇悍攻勢,蕭逸塵搖了搖頭,「真的不想跟你打,太弱了。」
話音落下,蕭逸塵不知道何時垂於身後的右手,猛地持劍對着急攻過來的白程一劍刺去。
「凌天劍!」
閃耀着銀色光芒的長劍,對着那幾乎與白程身體融合的深黃色長槍槍頭刺去,針尖對麥芒。就在白幫眾人眼看自家幫主似乎接下來會是一招敗敵之時,只見那略顯輕盈的長劍劍尖一接觸那閃着深黃色鬥氣的槍頭,居然如利斧破木一般,直接沖槍頭處一下子刺裂開來。
長劍從白程槍頭,一路刺入到底,所經之處,滿布白程鬥氣保護的長槍均從中碎裂,就連白程那握槍的雙手都免不得被其劃上掌心,若不是其鬆手及時,可能就此廢了也不一定。
長劍疾刺,蕭逸塵順勢右腳後抬,一腳踩到了錯身而過的白程臉上,頓時將白程踩得鼻子涌血的空飛回去。與蕭逸塵那凌天劍發出的劍芒,不分先後的直撞在遠處的牆壁上,頓時一面房屋外牆立即崩潰壓在了吐血的白程身上。
「老大!」「堂哥!」
見到白程轉眼間居然被蕭逸塵擊飛撞牆吐血不止,白幫眾人頓時幾人連忙飛身去救出壓在碎石下的白程,而幫中那幾名實力較強的斗靈高手則是圍住了蕭逸塵。
淡淡的看了眼那強支撐着站起身子的白程,收回手中長劍的蕭逸塵轉身往大門走去。
「放心,你的位置我沒興趣,你還是強榜第三十四名。今天這一戰,只是想告訴你們,最好別暗地裏下黑手對付我彌天門的人。給你半年時間,半年內彼此不能交惡,至於半年後,我不會出手,由我門中兄弟應付你們。你贏了,我無條件加入白幫,奉你為兄。若是我的兄弟贏了,白幫,散了吧。」
十位斗靈高手,圍着手無寸鐵的蕭逸塵,卻不但不敢上前阻攔,反而跟隨着他的步伐慢慢向大門走去,就像為其護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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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的某處山崖邊,一身青衣裙美少女正滿臉興奮與焦急神色的走來走去,某一刻,在其身後不遠處的一處空間微微晃動間,居然從空間間隙中走出了一名蒙面的紫裙女子,赫然便是曾經在雲嵐宗救走蕭炎的神秘斗宗強者。
「小姐!」
聞聲,那青衣少女立即笑開了眼,回身親昵的挽着紫裙女子的手臂,道:「相姑姑,您來啦?怎麼今天這麼久才來啊?」
輕輕揉了揉少女的腦袋瓜子,紫裙女子充滿寵溺的神情道:「小姐,不是說過很多次嗎?主僕有別,你可是我們的公主,要注意形象啊。你要知道,姑姑我雖然對於空間之術比較厲害,可是實力卻只有斗宗之境,這內院之中強者如雲,若是不小心一些,那我早就被當做入侵者來圍剿了。」
少女輕輕皺了皺小鼻子,哼道:「是父親他死腦筋而已,不然的話,我早就改叫你娘了。」
紫裙女子那臉巾下的臉頰頓時因為少女的話微微紅了紅,連忙收拾一下心情,出聲扯開話題道:「對了,小姐,今天你急忙傳訊要我來是什麼事?難道這內院中有人欺負你?」說着,紫裙女子雙目頓時透出絲絲狠意,似乎若是少女說出個一二,女子便是會毫不猶豫的將那些欺負她小姐的人一一殺死。
「沒有,有他們在我身邊,哪有人會欺負的到我,何況的我的實力也不弱啊。」少女連忙搖頭道。繼而抬頭緊緊的看着紫裙女子道,「相姑姑,今天薰兒感覺到了血脈共響。」
「哦?」一聽不是有人欺負少女,而是什麼血脈共響,紫裙女子有些疑惑的看了下身側的少女,然後皺着眉道:「今天發生什麼是,需要到你使用血脈共響去幫助那蕭炎啊?」
「不是蕭炎哥哥,是逸塵哥哥,而且還是他幫助我!」少女解釋道,然後將今天在天焚鍊氣塔所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紫裙女子聽完,略微沉吟道:「能夠發動血脈共響者,必須為我們幾大古老家族的神級天賦血脈覺醒者才可能。可是不是每個家族只會有一個後裔能夠完全覺醒先輩那斗帝血脈嗎?既然以前你能從唥光鏡上看到蕭炎的血脈是神級天賦血脈,那為何逸塵少爺今天?薰兒,你今天叫我來,是為何事?」
少女一臉緊張又興奮的神情握緊了雙拳,看着那天上的皎月,道:「我想請相姑姑回去找父親取得唥光鏡與我,我要開啟它來查探逸塵哥哥。」
紫裙女子稍稍瞄了一眼身後的樹林陰影,然後道,「小姐,若是開啟了唥光鏡,查探出逸塵少爺同樣是蕭家此代的神級血脈覺醒者,你又如何打算?」
聞聲,少女的臉頓時變得羞紅不已,低聲道:「如果……,如果逸塵哥哥的血脈同樣是神級血脈覺醒者,那以後我就嫁給逸塵哥哥,與其一同成就斗帝之境,讓我們兩個家族重現過去的輝煌。」
「你以前不是說要嫁給那蕭炎的嗎?難道你現在就不選擇他了?」
「蕭炎哥哥?」少女搖了搖頭,「他太讓我失望了,我原以為他一直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可是他卻……」
就在這時,兩人身後的某棵極為隱秘的大樹身後飛奔出一道身着黑衣的人影,雖然黑衣男子狂奔,可是卻奇異的在其身周均包裹着某種能量波動,將空氣的摩擦甚至其氣息全都隱藏了下來。
或許是因為黑衣男子那身周能量的原因,青衣少女似乎並沒有發現到黑衣男子,不過那被稱為相姑姑的紫裙女子則是微微嘆了口氣,然後等那黑衣男子已經遠遠離開後,相姑姑才出生說道:「薰兒,你喜歡那逸塵少爺,還是只是因為他的實力和神級血脈的原因。若是你是因為這些因素而選擇他,那你選擇蕭炎豈不是更好,雖然他的天賦沒有逸塵少爺高,可是起碼他至今還只是單身一人,你不用擔心會像跟着逸塵少爺那樣會需要與別人共同擁有你的伴侶。」
「我……」少女一時說不了話,回身靜靜的看着紫裙女子。
「問清楚你自己的心,你是真心喜歡逸塵少爺,所以才想與其結成伴侶,還是因為那血脈的原因。那若是唥光鏡取來後,顯示出其並不是神級血脈覺醒者,那你還會選擇他嗎?」
說着最後的一段話,紫裙女子不再多言,慢慢後退,就那樣仿佛從無存在般消失在那裏。只留下因為女子的話而陷入沉思中的青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