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九嬰的姿態,雲徽子並未放在心上,小小言語上的便宜遠遠比不上他的目的重要。
畢竟事關蒼生,這等嘲諷都承受不了,如何對付八岐邪神。
「我想知道圓公子的下落。」
雲徽子直接點明來意,他也沒有更多的時間虛與委蛇。
「他的下落我幽界怎會知道,你應該去問禁城遺玉那些與他關係更深的人。」
九嬰一甩須刨,冷漠說道,臉色露出一抹不愉與嫉妒。
顯然,當初袁無極將幽界、精靈、武都三方權柄交予一個小丫頭讓她不滿,即便後來得到了袁無極的一些承諾與補償,但依舊無法釋懷。
「九嬰,此事事關八岐邪神,不容耽擱,別忘了幽界也曾封印八岐龍首,若是其破封而出,幽界也難以獨善其身。」
雲徽子眉頭微挑,鄭重說道。
「八岐邪神?」
九嬰目光一閃,想到了另外一個人,「鬼麒主。」
「我算計寰靈之事,鬼麒主很有可能已經知曉,以其性格,即便曾與我有深入關係,恐怕也絕不會輕易放過我,我必須要對他也保持警惕之心。」
這段時間,九嬰只是在想着如何解除體內袁無極留下的控制手段以及如何奪回幽界權柄,差點忘了另外一個大敵。
鬼麒主的智慧與手段九嬰是非常清楚的,如今沒有露頭,代表着他必然有着更深的算計,或許他現在就在某一個地方窺伺着自己,等待着合適的機會毀滅自己的一切。
這種事,鬼麒主完全做得出來。
想到這裏,九嬰心下有了主意,袁無極必須出現,不然以她一人之力很難解決鬼麒主這個隱患。
這一世與前世劇中不同,因為鬼麒主知道了寰靈死亡的真正原因,代表着兩方徹底陷入了對立,因此,九嬰只能站在袁無極的身後或者正道一方。
事關自己的性命,九嬰也不敢大意,片刻之後抬起頭看向雲徽子,「他的行蹤神秘,即便是我也無法知道具體,但我可以給你提供方向,但你也要欠我一個人情。」
「嗯,可以!」
雲徽子稍一沉吟,便決定下來,同時目光落在九嬰身後沉默不語的無限身上,說道:「但我還有另外一個要求,需要無限幫助。」
九嬰沒有直接答應,而是轉頭看向無限。
畢竟無限不是小孩子,做什麼事還是需要他自己做出決定。
「可以。」無限自然知道雲徽子找自己想要做什麼,而這也正是他所希望的,目標既然一致,他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好。」
雲徽子微微點頭,這才看向九嬰,「聖母可以說出答案了。」
「你們或許往北一行會殉道他的蹤跡,但究竟如何,我無法保證。」
「北?」
雲徽子眉頭一挑,腦海中已經閃過許多北方地名,不過最終也無法確定,唯有搖頭,「多謝聖母。」
道謝過後,雲徽子的目光這才落在劍琅琊的身上,劍她臉上並無悲痛或沉重,「看來你已經找到了救治鋒魔的辦法。」
劍琅琊微微點頭,「還要多謝雲尊相助,才為我換取到了足夠的時間。」
這時,雲徽子的目光突然落在劍琅琊背後的劍袋之上,隨即身形一滯,目露驚訝。
「這是……」
雲徽子一臉訝異,這個劍袋他自然熟悉,那是當初鬼斧神工鑄就出天地雙鋒之後,其中收納地鋒太微垣的劍袋,相同的劍袋他的身上也有,收着天鋒紫薇垣。
因為這兩柄劍的鑄造材料是由大師兄與袁無極所提供,因此雙劍因此二分,他只所以尋找袁無極,除了查探祖奶奶的下落與袁無極的目的外,另外一個目的便是想請袁無極出手,或者借用聖劍太微垣。
「此劍可是太微垣?」
雲徽子衝着劍琅琊直接詢問道,目中也隨之湧現一抹喜色,如果這樣,那就不急着找尋袁無極了,這件事情也可以依靠秋水、澡雪以及仙門其他人。
「雲尊知道?」
劍琅琊眉頭一挑,說着又繼續道:「此劍是袁無極交於我保管。」
「原來如此。」雲徽子點點頭,隨後神情一肅,鄭重說道:「劍琅琊,此劍可否借我一使,我需要天地雙鋒合一來會沒八岐龍首。」
「這……」
劍琅琊先是遲疑,不過緊接着便想到之前雲徽子對她們的幫助,便點點頭,「可以,不過我有任務在身,必須保管好此劍,所以我需要陪你一行。」
「自然可以,能得你與無限相助,這一次的把握就更大了。」
雲徽子面露微笑,這一趟幽界之行果然順利,不止得到了無限的幫助,還取得了太微垣,甚至有劍琅琊的幫助。
想到這裏,雲徽子心下突然一凜。
「袁無極此時消失,卻把太微垣留給劍琅琊保管,難道他早已算定我今天回來嗎?」
這一刻,雲徽子再次產生懷疑,也讓他對袁無極的感觀變得更加模糊或者深不可測。
總覺得現在就有人在暗中窺探,或者自己下一步的決定早已在既定的安排之中,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不過,這個念頭很快便被雲徽子壓下,因為這一切都是懷疑,而且他也確實不得不需要這份幫助。
這些事情,只能留在以後再查探。
無限與劍琅琊要離開,朱雀衣也眼珠一轉,準備在此離開,繼續上一次未曾完成的旅途。
去精靈天下找小妹——禁城遺玉。
在所有人都離開之後,九嬰剛回到孕生聖境不久,白雪飄飛,素染滿院紅綠。
「莫戀浮名,夢幻泡影有限。且尋山水,風花雪月無窮。」
幽幽詩號傳來,卻見白雪盡處,一個手提古燈殘照的白衣人緩緩而至。
「又是你,你竟然沒死!」
見到來人,九嬰瞳孔微縮,隨即冷哼一聲,不屑似的說道。
「聖母何必如此怒氣沖沖,雪奴來此完全是為了幫助聖母解開禁錮,重新自由啊!」
白翼雪魂微微一笑,神情平靜。
「哼,你以為我還會信你們嗎?」
九嬰冷哼一聲,上一次,他們已經失敗,一個失敗者,又如何能夠讓她產生信任。
「聖母不妨聽雪奴說明來意再回絕不遲。」
「哦?那本聖母倒要看看你究竟能說出些什麼。」
九嬰目光閃爍了一陣後,淡漠道。
白翼雪魂嘴角微不可查的一翹,顯然是料定九嬰會如此選擇,一個野心勃勃的女人,豈會甘居人下,受人操弄。
即便會冒先風險,但若有機會,還是會聽完一切再做決定,或者不做決定,直接做那漁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