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腳南宮軒剛回到王府,後腳月便將南宮軒給請到了行宮。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從來都是他去主動找太子,這次倒是太子主動來找他了。
天氣在漸漸回暖,夜晚的風也不在那麼涼了,並且在月光照落的一個角落中還長出了鮮嫩的綠草,似是在預示着春天的來臨。
「太子,以方才南宮冽在宴會上的表現,你覺得南宮冽是真的南宮冽還是雲辭太子?」南宮軒對着站在月色下修長如玉的身影說道。
「你覺得呢?」雲辭轉過身,語氣低沉,冷然的問道。
南宮軒沉默了一會兒「這些都是猜測,始終都沒有證據,得讓南宮冽親自承認才行。」
「你的方法並不能證明他究竟是誰,反倒是讓你報了以往的仇。」雲辭一開始就知道南宮軒是打着這個打算的。
「想要知道他是誰,很簡單。雲音和雲辭兩個人是堂兄妹,他不可能去碰自己的堂妹,也更是不可能去碰仇人的女兒。這才是能夠證明他是誰的最有利證據。」緊接着雲辭便一字一句的說道。
「還是太子高明!」南宮軒笑着說道。
「你也不差啊,竟然連本宮都給你欺騙過去了。」雲辭本就無意與南宮軒多費口舌,他的主要目的就是想知道宴會上的林繪錦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南宮軒再次輕輕一笑,隨即便從容道「太子,宴會上出現的就是真正的林繪錦。」
「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跟本宮說的。」雲辭臉上的神色未動,仍舊用平靜的語氣問道。
「太子,本王也是因為沒有太大的把握,所以才會對太子說了慌。現如今本王便將一起都告訴太子吧。」隨即南宮軒嘴巴一張一合,便將在路上編造好的故事亦真亦假的告訴了雲辭。 雲辭聽完,臉上的神情仍舊沒有什麼變化,但是那雙古城深山般的瞳眸卻是轉動了一下「你為了和塔克塔族定下盟約,便找到了一個與林繪錦長得一模一一樣的女子送了過去,結果卻意外的落在了南
宮冽的手中?後來你見南宮冽執意要娶林繪錦,所以你才將計就計,讓她用林繪錦的身份示人,而真正的林繪錦卻被你偷偷的藏了起來?」 「是啊,後來本王擔心時間一長會被南宮冽現,並且如果南宮冽和這個假的林繪錦完婚,那本王就只能將真的林繪錦藏一輩子了,也更是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本王便派了千面公子趁機混入丞相府與假
的林繪錦取得聯繫,尋個合適的機會離開南宮冽!」
「只是沒有想到,那個假的林繪錦竟然會直接偷了千面公子的易容液,並且又找了一個新的身份跑了,現在就連本王也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
南宮軒邊說着邊輕嘆了一口氣,臉上還帶着一抹氣憤。
「是嗎?這個假的林繪錦竟然有這樣的本事?」雲辭輕挑了一下眉。
「她從小就是個孤兒,流落街頭,又有着幾分小聰明,再加上有人暗中幫她。讓本王和南宮冽兩個人都同時找不到,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因為她無論到哪裏都能很快的融入新的環境。」
言下之意就是就因為她身份卑賤,從小無家可歸,在外面的生存能力很強。
不像那些千金大小姐,但凡離開身邊的奴才,連吃飯都是個問題。
就因為南宮軒的這句話,讓雲辭越的相信,她不是真的林繪錦了。
「其實本王懷疑,那個梨花就是她!」按照小文所說的,南宮冽和梨花兩人是在一家布莊認識的,後來南宮冽便將梨花收了做外室。 「本王讓夜寒查過梨花之前的身份,她的第一任丈夫戰死沙場,並且正巧就是南宮冽陣營里的小兵。而她之後就被趕出了婆家。重又回到了娘家,而這個時候她在大街上遇到了一個傻子,那個傻子成天
的跟着她,後來她就嫁給了那個傻子……」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一場大火,將他們新建的房子給燒沒了,而村民們也在燒毀的房屋中找到了兩具屍體……」
「在之後便出現了梨花和南宮冽砸布莊相遇的那一幕。」這些都是夜寒剛剛稟報給他的。
他越聽越覺得這其中很有問題。
「你的意思是,真正的梨花已經被那場大火給燒死了,而那個假的林繪錦便利用梨花的身份重新回到了京城,又在布莊與南宮冽相遇?」南宮軒說這些話的時候,雲辭的眸色是一片寒意和冷冽。
「對。」南宮軒堅定的點了點頭。
「那她為什麼要重新回到京城呢?成為了南宮冽的寵妾之後,又為什麼要跑呢?」雲辭望着南宮軒,很是好奇南宮軒會給他一個什麼樣的解釋。 南宮軒想了想「梨花重又回到京城與南宮冽相遇,就只有一種可能解釋,那就是她喜歡上了南宮冽。至於她又為什麼要跑,就有兩種可能解釋,第一她根本就沒有跑,一直都被南宮冽藏起來了。第二
種就是她被南宮冽現她是林繪錦!」 「南宮冽雖然口口聲聲的說着還深愛着林繪錦,但是事實上,他對林繪錦恨和愛是並存的。梨花無法解釋自己的身份,即便解釋南宮冽也不會相信她說的。而梨花又很清楚,南宮冽是恨林繪錦的,對她
的好,只是暫時的,她擔心南宮冽日後的報復,所以才會再次逃跑……」
「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雲辭聽完,很是意味深長的說了這一句話。
連南宮軒都看得出,當時的他對林繪錦的愛都流溢於表面。
而林繪錦自然也明白,所以她不會將他對她說的話當真。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是林繪錦,也更是沒辦法跟她解釋這些,所以他除了將這一切都承受下來之外,別無他法。
所以她恨他嗎?
「明日一早本宮便會啟程離開祈天國,而邪王也會在三日後啟程前去攻打塔克塔族。以本宮的估算以及邪王的行軍路線,到時候本宮的隊伍會和邪王在三叉河口相遇。所以那是你唯一的一次機會!」
雲辭再次走進來的時候,很是直接了當的對着床上的林繪錦說道。
「什麼意思?」 「你不是說殺南宮冽很容易,本宮給你機會,你自己去殺!到時候你就成了殺害邪王的兇手,你除了待在本宮的身邊,也別無他法了。」雲辭濃艷華美的容貌上是一片冷峻,一種與他身份完全不符的深
沉、腹黑的氣質從他身上散而出。
林繪錦聽後打了一個哈欠「那就這麼說定了。」
隨之林繪錦便接着倒在枕頭上,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一副安然自在的神情,完全沒有任何的擔憂和緊張。
就好似殺人如同踩死一隻螞蟻般那麼簡單。
「你有沒有想過你失敗的結果?」有一種冷漠叫做滿不在乎。
比那種看上去的冷漠還要的讓人心寒、冰冷。
雲辭看着要準備睡去的林繪錦問道。
「太子你會救我嗎?」
「當然不會!」雲辭直接開口道。
「所以沒有如果。要麼他死,要麼……同歸於盡!」林繪錦又打了一個哈欠,用一種很輕鬆的語氣說道。
要麼他死,要麼……同歸於盡!這語氣可真是十分霸氣!
這確實不是生長在文學世家的千金小姐所能說出來的話!
因為南宮冽軍隊的腳程比較快又一路避開了官道,因此到了第五天,果真如雲辭所說。
太子的隊伍和邪王的軍隊在三叉河口相遇了。
太子是直接入住驛站,而邪王的軍隊則在驛站附近安營紮寨。
林繪錦趴在馬車窗口,看着一座一座營帳拔地而起,看上去異常的壯觀和肅穆。
這讓林繪錦想起她第一次穿越到這裏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一座座營帳。
而她偏好死不死的跑進了一個印有虎紋的營帳中。
「你只有一個晚上的機會,如果不成功的話,你就再也沒機會了。」雲辭清冷、低沉的嗓音在林繪錦的耳邊說道。
「誰說的,現在天還沒黑,我還有一個下午和晚上的時間。」林繪錦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很是不以為然的說着。
臉上更是看不出有任何的緊張,一副運籌帷幄,南宮冽早已經是她籠中之鳥的樣子。
「你是想要在邪王飯菜中放花生,還是直接想用黑火藥炸死他?」這些天雲辭也試過詢問林繪錦要如何殺了南宮冽,但是林繪錦卻始終避而不談。
「到時候在看吧!」林繪錦卻是給出了雲辭這樣一個回答,就跟決定今晚吃什麼菜一樣隨便。
說完之後便下了馬車……
林繪錦以方便的藉口,跑到了驛站後面的樹林處,從懷中掏出了那支骨笛,隨後放在嘴中輕輕吹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一身黑衣的容楓便出現在了林繪錦面前。
「繪錦小姐你真的打算這麼做?」容楓一面解開身上包裹遞給林繪錦,一面憂心的說道。 「這是我最後一次在祈天國了,我必須將這件事做完。」林繪錦將包裹打開,確認她需要的東西沒有少之後,便用十分篤定而又堅定的語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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